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斌一声惨叫，他用左手捂着右手腕，连点几下止住流血，惨叫着，“你怎么会打败我？你怎么配……？我的手啊……”
他愤怒地叫嚣道：“你这个卑贱的下等人，竟然砍断了我的手，你要死啊！所有与你有关系的人都要死啊！”
“芊琳，快给我杀了他！”他转头向芊琳吼道，芊琳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满脸的诧异神色，似乎惊讶我竟能打败张斌。
宋婧涵此刻也是一脸的放松之色。
我举步上前，把剑递向张斌的脖颈，威胁道：“再废话我就杀了你。”
“你敢杀我？”他色厉内荏的喝道。
我恶狠狠地说道：“怎么不敢？我不杀你，你以后有机会就要杀我了！”
我把长剑在他脖颈上慢慢划过，鲜血一下子流满了他的脖子，“我以后不会对付你的，不要杀我，不要……”他惊惶地大叫道。
我在心中得意一笑，口中却冷声问道：“你不想死？”
“是的，我不想死，求你……不要杀我！”张斌瘫坐在地上，向我乞求道。
“好，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不杀你。”我收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
“青云，不能留他……”李大鹏奋力地从地上要站起身来。
我给他一个眼色，叫他待在原地不要动。
张斌听到李大鹏的话，紧张的赶紧说道：“有什么问题你问，我一定仔细回答。你说过不杀我的，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我正色道：“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承诺我不会杀你！”
张斌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抱着断手吃力地转过头，看着李大鹏，对我说道：“也包括他？”
“好，他也不杀你！”
“那你问吧，想知道什么？”得到我的保证，他放下心来，开始取出药粉涂抹伤处。
我见他如此配合，便干脆直接问出心中想知道的龙绡宫的事情，毕竟来到这里，我和李大鹏便一直乱闯乱撞，完全是在盲人摸象。
“你刚才说这是鲛人王的寝宫，你对这里很了解咯？说一说这个地方，特别是我们经过的那些石厅。”这时我感觉宋婧涵在我背后冷冷地盯了张斌一眼，张斌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小心地答道：“你进来前肯定也注意到了，这个建筑是中间大，两边窄。”
我点点头道：“这里便是鲛人的海底城—龙绡宫吧？我们进到第一层后就一直在往下走，根本没有进入上面的楼层吧？”
张斌回答道：“我们从那个石洞进来便是进入鲛人海底城了，而龙绡宫仅仅指我们所在的这个庞大建筑物，是鲛人王族和贵族们的居所。在这里我们虽然感觉一直向下走，实际却是再向上升的。”
“哦，这是什么原因？”我奇怪地问道。
难道鲛人们会使用幻术不成，我记得石阶虽然绕来绕去，但都是向下的，怎么就成向上的呢？
他怕我不懂会责难他，忙解释道：“我们抓的那个鲛人是一个年轻的战士，墨师……墨灵他通过搜魂，得知这个年轻鲛人和他的游猎人父亲负责守护这个宫殿，而这个宫殿进入第一层后便只有一条向下的通道，顺着那个通道可以直接到达龙绡宫的中间一层，也就是纺锤形建筑的中间最宽的那一层——第十九层。”
第十九层？在我和李大鹏进入这里，初次和墨灵、宋婧涵等相遇的那个石厅，墨灵好像提到就是第十九层！
明明向地下走的，最后却到了上面，竟然有这种奇怪的现象，难道是彭罗斯阶梯？而且中间是第十九层，那这个建筑究竟该有多少层啊！
于是，我问张斌道：“龙绡宫到底有多少层？后面我们从第十九层向下走实际上都是向上升的吗？”
“龙绡宫只有十九层”张斌答道。
“啥？”我以为我自己听错了，中间楼层都是第十九层了，还总共只有十九层，你逗我？
宋婧涵也好奇地走过来听张斌接下来的解释。
“这个我和墨师也不理解，总之那个鲛人的记忆是这样的，在第十九层有左右两个通道，左侧的通道连接龙绡宫左边的石厅，从最低层到最高层一次是倒九、倒七、倒五、倒三和倒一层、第十九层、正一……正九层，圣物就在正九层，也就是顶层！而右侧的通道是连接右边的石厅，分倒八、倒六、倒四和倒二，第十九层、正二……正八层。左右两侧的石厅不是并列而是上下叠放的，所以说有十九层。”
