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哥大概跟我说了一下他在这听到的故事,说是有一个深夜,那病人突然发了急病倒在了地上。当时在这病房里就他一个病人,他想呼救但是根本就没有力气起身,只能缩着身子盘在地上。
当时病房里一片黑,好在那护士执勤经过病房时,多了个心眼进来看了一眼,才看到了这一幕,于是她便直接扛起了那人去了急救室。若不是因为她把病人直接扛着去了急救室,从而争取了这几分钟时间,不然可能就要险了。
袁哥悄悄地凑到了我的耳边跟我说了一声:“那护士身上的阳气比一般男人都要多得多,这种反差的体质是很少见的……”
袁哥对我说这件事情时,我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如果不是穿着护士的装扮,说她是男人肯定没有一个人会反对,而且这男人味比我们在场的几个人都要重得多。
不过我有点为他们的晚上担心了,那护士既然这样发了狠话,那晚上估计有他们好果子吃了。
但是袁哥却说了一句让我颇为有道理的话:“为了这顿饭,怎么样都是值得的,总是要有牺牲,才能有胜利嘛!”
而我嘴上虽然说担心,但也只是嘴巴上说说的,毕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现在我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反正又不是我住院。
跟袁哥问了一些在伤势的情况,他告诉我已经没有大碍,明天晚上就可以出院。
关心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于是就跟袁哥说了昨晚烟胡子和他独眼徒弟的事情。
我将事情的始末都跟袁哥说了一遍,然后把昨天收到的一些钱交给袁哥。袁哥拿了一大部分,然后其余的都还给了我:“我拿的这些是摊位费要上交的,其余的都归你,这是你应得的。”
“袁哥这不妥当啊,我什么都没做,就拿了这些怎么行啊?!”我想拒绝。
“你不是代替了我的工作了吗?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别跟我婆婆妈妈的!”袁哥抓起钱就塞进我的兜里,不打算跟我商量了。虽然钱不多,但是这一天下来,可我比我之前上班一天赚得多了好几倍了。
以前上班的时候总觉得这钱难赚,现在这么轻松的到手了,心里多少是有点小感慨的。当时总觉得付出越多就回报越多,现在接触了袁哥以后才发现差距和问题所在,这用脑子赚钱可比我以前那样累死累活的轻松多了,也有意思多了。
我现在心里也有个小想法,就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可以跟着袁哥学学,让他给我指指财路,就像是金耳环那样,需要一个契机,只要不是阴阳事方面的就行。
这一想到金耳环,才想起自己差点就把昨天的事情给忘了。
“袁哥,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我!”我沉下了声音郑重地问道。
“什么事情?你说吧!”袁哥眼神中露出一丝疑虑,淡淡回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我试探袁哥问道。
“哪件事?我这脑袋里事情太多,你给我点提示行不?”袁哥微笑回道。
这一微笑让我觉得,袁哥他现在也在试探我,只不过我不能确定,但起码听出了一点擦边球的味道。
我承认自己的脑子没袁哥好用,也就不多想了,免得让人觉得我不实在,于是表明道:“我昨天遇到姓包的了,他都告诉我了。”
“姓包的?哪个姓包的?”袁哥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如此回道。
我用食指和拇指捏在了耳垂上,没好气:“就是带金耳环的那个,前天夜里你们在聊天的那个。”
“哦,包天大啊!我都叫他板寸,他这个人太有特征了,所以我几乎都忘了他的真姓实名了。”袁哥摆手解释道,然后又问向我,“我估计你心里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吧,说说看你管他叫什么。”
听袁哥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确实对包天大用特征命名了,跟袁哥回道:“金耳环,我脑子也只记得他叫金耳环,如果不细想还真不容易想起来他的真名。”
袁哥这句话说得很巧妙,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实际上有一丝丝想将话语主动权掌握到他手上的意思。不过好在我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算是勉强地觉察了出来。
不过我知道袁哥的智力水平完全碾压过我,而我也并不确定自己还能否再次看穿袁哥的破绽,说不定还会被牵着鼻子走,所以我就决定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这样袁哥一个人也就没法玩太极了。
我直接问出了口:“你是不是答应了金耳环要去找冥器,而且也把我拉进去了?”
