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镜子乃是自古的辟邪之物,古有唐太宗言:以铜为镜,可以衣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矣。
在讲究风水的人家都会在门口挂一面镜子,镜子照门,寓意邪物不得进,照妖、照妖就是这种说法。
自古最流行用镜子辟邪的开始源于秦朝,除了众人皆知的秦王照骨镜的事情外,我也听说过一则关于秦始皇神奇镜子的故事,只不过见到的是刘邦。
一个神奇的镜子:秦镜。
秦始皇皇宫里用的,能照见人的五脏六腑,鉴别人心的邪正。晋葛洪《西京杂记》卷三:“高祖初入咸阳宫,周行库府……有方镜,广四尺,高五尺九寸。表里有明,人直来照之,影则倒见以手扪心而来,则见肠胃五脏,历然无硋人有疾病在内,掩心而照之,则知病之所在。又女子有邪心,则胆张心动。秦始皇常以照宫人,胆张心动者则杀之。”秦镜又叫秦鉴。
虽不知这些传说是真是假,但蓝阳给我的这面镜子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被我戴在身上,甚至救了我一命!当然,此乃后话,先按下不提。
夜色中我们隐隐见到L镇的建筑物,到达岔路口是蓝阳手中的老式手电筒早已关上,我们二人悄悄潜入L镇,躲在一座房屋的墙边,毕竟我不能确定是否有M市的调查员在此,还是多加小心为妙。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来L镇到底是做什么的了吧。”蓝阳看着我轻声道。
我犹豫了一下,自己根本不熟悉L镇的街道,相比而来,蓝阳对这里了解要比我多得多,能够得到他的帮助我可以更迅速的找到医院,取药回到祭村,在这个地方我极其没有安全感,生怕下一个借口就会冲出来警察或者在M市所遇见的郭晓父亲的手下。
我将自己的目的告诉蓝阳,他微微咧起嘴角,在月光下显得阴森森的,让人不禁直冒冷汗,若非我跟他的交情很深,彼此相信,我甚至都想逃离他的身边!
“跟我走!”蓝阳拽起的肩膀,带着我在L镇的胡同中来回穿梭,周围静谧的可怕,我们二人的脚步声异常响亮。
没过多久,从一条狭窄的胡同中钻出后,只见眼前是一栋三层的医院,挂在上面的牌匾已经熄灭了几个子,能够看到的只有楼上窗户内的点点灯光。
我和蓝阳对视一眼,他道:“你自己进去吧,我现在的情况不能露面,你最好不要寻找于松的踪迹,以药为主,我会在这里等你!”
我淡淡应了一声,深呼吸后迈开脚步走进了这破旧的医院之中,打开玻璃门,面前是收银台,左面的房间是取药口,隔着玻璃可以看到有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由于灯光过暗,分不清是男是女。
收银台钱一条横向的走廊,因为没有灯,看不清两侧都有些什么,但远远可以望到左面最里处的房间上方亮着绿色的灯光,有人渗人。
我没有向前,而是停住脚步,伸手轻轻地敲了敲取药口的窗户。
“咚、咚、咚。”
随着声音,趴着的人缓缓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他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只见他迷糊的伸手拉开取药口,探头道:“什么事?”
我直接道:“我需要抗生素,治肺囊肿的,还有针筒和输液的工具,多少钱?”
男人睁了睁眼睛,尽量让自己清醒,随后从兜里掏出烟点燃一支,打开台灯,转身走向一排排的药柜中翻找。我不由得心中暗道:真的是庙小妖风大,医院的工作人员就怎么肆无忌惮的抽烟,也没有个人管管。
转念一箱,我在L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这种情况又能怎么样,警察局都只有四个人,医院还能够有人就已经不错了。
在他找药的过程中,我四处打量着,大门已经被我关上了,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背后总有凉风吹过,百无聊赖我才发现,进门的右手边的墙角竟然有一扇小小的门。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医院的风格倒也是古怪,门不开在墙壁中央而是放到角落里,空出这么大一面空白的墙壁有什么用?
“大夫。”我望向在玻璃后药柜中四处翻找的那个男人轻声叫道:“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梁佳的病人?”
