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为了几个钱就可以付出一切，甚至给人做狗，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纪芯苒收回目光，打开手机，给一个备注名为“大师”的人发去消息：“大师，您上次说的那个东西效果如何？”
对方的回复来得很快：“亲，您放心，既然我们的产品敢拿出来卖，自然效果显著，我们有很多成功案例，无一失败，保证效果斐然，用过的都说好。”
“有试用装吗？”纪芯苒咬了咬唇，还是有几分无法下定决心——这产品可是要花大价钱的，途径又不正规，若是被人骗了，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小店产品一概没有试用装，更别提这种消耗品了，都是一旦售出，概不退换的，不过我们有售后服务，如果产品不起效，我们会负责的。”消息一条条跳出来，映在纪芯苒眸中，“之前您已经用过我们其他产品，必定已经知道我们产品的威力了，如此一来，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对方说得有理，纪芯苒闭了闭眼，将对话框中的消息发了出去：“好，那我要一张桃花符。”
苏青蝉与陆泽舟离开林振翔的房间后，径直向徐钰晴的化妆间走去。
她推门而入，与徐钰晴镜中的眼睛对视。
徐钰晴一见苏青蝉，双眸倏忽亮起，她蓦地起身：“苏小姐，您来了！”
陆泽舟在苏青蝉身后挑了挑眉。
徐钰晴往日向来对他恭恭敬敬，见面不打招呼这种事是从来不会发生的，但自从她为苏青蝉所救后，每每见面，她都对他视若无睹，反倒对苏青蝉热情得很，仿佛是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可不是救命稻草么，陆泽舟暗暗吐槽。
乔思霏也在化妆间中，自从徐钰晴出事之后，经过陆泽舟特批，她便推了部分业务，常常跟随在徐钰晴左右，将其状态记录下来，以便于报告给苏青蝉，生怕她不声不响地出了事。
“钰晴。”乔思霏见陆泽舟面色不佳，伸手戳了戳徐钰晴，低声道，“别忘了和陆总打招呼啊，那可是老板呢。”
苏青蝉五感超群，纵使乔思霏声音极低，她也将此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微微弯起眼睛，好奇徐钰晴的回答。
徐钰晴毫不避讳，目光牢牢追随苏青蝉：“谁管他，小命都快丢了，不就是个发工资的老板吗？大不了我就把他炒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我妈在面前，我也得紧着苏小姐啊。”
她声音不大不小，陆泽舟听了个七七八八，脸色瞬间就黑了。
话糙理不糙没错，可这话……也太糙了吧！
乔思霏看了看徐钰晴，又看了陆泽舟一眼，识趣地闭了嘴。
徐钰晴担忧小命，可以无视老板，可她不是，她的工资都拿捏在陆泽舟手里呢！
“对了，苏小姐，您给钰晴看看吧，她刚才演戏的时候，忽然有段时间很痛苦。”乔思霏将话头引入正题，补充道，“幸亏林导以为钰晴因为上次出了意外，又接连来赶进度，没有休息好，否则就糟了。”
“刚才是什么感受？”苏青蝉漫不经意地弹出一指灵气，灵气窜入徐钰晴体内。
徐钰晴微微蹙眉，仿佛心有余悸：“像之前小鬼反噬一样，很疼，很痛苦，就好像是……”
徐钰晴“好像”了半天，没能想出来什么合适的词句。
苏青蝉接上她的话：“就好像是世间的所有怨念通通灌入你的脑袋，将你的灵魂拉着扯着向下坠去。”
徐钰晴眼睛一亮，连声道：“对，就是这样！”
苏青蝉微微蹙眉，按理来说，前几日刚收服了邪小鬼，徐钰晴在短时间内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才对，怎么会这么快，难道她忽略了什么关键点？
灵气在徐钰晴体内游走，将她体内的情况尽数呈现在苏青蝉眼前。
待灵气到达她腹部时，苏青蝉眼睛微微一亮，找到了。
徐钰晴腹部的经脉深处停留着一缕阴气，正翻滚涌动着，等积攒足了力量，便可在经脉中游走破坏，这也是她演戏时痛苦的诱发物。
这莫名其妙的阴气是哪里来的？
苏青蝉心下思忖，面上却不显。
她伸手在徐钰晴眉心一点，灵力灌入她的躯体，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那一团小小的邪气吞噬殆尽。
“好些了吗？”苏青蝉收回手，在徐钰晴面前晃了晃。
徐钰晴点点头，又摇摇头，面上的恐惧仍未散尽。
她低下头，将手指搅成一团：“我、我害怕。”
“有我在呢，你别怕。”苏青蝉弯了弯眼角，指尖灵气闪烁，“我会保护你周全的。”
徐钰晴摇摇头，面上惊恐之色更甚：“不是……不是因为这个。你们还记得给我推荐小鬼的那个朋友吗？”
苏青蝉挠了挠头，脑中逐渐调出此人的信息：“是那个钟……钟曾柔吗？”
“对，就是她。”徐钰晴眸中有几分悲戚，她目光飘渺，落到了很远的地方，“其实前几天我就联系不上她了，今天一早，她被发现暴毙在家里，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压力过大、生活不规律而导致的猝死，可只有我知道……”
恐惧缓缓爬上她的面庞，她张口轻声道：“只有我知道，她是因为养的那只小鬼而死，如果我没有遇见苏小姐，此刻会不会和她的结果一样，已经成为一个世上不存在的人了？我、我真的很害怕！”
徐钰晴吸了吸鼻子，眼眶红了起来：“就算我与她近几年交流不多，可她仍旧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她、她就这样死了，如果我能早点遇到苏小姐，如果能早点知道小鬼的真相，是不是就能救下她了？”
说到最后，她已经有几分癫狂，一把握住苏青蝉的手，目光紧紧锁着她：“苏小姐，如果……”
“没有如果，命数已定，不可更改。”苏青蝉左手反握住她的手，右手掐了个凝神诀。
她看着徐钰晴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不着痕迹地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