我听了张斌的话，不禁大为惊奇，没想到鲛人一族竟能造出这么复杂的宫殿格局，外人闯进来真的要晕头转向了。墨灵如果没有对那个鲛人搜魂，获知这里的信息，怕是把宫殿逛遍也不明白这个原理，不知道身处那一层。
我问张斌道：“你们口中的圣物应该就是指鲛妖王内丹吧，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得到它？”
“鲛妖王的内丹可以助墨师提升修为，自然是要的；而我则更看重鲛人的生物价值和鲛绡的经济效益。”张斌答道。
我冷笑道：“你们倒是贪心，这几个人就敢来鲛人的海底城！我听闻墨灵是鬼王门鬼使，好像又与你们张家有关系，为何鬼王门和张家不多派些人手过来呢？”
“毕竟你们是和一个族群在开战。”我又补充道。
张斌苦笑道：“我们张家只是鬼王门在俗世扶持的一个代言家族而已，墨师在鬼王门有别的鬼使与他竞争，他急于获得鲛妖王内丹提升实力，自然不会先跟门里讲。而我在家族排行第二，也不想让大哥知道鲛人一族的所在，抢去功劳。”
他接着道：“我们只是先来探路，证实消息的真伪；毕竟以墨师的内丹修为，想必是不惧怕鲛人一族的，至少可以全身而退。只要在这里有所收获，我便可以跟族长申请资源，来深入开发这里。”
我不禁冷笑，张斌所谓的深入开发无疑充满着血腥、暴力和掠夺，而他和墨灵也没料到在打开结界的时候会发生水淹海底城的事情，接着进入这里后也没有发现想象中大群鲛人聚居的情形。
就在这时，宋婧涵突然拿过我手中的剑，指着张斌道：“你们张家既然是鬼王门扶持的，那么你该知道鬼王门的山门所在吧？”
“啊，这个我真不知道。”张斌忙摆手摇头道。
“哼，他说不杀你，可不代表我不会杀你！”宋婧涵冷冷地道。
“鬼王门对他们的山门一直很保密，恐怕只有我们族长才知道这个层次的消息——哦，不，墨师——墨灵他也应该知道，你去问他，不要杀我！”张斌见宋婧涵拿剑逼近，吓得后退道。
宋婧涵最终收了剑，道：“你口出秽言，我本该杀你，不过你也告知了我想要的消息，又已断一臂，便罢了，免得污了我的剑！”
张斌大喜道：“是的，不要污了宋姑娘的神剑。多谢了，”他看着我道：“那我便走了。”
我笑着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额，”一个枪尖突然从张斌的胸口穿透出来，张斌惊愕地转过头，道：“你……怎么会杀我……”
芊琳笑着一掐指诀，收回长枪人偶道：“依附强者是女人的本能嘛，比起你们师徒，我更愿意相信人偶师的潜力，特别是获得了传奇人物云海岚的传承的他。”
她指了指我，我则接口道：“我和大鹏都没有杀你，可惜你还是死了。”
张斌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已经发不出声了，继而躺倒在地上，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我过去扶起李大鹏，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发现都是皮外伤，便让他在石台上先休息。
然后我指着张斌的尸身，冲着芊琳道：“这便是你说的合作吗，我怎么没有感受到一点诚意？”
芊琳媚笑着，道：“小帅哥，你现在变厉害了，不要吓到小女子我。我便拿出一个诚意吧，墨灵此刻应该追到了正七层，正和那个老鲛人大战哩，你们早点去说不定能捡个便宜。”
我们现在所在的石厅是正五层，正七层应该就是上面，宋婧涵一听到墨灵在上面，便直接向石厅后面的石阶走去。
我看了眼芊琳，问道：“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对你有好处就行啊！”芊琳娇笑道，“我也是人偶师，希望你哪天发善心传授一些云海岚的奇术给我，小女子做牛做马都愿意啦。”
“哼！”我就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不再理睬，转身提起绝灵箱，叫上李大鹏，一起向宋婧涵追去。
若能和宋婧涵联手做掉墨灵，那么我的最大威胁便剪除了，剩下的鲛人再想办法对付就是了，到了第九层取到鲛妖王内丹，此行目的便达到了。
一旦我把鲛妖王内丹融入体内，操纵玲珑便没有什么顾忌，不仅解决的棘手的寿命问题，而且实力也会大幅增进。
在石阶里追上宋婧涵，我和她并肩而行，这次我仔细留意了脚下的石阶，发现又是走了一百多阶，绕了七八圈，眼前再次出现十几级向上的石阶。
石阶尽头依然是一个石门，门内有厅，一片光明。
我知道，龙绡宫正七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