男人听到我的话身体微微愣了一下,正在掏取药品的手定格在了半空,借着台灯的光芒,我很清楚的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只听他道:“没有,没见过这个人。”
我一听撇了撇自己的嘴角,他说出的话语中略微带着颤音,看他漫不经心的举动,怎可能因为我问一个人名这么大反应?如若我没有猜错,他定然见过于松和梁佳,并且知道他们。
“哦,那咱们楼上现在住了几个病人啊?”
男人突然回过头,面目有些狰狞“你烦不烦啊,大半夜的买药就买药,问来问去的!”
我不禁退后一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摞药品走过来通过取药口放到我的面前,不高兴道:“一共二百!”
我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当他刚刚抓住钱的一角时,我突然往回一收,另一只手拿过药品,继续问道:“我上次看着他们进入这家医院的,你们这里没有记录么?”
男人瞪着眼睛,怒道:“我说了不认识,你耍我呢?赶紧给钱!”
我笑了笑,从兜里又掏出几张百元钞票与那二百叠加在一起放到取药口,手轻轻按在上面向前一推,但是没有松开“大夫,我找他们有点事情,您帮我看看,这些,都是你的。”
大夫的眼睛瞟向我手中的钞票,脸上的怒色缓缓消散,叼着烟一副大哥的派头,嗤笑道:“你要这么说,我还可以想想。”
“嗯......确实知道那个叫梁佳的女孩,跟她来的还有一个男人,大概是一个月前来到了这里,但是现在两个人已经离开了。”
“什么时候离开的?”我轻声问道。
男人冲着钞票挑了一下眉毛,我笑了笑将手松开,男人瞬间便将钱夺到手中,脸上挂起笑容回应道:“应该已经到了G县的精神病院,那女孩子疯了,在我们这砸碎了不少东西,治不好,所以男人给他带走了。
“G县?”听到梁佳发疯我的心中一惊,蓝阳那晚可是告诉过我她不会有任何事情的,怎么会疯呢?而且既然他们两个已经走到了一起,为什么不回M市,要去G县看病?
男人点点头,倒也符合收钱办事的道理,将他所知的事情全部告诉与我。
原来于松那天扶着梁佳走进医院时,梁佳除了目光呆滞并没有其他的问题,检查的结果也是惊吓过度,住院治疗,那时于松打了一个电话,应该是向家里要钱,支付梁佳的医药费,但是最后却争吵起来,于松将手机也给摔了,这也是我一直联系不上他的原因。
不知道于松用什么办法弄来的钱,梁佳在医院住了接近半个月后,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甚至有人看到他们在病房内聊天,于松的心情也是越来越好,偶尔还会给护士买些零食,据大夫听说,那时基本上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有一个晚上,病房里突然传出了撕心裂肺的惊叫声,护士被吵醒过去看时,见于松蹲在地上,而梁佳用自己的双手在拼命的挠着墙壁,两只手上尽是鲜血,而于松的情绪也变得十分狂躁,劝说中梁佳竟然向护士扑咬过去,吓得护士四散逃跑。
待保安从楼下冲上来才将梁佳制服,而令众人惊讶的是,本来正常的于松却也跟着疯癫起来,每天就是坐在地上看着梁佳傻笑,医生没有办法,只好联系G县的精神病院,那边得知情况后在前几天派人将他们两个带走了。
我听完整个事情后,心中忐忑不安,这实在是太离奇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让两个人在一夜间全部发疯?
鼓起勇气的我,微微思量后,从兜里再次掏出两百块钱放到取药口“大夫,你知道他们住的是哪间病房么?”
大夫摇摇头,笑道:“这你给我钱也没用,我怎么会知道G县的事情。”
“不,我说的是在咱们医院时,住的是哪个病房。”
大夫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伸手将钱拿过去,手指向走廊:“208,沿着一直走,有楼梯上楼,左手边第三间就是。”
我点点头,看了看门外,心想要不要通知蓝阳一声,但犹豫半天还是放弃了,上去看一眼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快去快回吧!
对于于松和梁佳的事情,我是非常关心的,毕竟那是我的兄弟,另一方面在祭村呆了许久的我,见过的怪事太多,我不相信正常人会毫无原因的变成疯子,如果说梁佳因为鬼王的接触还情有可原,可于松怎么也会变成那样?
思量着我与大夫道别,走到收银台前望了望左侧的走廊,阴风阵阵,没有灯光,黑漆漆什么都看不清,让人不禁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