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下去肯定要ED了!
杨凡恨恨地爬起身来,他总算是发现了,这大门一响,基本上就没啥好事!
就算本来有好事也能给搅黄了!
杨凡一出门就见到老鸟那张丑脸。
杨凡的脸色不好看,老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杨凡咬牙切齿道:“刚把我从水里捞出来,就不能让我舒服一会?”
老鸟叹口气道:“就是小人现在也不敢来拍班头你这门,每次准没好事!现在小人晚上做梦都不梦鬼,光梦你家这大门来着!”
杨凡一皱眉,道:“有屁快放!老子这又不是鬼门关!”
老鸟道:“你这门当然不是,可是你就要去过鬼门关了!衙门里又有人把你给告了!”
我特么是捉贼的还是当贼的啊?这衙门里天天没事审班头玩也算有趣啊!
自己最近也挺老实啊,也没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啊?难道又是六大书吏?
老鸟叹了口气,道:“不是我说,班头,你现在的级别是越来越高了,原来不过是和郭洪这样的小吏闹闹别扭,再后来就是和六大书吏不对付,现在可倒好!连朝廷命官也把你告了!再跟你混下去,我还不知道得开多少眼!”
杨凡也吓了一跳,瞪眼道:“奶奶的,是哪个不开眼的要和我过不去?是张县丞那厮?”
老鸟摇摇头。
杨凡把自己想得起来的命官的挨个说了一遍,这老鸟的脑袋还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杨凡飞起脚来在老鸟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快说!再不说老子把你也流放了!”
老鸟摇头道:“要说这人也难怪杨班头你想不起来,说他是官,他没啥权,说他不是,还真是!这个人就是咱们县学里的教谕,上次在大堂上给你写草书的那个!”
杨凡一跳多高:“什么?是这老东西?别人告我也就算了,这老东西还敢告我?”骂了两句还不过瘾,正想再骂,忽然想起那一双明眸来,顿时将后面的污言秽语都噎了回去。
杨凡气得脸色铁青,可也没招,与老鸟低着头往衙门走,边走边问,也大致了解了个差不多。
原来这周若晴乃是周教谕的独女,虽然是个闺女,却也很得周教谕的宠爱,小时候淘气得不行,后来大了,人也雅致了许多,却也有些男子的气概,并不将周教谕的话放在心上。
这周教谕对这女儿是爱也爱得、惯也惯得,就是打不得骂不得!
这周若晴心地又很善良,常带了柴米干粮去施舍穷人,周教谕虽然屡次禁止,她只当做耳旁风一般。
便在昨日,周若晴领了两个侍女到城北给灾民们送些干粮粥饭,不想给郭洪盯上了。
郭洪这人眼皮子浅的,只道他与这周若晴已有了婚姻之约,眼见这周若晴隔三差五地便要从家中拿了钱粮出来周济穷人,花的虽不是自己的钱,却胜似割自己的肉。
可他好歹也知道这周若晴还没过门,自己倒也管不得,思来想去,总算想出个主意来,要趁着周若晴施舍的空当在灾民中弄出点是非来吓一吓周若晴。
他料想这女儿家都是胆子小的,见了这闹哄哄的场面,想必再也不敢去施舍穷人了,如此一来,他便得偿所愿!
因此郭洪提前安排了下人在灾民中四处散布,说周若晴的老爹周教谕联合宫贤贪墨了州府、县衙给众灾民的救济。
一则这话并非空穴来风,二来灾民之中人心不稳,极易受到谣言蛊惑,经过数日,这谣言已传得遍了里里外外。
这一日周若晴来施舍灾民,全被蒙在鼓里,才一到城外,便被灾民围在当中,也亏了有些老成持重的,不肯因谣言害了这女孩儿的性命,在其中一力阻拦,才未酿成大祸。
杨凡皱眉道:“却不知这周教谕告我什么?”
老鸟道:“告你拐卖人口!”
杨凡都炸毛了,什么?拐卖人口这么夸张的罪名?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直闯进大堂,一进大堂,便见气氛不对啊!
董县令面沉似水,当中而坐,旁边摆了张椅子,上面坐着周教谕。
杨凡一进门,笑嘻嘻地道:“小人见过各位大人!”一句话没说完,只听董县令喝一声:“呔!好你个杨凡,公堂之上岂容你嬉皮笑脸?如今你给人告下了,还不跪下!”
杨凡这个气啊!自己明明做了雷锋,却给当灰太狼给抓了!这世道哪还有地方说理啊!
不过他也知道,这周教谕虽然是个没权的官,到底是官面上的人物,董县令不可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杨凡抬头看看黄师爷,只见他撇撇嘴,做了个无奈的姿势。
杨凡心里叹口气,暗道:“跪就跪!我也不说是老子是跪儿子,那是阿贵的精神胜利法!我可是要憋着坏水要睡你闺女的,我既然睡了你的闺女,那你就是我的丈人老头,以后逢年过年要跪的时候多了,现在先给你跪一个,算是下个定金!”
