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收你的情绪，你的嫉妒都传到我这边来了，我没有义务做你情绪的垃圾桶，更何况你要的桃花符，我已经在给你准备了，你大可以放心，等拿到了桃花符，什么男人不是你的囊中之物？”大师语气带着几分冷漠，波澜不惊道，“不过片场没有什么异常，小鬼却有了异动，这就奇怪了。”
纪芯苒抿起唇，没有回答。
大师沉默了两秒，道：“这样吧，我今天凌晨两点到你那边去看看情况，顺便把你要的桃花符也一并带来。”
纪芯苒点点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好，那就多谢您了。”
挂断电话后，房间中静了下来，小纸人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没听到动静，便暗戳戳移动到门边，从门缝中溜出去了。
小纸人穿过走廊，一路躲避着人类的视线，重新回到了陆泽舟的休息室门前。
它鼓了一口气，刚想穿过门缝，房门便被人猛地打开。
它艰难地抬起头，望进了苏青蝉略带惊喜的一双眼中。
“回来啦！效率真高！”苏青蝉笑着捧起小纸人，拍了拍它身上沾染的尘土，“辛苦了辛苦了，下次就不派你去做这么脏的活儿了。”
小纸人摇了摇头，手舞足蹈，明显能看得出几分高兴。
陆泽舟望着一人一纸人的互动，目光有几分微妙：“它有自我意识吗？或者说……它能听懂你的话吗？”
这回是楚潇然解答了他的问题：“我没见过这么惟妙惟肖的小纸人，不过它们只是在灵气的作用下，暂时拥有行动力量的物品罢了，若说自我意识……我觉得谈不上，不过或许她做的纸人有所不同呢。”
苏青蝉捧着小纸人回到座位上，见陆泽舟神色奇异，不由得眨了眨眼：“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陆泽舟摇了摇头。
苏青蝉将小纸人放在桌子正中央，指尖轻轻一点它的头顶，便像按下按键一般，助理与纪芯苒的对话声从小纸人身上传来。
“……记住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说话之前多想想……”
陆泽舟微微蹙起眉，感叹道：“纪芯苒在外界的形象一直是清纯乖巧那一类的，没想到私底下脾气如此暴躁，看来星璨艺人在形象管理方面做得不错，值得陆氏学习。”
“她原本的脾气不一定是这样的，阴气在她体内，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她，所有情绪都会被阴气扩大，尤其是负面情绪。”苏青蝉摇了摇头，目光明亮，“不过受影响的倒是其他人，就比如那位助理，明明在关心她，却无辜挨骂，真是可怜。”
阴气对人影响巨大，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很难被发现。
小纸人身上传来的对话还在继续：“大师……小鬼忽然有一些异动……”
楚潇然闻言，不由得握起拳头：“如我所料，她果然养了小鬼，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鬼，否则她身上的阴气不会那么重。”
小纸人：“……我心仪的那位资方带着他的小女友来剧组了……”
“咳咳。”苏青蝉眸中带着几分调侃，向陆泽舟挑了挑眉，“我就说吧，她果然喜欢你，我的眼睛是不会看错人的，不过她注定和你……”
“……等拿到了桃花符……”“大师”的声音响起。
苏青蝉呆呆地吐出剩下的几个字：“……没缘分了。”
室内一片静寂，她缓缓瞪大眼睛：“桃花符？桃、花、符！”
她狠狠一拍桌子，小纸人被突如其来的“地震”颠得七荤八素，一时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可“大师”的声音仍在继续响起：“……什么男人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她竟敢用桃花符，对我的人用这种手段，我看她是不要命了！”苏青蝉面上满是怒气，她紧咬银牙，望向纪芯苒房间的方向，如同看死人一般，“她完了！陆泽舟你听到没有，她完了！”
陆泽舟揉了揉眉心，低声问道：“她怎么这么火大？桃花符又是什么？”
楚潇然望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苏青蝉，也低声解释道：“桃花符，顾名思义，有招引桃花之效，不过与世俗中流传的效果不同，它只作用于一人，无论被施符者此前爱的是谁，只要符咒生效，此人就会死心塌地地爱上施符者，惟有生死才能阻断爱意，此符罔顾人伦，是为邪符，早在许久以前便被封禁了。”
一想到这种诡异的符咒可能会被用在自己身上，自己的爱恨全被一张虚无缥缈的符咒控制，陆泽舟便一阵头皮发麻。
他望向苏青蝉，低声道：“没事的，我意志坚定，不会轻易被蛊惑。”
“没这么简单，如果它影响的只是意志，也不会被封禁了。”苏青蝉语气带着几分冷意，声音清脆，“它控制的是人的认知，无论是多清醒、强大的人，只要一沾上这桃花符，必然会像中了邪一般，失去所有理智，全心全意地爱上施咒人，甘愿为对方付出一切。”
“没错。”楚潇然颔首，表示赞同，“先前就有特调局前辈被邪师施桃花符的先例，他本有一位挚爱的恋人，对特调局也十分忠心，被施下符咒后，他背叛了特调局，对往日的恋人视而不见，将特调局的资料偷出了一部分，给特调局造成了很大损失。”
陆泽舟不由得问道：“后来呢？”
“死了。”楚潇然微微抿起唇，低声道，“他执意与特调局作对，他的爱人也是玄门中人，为不留后患，她亲手杀了他。”
话音落下，三人一时沉默起来。
两人的对话来到尾声：“……我今天凌晨两点到你那边去看看情况，顺便把你要的桃花符也一并带来……”
听见桃花符，苏青蝉神色更是一沉，她绷着小脸，气鼓鼓道：“凌晨两点是吧？我就在这儿蹲着，一定要把他给捉住，我倒要看看，这种丧尽天良的符到底是哪个混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