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王府里。
沈卿司再过几日就要动身,此刻正在书房里点算着应该带的东西,正和铁林二人交谈,便听见门外有嘤鸟婉转的声音。
“咱们奉老祖宗的命,来给侯爷请安了——”
娇滴滴的两声话语传来,铁林都忍不住浑身一酥,迅速瞥一眼侯爷,忍住笑意正色道,“侯爷这儿还有人,那手下先行告退...”
沈卿司一个威胁的抬眸,铁林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两个女子又在外面等候了许久,却还不见里面的召唤声儿,便有些忍不住地抻着脖子往里瞧。
若不是听说侯爷这几天就要动身远走,可迟迟没有听到要带着她们二人走的消息,她们何至于自己主动追到这里来。
她们两个都是好人家的姑娘,一个是出身大族,一个是老祖宗母家外侄女,是老祖宗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不仅容貌出众,更是体解人心。
正当二人疑惑之时,却听里面的低沉之音。
“进来。”
二人心中一喜,忙整整自己的衣衫,迈着先秦步伐,行走间翩若惊鸿。
铁林见着两个虽风格不同,但同样都是绝色美女的二人进来,馋得瞪大了双眼,只是他知道这是老祖宗给侯爷的,再说,家里还泡着一个醋坛子呢!
上次他不过就是随意提了一嘴,他军队里的兄弟老高又娶了个小妾,就被家里那口子罚着半夜不许睡觉,在外面遭了一夜蚊子咬。
翌日兄弟们问他,他只羞臊地不敢说实话,随意地搪塞了过去。
此刻虽然美女在前,他连过眼瘾都是不敢的了。
可他不看她们,她们却一直往他那儿瞧。
怎么这人一点儿眼力价也没有,明明见着我们两个都进来了,还跟个木头疙瘩杵在这儿做什么?
真是烦人!
可铁林明确的感受到了两位美女的敌意和意思,此刻也有口说不出了。
不是我不想走,是你们要伺候的这个活阎王不让我走啊!
娇娥和秋水眼见着没眼力价的人实在不走,也无法了,只耐着性子道,“铁校尉家中可是有急?适才我和妹妹来的时候,瞧见那花帘门下转悠的,好像是您家的夫人呢!”
铁林哎呦一声,今晚是他和她婚配的第一千日,前些天就说好了,今晚要带她去吃张家铺子的!
“侯——”
他“爷”那一个字还没说出来,见侯爷手中茶盏微微震动,便苦涩着心,闭上了嘴巴。
左不了,今晚再咬一身的红疙瘩就是了!
“内子不过晚膳吃的多些,量着脚步消消食,不甚在意她去。”
若不是侯爷在场,娇娥真想质问他个一二!真是个傻大憨!
眼见着话也驱赶不走这烦人的家伙,秋水压下心里的火气,扭着腰肢,大胆上前。
“奴家瞧着侯爷的茶水少了,奴家给您续上罢——”
铁林原本以为侯爷会拒绝,毕竟这六年的时间,侯爷是如何折磨自己又是如何洁身自好的,他都看在眼里。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总要向前看不是,这样的话,他明里暗里说过不少次,可侯爷总也放不下心,还总惦记那个早就故去的旧人。
何苦自苦?
瞧着如今侯爷伸出手来,接住了秋水的茶水,心中也有所感慰。
“小女子闺阁之时早就听说过侯爷的威名,心中仰慕,这才主动请了家中母亲,自愿伺候侯爷...不求什么名分,只求做个伺候侯爷的丫鬟,那也是心甘情愿的...”
秋水的那一双水冷冷的眸子,如从泉水中浴出的一般,像极了某人。
这样的认知,又叫他心口刺痛。
“你们是老祖宗放在我身边的,我自然不会慢待了你们,也无需做什么丫鬟的活计,只好好的待在府里,替我多开解开解老夫人就是了。”
娇娥和秋水听了先前的话,心中都是一喜,可听了后面的话,又有些难受了起来。
“侯爷此次出门,难道不带我们?我们二人虽说貌若无盐,可弹琴唱曲儿的还是可以稍微解一解侯爷旅途的劳顿的...”
“是啊侯爷,老祖宗把我们两个送到您的身边,就是为您解闷儿的,您何必一再推辞?倒衬的我们两个万事不如了...”
说完,娇娥俞秋水又委屈了起来。
“侯爷,不如...咱们就带上她们两个?”
预想中的冷冽眼神没有来,沈卿司只低头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娇娥一瞧,事终于成了!
谁说这侯爷是百年难遇的痴情种子?不也让自己征服了吗?
再瞧瞧身边那水灵灵的秋水,心里顿生一计,“侯爷,天色完了,不如咱们...安置了罢!”
若是此刻不抓紧机会,自己恐怕就要落在她后面了!
适才侯爷看她的眼神的确有所不同,她可不是什么等待天上掉馅饼的人,正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
......
此话一出,不仅秋水脸上爆红,就连铁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还在这儿呢!
双脚止不住地向门口偷偷摩挲而去。
这时候他要是还不走,那他就是个大傻子!
就当铁林的左脚终于攀上门口的槛子的时候——
“都出去。”
娇娥和秋水不甘心地出来,回去的路上,秋水边走还边抱怨道,“你也太着急了些!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娇娥才懒得和她说,礼义廉耻算什么?能让她获得侯爷的喜爱吗?能救她的生母吗?
比及夜深,沈卿司拖着疲倦的身子,回了见山院。
拉上厚重的床围,他将那一身熟悉的粉绣衣衫抱进怀里。
“桑桑,我今日回来晚了,你会怪我吗?”
倏尔,抱紧。
而那粉绣衣衫里的,正是棉花做的枕套。
......
“放开我!把我放出去!”
桑桑不知何缘由,眼见着马大富朝自己来了,以为是差事结束了要回去,却不想出现的几个太监将自己按了下来,随即扭送到了这个屋子里关了起来。
她已经喊了无数次,却没有任何人搭理她,外面站着的两个太监好像没有耳朵似的,根本不搭理她任何的话。
回首望去,屋子倒还算宽敞整洁,床榻吃喝恭桶一应具有,看来是有叫自己长待下去的准备了。
她也听所过王胜这个人,虽然没见过,可也知道他是王志的亲弟弟,虽说也听说过他好女色的流言,可自己已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母亲,最美的年华早已过去,应该还入不得他的眼。
只是不知是何原因把自己困起来,这倒是她难以预料的。
正是犹豫的时候,门外闯进一个不速之。
“真是一个特别的美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