普通玄师可无法轻易一探便说出原因,看来这位宋识青有点道行,不愧是施学善推荐过来的人。
宋识青摇摇头,失笑:“我师承净山派,师门对此有所研究,我只是站在前人肩膀上修习罢了。”
净山派?
苏青蝉垂眸,若有所思。
这个名字听上去分外耳熟,任清来在许久以前好像随口提到过。
当年,苏青蝉年纪还很小。
任清来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乖徒啊,净山派的人可一个也别信,一个个看起来清正端方,呆呆傻傻的,实际上精明得很,你可千万别被他们这副样子骗过去了!”
小苏青蝉眨了眨眼,表情有几分懵懵的:“……啊?”
任清来恨得咬牙切齿,仿佛错过了一百万:“他们偷偷摸摸和政府签合同,把自己的山头打造成一个旅游景点,年年享受红利分成,而我却得不到一分钱!”
“没事的师父。”小苏青蝉想了想,认真道,“一定是因为我们的山头太偏僻了,政府才不会找我们,不过没关系,我们以后可以抢走他们的山头,让他们拿不到一分钱。”
任清来一噎,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徒弟是这种货色。
而小苏青蝉已经对此提出了展望,她目光坚定:“师父,等我学成了,就用小纸人攻城略地,把他们的山头打下来占为己用,师父觉得怎么样?”
任清来望向她的目光匪夷所思,他欲言又止。
比起自己,这个徒弟好像有些过于张狂了,他很担心苏青蝉往后做出什么危害社会的事。
自此以后,任清来默默加强了她的思想道德教育。
苏青蝉回想起自己儿时的狂放言论,此时面对净山派的宋识青,一时不由得有几分汗颜。
宋识青道:“苏小姐面临的困境,净山派或许有办法,只不过我师父久不出山,若要治疗,需得苏小姐与我一同回宗门。”
陆泽舟与苏青蝉对视一眼,当机立断:“既然能治,那就立刻出发,不能再耽误了。”
近几日苏青蝉因伤痛而十分恹恹,虽然她嘴上不说,但陆泽舟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未免有几分心疼。
三人刚准备出发,山庄的门就被敲响了,门外传来李明哲的声音:“有人在吗?”
没得到回应,李明哲没有轻举妄动,他静静在门口等待。
“原来有人知道,想进别人的地盘,敲门以后需要等待而不是直接闯进屋啊。”陆泽舟意味深长地望了宋识青一眼,话中未尽之意昭然若揭。
宋识青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意识到陆泽舟讽刺的是自己,他一板一眼道:“没错,这才是君子所为……不过,我听他敲门声急促,想必是有要事相告,你们真的不急着去开门吗?”
陆泽舟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定定看了宋识青一眼,深吸一口气上前开门:“李警官,有什么事?”
这三天里,陆泽舟已经代苏青蝉将鬼蜮中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李明哲,做到与警方对齐颗粒度。
眼下李明哲忽然找上门来,苏青蝉也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是川渝特调局。”李明哲神色有几分焦急,迅速道,“我方才收到消息,川渝特调局的人要求进入槐山大学调查,这会儿可能已经到槐山大学了。”
李明哲话音刚落下,陆泽舟的手机便响起来,来电人是陆泽舟特地派去守在槐山大学门外的陆氏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急声道:“陆总,川渝特调局来了几个人,要求进入槐山大学,正在与我们交涉,可他们是官方人员,态度又很强硬,我们快顶不住了!”
随着工作人员说话,电话那头传来隐隐约约的争执声,证明他所言非虚。
陆泽舟心中一沉,下意识看向苏青蝉。
苏青蝉抿起唇,轻声道:“不能让他们进去,如果非进不可,至少也要等到我们到齐,一起进入槐山大学。”
“拖住他们,我马上过去。”陆泽舟当机立断,迅速将一应事项安排下去,“无论用什么方法,堵住门口,不要让他们进入,强调这是陆氏的地盘。”
“我……”宋识青只说了一个字,便被苏青蝉直接拽向门外。
苏青蝉手劲巨大,宋识青只觉得自己双脚都要飘起来,苏青蝉走在前方,一刻不停道:“施部长说你是来帮我们的,你们都是特调局的人,想必沟通起来也顺畅,你和我们一起去!”
三人一刻也没有耽搁,立即赶往槐山大学。
槐山大学门口,两方人正在对峙。
川渝特调局一方,以赵投德为主导,石凌羽与蒋封泽站在赵投德身后,气势汹汹。
几位陆氏工作人员牢牢堵在槐山大学门口,说什么都不肯让开。
赵投德面上笑呵呵的,打得一手好官腔:“几位小兄弟,我们是川渝特调局的官方人士,我们怀疑此案与某个邪师组织有关,需要进去寻找线索,请各位放行吧。”
为首的陆氏员工摇摇头,面上有几分刚正不阿:“我们陆总先前说了,此地施工在即,怕人动手脚,谁都不让进,谁来了也不能放行。”
“陆氏作为私企,有义务配合国家机构进行调查,你们这么做,是打算公然反抗官方?”赵投德面色一沉,亮出特调局的证件,语气仍旧和煦,“得罪官方的后果你们可要想好了,陆氏背靠政府才能如鱼得水,如果失去了政府的支持……”
“您能代表政府吗?”为首员工面色惊讶,目光微妙,吩咐一旁的员工开始录像,“您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放您进去,您就会给陆氏穿小鞋,让陆氏无法得到政府支持,是这样吗?”
赵投德面色一僵,瞥了录像的员工一眼,讪讪道:“话不是这么说的……”
为首员工一步不退,面上挂着几分为难:“不是不让几位进,而是我们作为陆氏员工,实在是为难,没有老板的首肯,我们哪里敢放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