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卫文忠咽了口唾沫,徐徐道来,“他叫刘志鹏,我是在钟以晴身边见到他的,他是钟以晴的前男友。”
“那时我和钟以晴已经在一起了,可他还是一直纠缠,刚和钟以晴在一起的时候,我几乎天天能看到他尾随我们。”
苏青蝉扬了扬眉梢,直击重点:“他现在死了,你实话告诉我,人是不是你杀的?”
“那怎么可能!”卫文忠想都不想,连忙否认道,“杀人的事我哪里敢做,我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考虑半天,这种事我做不来的!”
刘志鹏闻言,缓缓向卫文忠转过头,面色可怖。
若不是有苏青蝉的束缚,怕是刘志鹏下一秒就会向卫文忠扑过去。
苏青蝉作势掐诀解咒,卫文忠闭上眼睛,大声喊道:“我承认!我还找人威胁过他,但也就止步于揍一顿,给他点教训罢了,没到杀人的地步啊!但是至于他的死讯,我是真的不知道,直到现在看到他变成了鬼,我才知道他已经死了,我是清白的啊苏大师!”
苏青蝉见他说得诚恳,而两人的因果线似乎的确没有过多的牵扯,于是便点点头:“好,我暂且信你。”
苏青蝉来到钟以晴床边,在她耳旁轻轻打了个响指。
轻快的响指声响起,钟以晴的眼神肉眼可见地清明起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刘志鹏,吓得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逃下床,捂着脸连连道:“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害的你!你别来找我,要找就找别人,你的死和我没关系,滚开!滚开!”
钟以晴一边说着一边跌跌撞撞后退,口中不停道:“不是我害你,你要怪就怪自己的身体吧!你滚开啊!”
苏青蝉轻啧一声,以指间灵气为绳,牵上刘志鹏的脖颈,向前走了几步。
它本就四肢折断,此时匍匐在地,被苏青蝉牵着,如同遛狗一般。
它似乎意识到自己在一定限度内恢复了自由,直直向钟以晴的方向爬去,口中嘶吼不断。
灵气绳拉到最长,苏青蝉伸手将鬼拽住,笑眯眯道:“钟以晴,你还不说实话?”
钟以晴这才有余力注意到其他人,她六神无主,慌乱道:“什么……什么实话?我不知道他死了!他的死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里能害死他?”
见钟以晴还嘴硬,苏青蝉稍稍将灵气绳一松,刘志鹏瞬间向钟以晴扑去,又因灵气绳的牵扯而停滞在中途。
纵使如此,刘志鹏的脸距离钟以晴已然很近了。
这张脸上,依稀能看出生前的样貌,可是它四肢折断,七窍流血,阴郁的阴气在他的面上充斥,本身就已经足够阴森。
更别说这恶鬼还差点促成了钟以晴的“自杀”,钟以晴更是毛骨悚然。
钟以晴呼吸急促,仍然否认道:“我不知道!你怎么问我都不知道!”
“你再不说实话,我可就要放开他了,凭借他对你的恨意……”苏青蝉轻笑一声,轻声道,“之前就能在宴会上让你丑态出尽而自杀,现在你猜猜他能做什么?估计他恨不得把你的骨头架子拆散了,把你生吞了,到那时我可就什么都不管了。”
钟以晴狠狠打了个激灵,她紧紧咬着牙,竟径直跪下来,向苏青蝉连磕了几个响头,边磕头边道:“苏大师,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知道之前对你多有冒犯,觊觎了不该肖想的人,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停停停,我可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苏青蝉撇了撇嘴,向旁边挪了一步,避开钟以晴的跪拜,“我是在真心实意问你,你究竟做了些什么,若是你不说,后果我可没办法保证,毕竟你也看到了,他有多恨你。”
刘志鹏仍然挣扎着,一刻不停地想要朝钟以晴靠近,却又屡屡被苏青蝉拽回。
钟以晴跪伏在地,身体颤抖:“他……他是鬼啊!他会害人的,苏大师,你把他收了吧!我和您才是同类啊,我知道您有大本事,您就把他收了,别让他危害人间吧!”
苏青蝉盯着他,不置可否。
陆泽舟望着眼前这一切,有几分奇怪。
在他的视野中,只能看到苏青蝉好似牵着什么东西,手时不时被一扯一扯,似乎无形的绳子那头有什么东西在暴冲一般。
而钟以晴时不时抬头,一睁开眼就被吓得浑身颤抖,再次跪伏下去,像是看到了什么令她极度恐惧的东西一般。
“苏青蝉。”陆泽舟盯着苏青蝉与钟以晴之间的空地,直觉那里有什么东西存在,他缓缓开口,“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想看?”苏青蝉轻而易举将再度暴冲的刘志鹏拖回来,气定神闲道,“场面有点惊悚,你看他们一个被吓晕,一个吓得磕头,一个在那里心有余悸,你真的想看吗?”
陆泽舟颔首,绷着下巴道:“我想看。”
到底是什么样的鬼才能将三人吓成这样,他早就好奇得抓心挠肺了。
苏青蝉再三确认,得到的还是陆泽舟肯定的答复,她委婉道:“那我给你开天眼,你等会儿看到的时候可不要吓得叫出来,妨碍我办事,否则我也会给你贴噤声符的。”
陆泽舟还未反应过来,苏青蝉便掐诀给他开了眼。
陆泽舟瞳孔猛地一缩,这下总能看请究竟在发生什么了。
苏青蝉手中拽着一只四肢尽断、形容可怖的鬼,这鬼始终无法挣脱苏青蝉手中的灵气绳,持之以恒地向前挣扎,将钟以晴吓得连连尖叫,几度要翻白眼晕过去。
这只鬼的确外形可怖,比先前见到的鬼都要吓人许多。
恰逢此时,那鬼向陆泽舟看过来,与那双阴森鬼眼对视上,陆泽舟深吸一口气,心跳速度快速上升。
“看什么呢?乖乖看好你该看的人!”苏青蝉用力一拽灵气绳,将恶鬼拽得一个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