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免费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通房宠婢 > 第二百二十章 物是人非
    皇后宫院里的栀子花开了。

    一阵阵的香味扑鼻,洁白的花瓣相互簇拥,挤着挨着。

    这原是宋晚晚最喜欢的花,特意从别处移栽过来的,本来以为这花儿娇嫩,换了水土定然是不好活的,谁成想移来的第二年便开出这样烂灿的花。

    “真不枉皇后娘娘对这栀子树的偏爱,瞧瞧这花儿,开的多争气啊!”赵嬷嬷在一旁道。

    宋晚晚久久立于栀子树下,面上飞着犹如纯洁少女的恬淡羞涩,仿佛陷入了某些幸福的回忆之中。

    只是这样安静的祥和还没过多久,就被人打破。

    “吾皇驾到——”

    听声音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元宝的声音,适才还心情不错的宋晚晚登时没了好脸色。

    “参见皇上。”

    众人见皇帝驾到都恭恭敬敬跪拜,皇后却只是轻一施礼。

    “皇上大忙人儿,连十五都在别宫忙碌,今儿个怎么有空来臣妾这儿了?”

    李祎听出她口气不愿,却也没有和往常一样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安慰,反倒反常的冷起脸来,不说一句话就阔步进了大殿。

    “皇后威仪,听说白日竟一起处置妃嫔竟达二十人之多,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啊!”

    天子震怒,宋晚晚身为皇后却也不得不向其低伏跪拜,“皇上息怒,不知臣妾有何错处,还请皇上明示,不至于让一人受冤!”

    “哼,你在这后宫里横行霸道,谁人哪里敢让你受冤枉?往常朕念着你我二人的情意,一直宽宥你的骄纵,以至于让无数妃嫔受辱,朕总想着皇后是识大体的,总不至于一直如此,未曾想你竟然越来越过分,如今竟然一下将二十余位妃嫔打入冷宫,理由竟然是她们不敬重皇后?谁人不知,这后宫乃你一人独大,哪个妃嫔又敢真的不尊重你,不过是你骄纵枉权的借口!”

    宋晚晚气急反驳道,“皇上两个月零八日不来臣妾寝宫,一来就是对臣妾劈头盖脸的责问,却无一关心体贴之语,又是何原因?若是真如皇上所言念着我们二人过去的情意,又缘何这么久不来看臣妾,就连大皇子皇上也不曾在意,可是知道您是如何伤了臣妾何旭发的心?”

    李祎见着眼前泪流满面向他诉情的妻子毫无怜惜,一双冷眸里只余烦躁厌恶,“朕乃天子岂能日日耽废于后宫,身为皇后你竟如此不识大体!朕早不对你做期盼,只想问你元贵妃到底做了什么,你竟叫人毁去她的容貌!同身为女子,竟然、竟然歹毒至此,实乃让人心寒!”

    宋晚晚忽然起身,身边的赵嬷嬷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情,忙拉住她的袖子焦躁,“主子三思!主子冷静!不可啊!”

    宋晚晚却是忍到了头,再也忍不下去,一把将赵嬷嬷推开!

    “说到底皇上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元贵妃?什么其他妃嫔你又何曾在乎过?不过都是皇上的借口摆设,今晚的兴师问罪不过就是为了那个贱人罢!”

    “别以为我不知皇上日夜宠爱的元贵妃是个什么来头!京城宋月舫的头牌歌姬!只要肯花银子,谁都能尝得烂货色!皇上还放在心上宠着爱着!换了个身份纳进后宫,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小小的才人封到了贵妃,难道当咱们后宫的人都眼瞎心盲了不成!”

    “就算是皇帝喜欢,也该找个干净出身的,挑一挑嘴!且不知那元贵妃的出身,便是她曾经的座上宾,想必皇上也数不清了罢!难道皇上和她颠.鸾倒.凤之际,不觉得恶心吗!?皇上不觉得恶心,臣妾却再也忍不下了!”

    “大胆!我看你是找死!”

    李祎被她揭了隐秘的伤疤,猛然掷碎手中的杯盏,一把掐住宋晚晚的咽喉!

    “皇上息怒!息怒啊!皇后娘娘今夜饮了酒才至胡言乱语,您就饶恕了皇后娘娘罢!皇上!”赵嬷嬷眼见着皇帝震怒,他的手越收越紧,急的边哭边磕头!

    “宋晚晚,给朕磕头认错!”

    “皇后娘娘您就认错了罢!听话!皇后娘娘!老奴求您了!”

    可宋晚晚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越暴怒,她那久久愤怒的心反而平坦顺畅了不少。

    总比他冷清冷意的好,总比他一言不发的好,总比他宠爱那该死的姬子的好!

    “皇上...皇上以为我只知道这些?”

    “你还知道什么。”

    宋晚晚忽然笑了,眼角却不由分说地流出了眼泪。

    “你宠爱元贵妃不过也是借口,原是她长得有七分像你真正的心上人——桑无忧罢!”

    “当年你不过是个不得宠爱的民间皇子,在皇宫受尽屈辱,而那时候的沈卿司就已经是权倾朝野人中龙凤,尽管你早就认出了你的心上人正是沈卿司宠爱的小妾,可你却不敢、也没有能力把她带走,叫她跟了别的男人,受了别的男人的宠爱占有,后来她死了,你更是无处寻找,心中对她既不死心,又对自己无能愤怒,这才找了个姬子替身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李祎到如今我才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你无能,却又什么都想拥有,即使背叛自己的心,也要欺骗我的感情来获得我父亲对你的支持和助力,你是世上心最脏的人,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真爱!哈哈哈哈哈!”

    宋晚晚疯癫的笑声响彻夜空。

    “过去是朕太过偏爱了你,以至于你如今位列中宫却心浮气躁言行无状,传朕令,剥夺中宫掌权,禁足一年!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允许来看这个疯婆娘!”

    李祎走了。

    及待院中,那喧腾的栀子树前,“栀子树厌,栀子花香更是妖冶!即刻给朕拔了烧了,以后皇宫里再也不许有人养栀子树!”

    他曾说过,栀子树洁,开出的花儿也柔美白顺一如她,让他爱不释手甘愿为她一人之君。

    那样的甜蜜与誓言,仿佛就在昨天。

    却不知何时,一切都已变了味道。

    现在的他竟然说,栀子树厌...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赵嬷嬷瘫坐在地。

    宋晚晚满脸泪痕唏嘘,仿佛失去灵魂的玩偶,喃喃道,“烧了好烧了好...与其做梦似的心有期翼,不如让我自己来亲手打碎这场本就虚假的栀子春梦...”

    栀子花落,纷纷扰扰,一切见了真因果,连过去的记忆,都不再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