想到此处,双膝跪倒,不但跪了,还向着周教谕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没想到他这个头刚磕完,就听“咣当”一声,黄师爷惊呼道:“周老师,周老师,你怎么了?”
杨凡抬头一看,只见那周教谕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董县令满脸狐疑地看着杨凡,道:“杨凡,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法?”
杨凡也是一头雾水,挠头道:“小人懂什么邪法?小人自幼便钦佩有学问的人,见这老人家是个有学问的,便向他行个礼,磕个头,没想到这位老先生福薄,经不起我这般大礼!”
眼见黄师爷与老鸟两个手忙脚乱地忙了大半晌,那周教谕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嚎啕哭道:“我那苦命的女儿啊!是爹爹对不住你啊,不该违逆了你的心愿硬将你许配了出去啊!”
这周教谕哭了一会,又叫道:“我的乖女儿哦,你一心向善却死的好惨啊!”
杨凡心中奇怪了。那周若晴明明跟着尼姑两个到尼姑庵去了,难不成后面又出了什么变故?
想到这里,杨凡也不淡定了,这好容易爱上一个女孩,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杨凡想起昨晚这一夜,只觉宛如在梦中,眼前都是那女孩的影子,不是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就是她浮在湖面上的身影,更有她一身缁衣难掩的体态风流。
想到这,杨凡也忍不住流出眼泪来,只后悔昨晚没有保护好她,真是越想越伤心,竟然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两人哭到伤心处,竟然抱在一处。直瞧得董县令与黄师爷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两人痛哭了半晌,这周教谕才睁开眼,一眼瞧见杨凡,抬起巴掌,“啪”的一巴掌扇在杨凡脸上,给杨凡打得一愣。
周教谕怒道:“好你个姓杨的,不但坑害了我家女儿,还这般调笑老夫!老夫和你拼了!”伸足来踢杨凡。
杨凡听他说的蹊跷,转身躲开,正要问时,那周教谕怒道:“你这千刀杀的还敢躲开?”从董县令桌上抢了惊堂木便来追杨凡。
杨凡见他气势汹汹,说打自然是不怕,却怕这老头子一口气上不来,到时候自己难免麻烦,当下拔腿飞奔,心中却记挂着周若晴的安危,又不敢跑太快。
两人便在这公堂之上,你追我赶,绕起了圈子。
直瞧得董县令直咧嘴。这叫什么事啊?公堂的威严简直是荡然无存!可是要说让周教谕停下来吧,这老家伙跟疯了一样,什么也不听。要说让杨凡停下来让这老头拿惊堂木拍吧?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最后还是老鸟机灵,趁周教谕跑不动了,一把上去将他抱住。
杨凡也给这老头子追得喘的不行,停下大口呼吸。
周教谕浑身颤抖着叫道:“县尊大人可要给本官做主!这杨凡身为公差,不但目无法纪,更谋害了老夫女儿的性命!大老爷可要给我做主啊!”
杨凡听的直迷糊,道:“你个老东西,谁害了你闺女的性命了?”
董县令也道:“周老师,你来向本官哭诉时只说杨凡拐了你的女儿,如今两人不知去向,要本官发下海捕公文,缉拿杨凡到案,可没说杨凡杀了你闺女啊!”
周教谕一缕山羊胡子一翘一翘,过了半晌,才喘上一口气来,哭道:“本来老夫的闺女是给这杨凡拐走的!当时城上城下数千人都是亲眼见了的!如今他却是一个人回来,见了老夫之面不说话,先磕头!试问要不是他害了老夫的女儿,他为什么要给我磕头?”
杨凡听得哭笑不得,忙道:“原来老丈放声大哭是为此事?小人只道是你家小姐真的遭遇了不测!”
董县令从周教谕手中抢回惊堂木,“啪”的一声,叫道:“好你个杨凡,昨日你背了周家小姐逃进山林,到底将那周小姐弄到何处去了?若不说时,不要怪老爷我用刑!”
杨凡眼珠一转,心道:“我若说实话,倒难免连累了周小姐,何况昨晚听那些搜山的人说话,只怕这里倒有很多不稳便之处!”当下道:“昨日小人救人心切,背了周小姐闯进山林,跑不多久,后面灾民蜂拥而至,竟将小人与周小姐冲撞得散了。其时天色又暗,林子中又黑,小人左右寻找,却也寻她不到!后来小人是自己寻了路出来的,并不晓得周小姐的下落!”
那周教谕听了,又是放声大哭,将董县令哭得心烦意乱,一拍惊堂木道:“那周小姐既然是在你手上丢的,那自然要靠你将她找回来!若是不能时,便治你个拐带人口,致人死命!”
杨凡一撇嘴,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