他原本靠在床上,然后听我这么一说,他微微一笑坐直了身子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这一笑并不像是因为我刚刚这话,而是因为我看穿了他想转开话题的企图,拍我的肩膀,算是对我的一种认可吧。
“真是对不起了破船儿,我之前太低估你了,没想到你竟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又靠回了靠背上继续笑道,“不过这也印证了我的眼光啊,我果然没看错人。”
“所以你是承认这件事情了?”我还是抓着这个问题不放,等他的答案。
他点了点头,不做声。
“我没有跟金耳环说真相,他暂时还不会变卦。”我轻声道。
“我知道,你不会出卖我的。”袁哥恢复了平静回道。
“袁哥,你只是拿我当挡箭牌用一下,还是真想把我丢出去?”我想确认这个答案,希望袁哥只是把我当稳住金耳环的工具,因为我确实是做不来那些事情,而且艾雪现在也已经无恙了,我觉得我就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最好了。
袁哥没有回答,不过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情绪,应该是无奈。
可能是因为没有队友的无奈,所以才会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我就当他是回答我了,但我希望他能亲口说出“不让你去参加这次任务”这句话,而不是等我去拒绝他。
如果等我去拒绝,那我觉得这太残忍,我也不希望这么做。
我还是自述己见,想改变他的想法,虽然我知道这也是在逼他:“你知道我没有一点这些方面的经验和技能,上次都是捡回的一条命,我不想再去送死啊。”
“上次的事情完全是意外,而且这些东西你可以学的,而且我觉得你有很天赋。”袁哥看着我,眼神中似乎有些恳求的意思。
我避开他的眼神,站起身来提起地上的热水壶,到床头边的柜子上,给袁哥的杯子中倒水:“我哪行啊?!我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没那金刚钻不敢揽这瓷器活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袁哥坐直了身子,转向在床头边的我,“如果是你的话,在这方面说不定会有一番成就的。”
“袁哥,你太抬举我了!我知道自己的分量,有些山我知道自己能爬上去,就会去爬。但有些山是我只能远观的,就还是远观得好。”我将水递给袁哥。
“山只有到了眼前才知道难度有多少,但到了眼前,那难度自然也就能克服过去了。”袁哥接过我的水,一手握着杯子,一手垫在下面扶着。
“明知道自己上不去,却还要上,这会不会太鲁莽了?这可是登山的禁忌。”我回到了自己刚刚坐着的凳子上,想尽力说服袁哥。
“可我们说得并不是登山啊,陈浮!”袁哥似乎有点情绪化,但他也很快就收住了,他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水杯,“如果你真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你。”
我原本一直期待着袁哥说这句话,但现在听到了却并没有轻松的感觉,而是觉得更沉重了一些,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而且下午还有购物计划,就打算跟袁哥暂时道别。
我站起身来,说了我现在仅能想到的话:“你好好休息吧,这两天我会帮你看好家的。”说完就往屋外走了。
“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袁哥在我背后轻轻地说了一句,从语气中我能听出无助、无奈和恳求。
但我现在如果回头的话,那我以后可能就回不了头了。我站在门口,用理性强压住内心正在滚起的感性,片刻后一狠心,还是毅然决定选择了理性。
内心纵是千回百转,但身体却只是驻了一下足而已,一会儿后便又踏出了下一步,直接走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后,让我的心情变得沉重了很多,脑子充斥着太多东西,有些混乱,根本就转不过来。
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医院,被医院门口的汽车鸣笛声唤醒后,我才发现自己刚刚已经走了那么远的距离。
我搓了搓脸,心想:“想再多也没有用,而且刚刚已经拒绝了袁哥,不管怎么样先做好该做的事情,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虽然下了意识不再去想之前的事情,但脑子里面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片段闪过。我一直是孤身一人,考虑事情都是一个人做决定,所以一般很快就会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