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舟目光犀利，指出了施学善话中的漏洞：“她下山不过几日，就已经遇到了几次灵异事件，虽然不排除是体质特殊的原因，但如此高的频率……处理这样的事非能人异士不可，您说特调局不受重视，不合理吧？”
“往年，灵异事件没有这么频繁，直到近几年以来，非自然事件才频频发生，特调局往常是边缘部门，现在虽然不同了，可待遇方面却仍未改变。”施学善徐徐道，“往常没有这么多事件需要处理，现在事件忽然多了，人手也招不齐，你们来的时候一定注意到了，办公室都是空的，是因为我只能把手底下几个人都外派出去，看他们忙得像陀螺一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陆泽舟不禁提议：“为什么不多招几个人呢？这样您的压力也少些。”
“栖山分部格外困难，调拨的经费都被其他分部瓜分，剩下的留到栖山市，也就是他们从指头缝里漏出来的那么一点儿。”
“栖山市一直苦于招揽人才，偶尔发现一位能拿得出手的，转头就被其他分部以更优厚的待遇请走了。”施学善话音不停，淡淡道，“如此一来，栖山市能申请到的经费越来越少，如此恶性循环下去，就成了现下这副模样了。”
苏青蝉点点头，十分感慨。
看来官方组织还不如邪师组织赚得多呢，起码邪师组织还能赚外快，若是官方组织的人这么做，恐怕早被除名了。
不过好就好在虽然特调局穷，但确实是官方组织，成员是有编制的。
而邪师组织成员若是被抓到了，那是要牢底坐穿的。
“我明白了。”苏青蝉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在片场中抓住的“大师”，问道，“我们前几天抓到的犯人呢？特调部准备怎么安排他？”
施学善还未开口，门外便传来声音：“移交给公安局了。”
苏青蝉听这声音耳熟，蓦地起身，甜甜道：“潇然姐姐。”
楚潇然向她点点头，身后跟着个少年。
少年面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身量不高，头发有些杂乱，神情恹恹的，看上去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望见苏青蝉，他眼睛一亮，可又碍于他人在场，有几分扭捏。
陆泽舟注意到这一点，不动声色地身体前倾几分，挡住了他的视线。
“景星阑，我同事。”楚潇然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又向他介绍道，“苏青蝉苏小姐，我之前和你提起过的，这位是陆泽舟，陆氏集团的陆总。”
“两位好。”景星阑向两人拱拱手，这下就算是真正认识了。
楚潇然坐在几人侧面，解释道：“抓到的那男人名叫潘苍术，多亏了苏小姐，我把他带回公安局后，他嘴硬不肯说，我就通过公安系统查询，查出他手上的确有人命，系杀人逃犯，逃窜了数年，终于能落网了。”
“怪不得他当时面如死灰。”苏青蝉点点头，面上有几分惊奇。
她以为楚潇然这样的会用一些特殊手段来达成目的，比如审讯什么的，没想到她走的是正规路子。
“虽然他看上去对玄术有所了解，其实都是他自己编的，潘苍术并非玄门中人，所以我将他移交给公安局了，与鬼怪无关的杀人案件不在特调局管辖范围内。”楚潇然顿了顿，继续道，“在此之前，我用了点手段，他把一切都交代了。”
苏青蝉：“……”
所以果然还是用了一点玄门专用审讯手段的吧。
“根据他的供词，在他杀人逃窜、走投无路时，有一个组织找上了他，要求他寻找有所求的目标户，像纪芯苒的小鬼和桃花符，都是他介绍来的，交易过程也由他全程把控。”
楚潇然道：“在他口中，组织里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不少，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山穷水尽的穷凶极恶之徒。”
施学善若有所思：“那倒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调查一番了，可以和公安局合作，列出这类人的名单，一个一个排查过去。”
两人对答间，景星阑四下望了望，见无人注意，凑近苏青蝉：“苏小姐，我想问一个问题。”
苏青蝉一怔，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声音清脆：“你问。”
景星阑眼睛一亮，迅速道：“我听潇然说你那个小纸人特别厉害，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秘……”
施学善轻咳一声，眸中暗含几分警告，景星阑顿时坐直身体，目不斜视。
“苏小姐，栖山分部人才凋零，负责调查灵异事件的，除了潇然和星阑，就仅有一人了，那人此时在外地出差，还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施学善苦笑一声，缓缓道，“我这回找你来，不仅是想让你在特调局过个明路，更想以栖山分部部长的名义，邀请你加入特调局栖山分部，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楚潇然立即接上话头：“双休，工作时间灵活，每月定时足额发放工资，代缴五险一金，十三薪，需要坐班，偶尔需要出差，苏小姐，条件优厚，可以考虑一下。”
一旁的景星阑忽然插嘴道：“出差费不报销，还有，说是双休，实则工作时间不固定，出了案子就需要去调查。”
施学善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苏青蝉时，已经重新变得慈眉善目：“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女生应该会喜欢吃零食吧？我们特调局是零食随便吃的。”
“外面就是小卖部没错，但零食需要自己花钱买，员工价，打折但打九折。”景星阑低声道。
施学善沉默了两秒，继续道：“节假日发放礼物，人手一套苹果16，人文关怀很强，团队氛围好，可以放心入职。”
“这四个字你得分开念。”景星阑继续低声道，“苹果，石榴。”
施学善忍无可忍，起身给了景星阑一个暴栗：“你小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没看我这是在招人吗？你把我们的老底都透出来了，我还骗……啊不是，招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