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与店主无关,但与花瓶却有关,在我看来,裴老板并非正常昏迷,而是有鬼物作祟。”苏青蝉道,“我恰好在这方面有所造诣,不妨让我看一看。”
“不行!”几乎是想都不想,裴夫人便皱起了眉,“你一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出来骗人,你的家人是如何教你的?快些离开,否则别怪我不气!”
苏青蝉一怔,微微抿唇,眸色复杂。
裴夫人挥挥手,作驱赶状,眸中满是厌恶:“裴管家,你在裴家工作的时间也不短了,应当是明事理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老裴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你怎么连什么人都带到我面前来?快把这人给我送走!”
“妈。”裴敏静拦住裴夫人,轻声道,“我觉得让她看看也无妨,父亲也不会少块肉,要是看出什么问题来,那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她看不出什么来,再将人赶走就是了,左右都没损失,何必一开始就下定论呢?”
闻言,裴夫人觉得自己女儿的话有几分道理,可她仍是面色狐疑,对苏青蝉道:“你真能看?”
苏青蝉眼睛微微一亮,点点头:“我可以。”
几人一同进入病房,苏青蝉来到裴老板侧面,细细察看他的面色。
面色分明苍白,唇边却又好似带着一缕笑意,像是沉湎在什么美梦中一般,看上去诡异得紧。
覃浩寻只是看了一眼便炸了毛,有几分头皮发麻,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他终于明白苏青蝉在说裴老板并非自然昏迷时,裴夫人与裴敏静为何不反驳了。
苏青蝉蹙起眉头,指尖裹挟着灵气,点上裴老板的眉心。
她仔细控制着灵气,闭眼感受它的运行轨迹。
灵气入体,沿着裴老板的经脉一路向下。
奇怪,体内没有丝毫阴气,但人就是状况异常,五脏六腑的状态异常低迷。
随着灵力探查,苏青蝉的眉头越蹙越紧。
无论怎么看,裴老板的躯体中都没有鬼物作祟的痕迹。
不过……
苏青蝉蓦地睁开眼,眸中微微发亮:“我知道了?”
“老裴这是怎么了?”裴夫人任是先前不信,此刻也不得有几分紧张。
“一切生物中,以人之三魂七魄最为俱全,而且最为完整、圆满、优秀,人必然得三魂俱全、七魄安住,方是一个正常标准的人。”苏青蝉收回手,盯着裴老板的眉心,缓缓道,“可是裴老板失了二魂五魄,所以才会如此异常。”
裴敏静急忙问道:“是失了哪两魂,哪五魄?”
“三魂中,胎光为主神,主生命,他现在有一息尚存,说明失去的是主财禄的爽灵和主灾衰的幽精。”苏青蝉微微一顿,补充道,“而至于七魄,我探查过了,他丢的是除秽、臭肺、雀阴、非毒和伏矢,留下的是有预警能力的尸狗和人体卫士吞贼,你们看。”
苏青蝉再次用指尖靠近裴老板,裴老板的眉头快速一皱,似是感知到没有危险,又缓缓放平。
苏青蝉收回手,淡淡道:“这就是尸狗的作用,而至于吞贼,它天生就克制邪魔异己,所以这才没有丢失。”
裴夫人将一切看在眼里,可疑心仍未消弭,她目光中虽少了几分敌意,却仍旧有几分警惕:“你说得这么玄乎,也没几句我能听懂的,我怎么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苏青蝉视线落在明显若有所思的裴敏静面上,笑道:“裴小姐,你觉得呢?”
裴敏静抿了抿唇,抬起头来:“我们肯定不能因为这几句话就轻易判定你的能力,既然你有这种本事,不是池中之物,一定小有名气吧?”
“啊,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在山上呆太久,对人际交往还不熟悉。”苏青蝉微微一怔,旋即道,“我是苏青蝉,是玄门中人,刚下山一段时间,专门处理魑魅魍魉,童叟无欺。”
“是!我给她作证!”覃浩寻连忙道,“她上次在我这里买过上好的符纸、朱砂墨和狼毫笔,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
见两人面上仍有疑虑,覃浩寻戳了戳苏青蝉:“你本事这么大,有没有什么人脉?比如那种有权有势的,能证明你身份的?”
苏青蝉眼睛一亮:“有啊,我有个未婚夫,好像家业挺大的,叫陆泽舟,他可以为我作证。”
“陆泽舟?”裴氏母女两个对视一眼,眸中有几分疑惑,“你说的是……那个陆氏集团的陆泽舟?”
“是啊。”苏青蝉大大方方点点头,眸光璀璨,“就是他。”
裴夫人已经完全认定苏青蝉是个招摇撞骗之人,不由得笑出声来:“苏小姐,不是我不认,只是裴家与陆家也是结识已久、生意上都有联系的,我们可从未听说过陆氏集团的陆泽舟有个未婚妻啊,还是个……”
裴夫人掩唇笑了一声,一字一顿道:“神、棍。”
“你们没听说过很正常,我们的婚约为天定,陆家没有向外透露。”苏青蝉被怀疑了,也不生气,只笑嘻嘻道,“不过他的确是我的未婚夫,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这就把他叫来。”
裴夫人冷哼一声,漫不经意地点点头:“行,你叫他来。”
她倒要看看,这神棍若是叫不来陆泽舟,能使出什么花招来。
苏青蝉无奈地叹了口气,给陆泽舟打去电话。
铃声响了几声,电话便被接起:“苏青蝉?”
背景音有几分杂乱,人声嘈杂喧嚣。
“是我是我。”苏青蝉清了清嗓子,笑眯眯道,“陆泽舟,你现在有空吗?”
那边顿了顿,似乎是陆泽舟做了什么动作,电话中霎时安静下来。
“有。”陆泽舟对助理摇了摇头,示意他将文件放在一旁。
“那……那你能来医院一趟吗?”苏青蝉扭扭捏捏道。
陆泽舟蹙起眉头,猛地起身:“你把人打进医院了?”
苏青蝉面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板起脸道:“陆泽舟!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