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暗卫警惕异常,恐将军重复指令,急促建议:“将军,今宵赴老夫人居所就寝。”

    “诚哉斯言,将军,把握契机,分离日久,老夫人恐淡忘尊颜。”另一位暗卫附议。

    “淡忘吾?”殷淮回想阿满遗忘习惯,即便当前身份阿满夫君,日夜相见。

    “将军,查证患忘症者,间隔二三日即可遗人。”暗卫陈述。

    殷淮瞥视,闭窗转向主室。

    将领离去,三名暗卫交换得意笑容。

    月夜皎洁,银河洒落,夜幕低垂,清晰可见。

    燕婶与园春、吉祥商讨事宜,见将军来临,急忙迎迓:“将军何往此地?”

    “无法莅临?”殷淮反诘。

    燕婶恍惚,确乎,今时贵为老夫人配偶,愚钝己身,随即回应:“奴婢失言,恭请将军。”

    殷淮考量,未经通告径入欠妥,嘱咐:“通告一声,吾来访。”

    燕婶又愣,夫妻何需礼仪,然遵命通报。

    殷淮步入主宅,繁空账册阅毕,起身迎接:“准备两壶宫廷赠花茶。”

    “遵命。”

    繁空邀请殷淮落座,眼含笑意:“公务处理完毕?”

    “结束,汝呢?账目审阅完成?”

    “完毕。召唤所需?”

    面对阿满疑问目光,殷淮反思是否过于呆板,不解风情,阿满眼神缺乏柔情,曾亲密相伴,言语柔和。

    “阿满,非不通晓风月。”殷淮欲述,园春奉茶,搁置而后离去。

    繁空疑惑,突发宣言。

    此时,殷淮趋前。

    “状况何?”繁空观察临近殷淮,立起。

    蓦然,修长巨掌搂腰,轻拽,殷淮揽入怀中。

    繁空错愕,尚未反应,殷淮释放。

    殷淮神情拘谨,违礼举动,倘若阿满心仪,乐意顺应。

    “殷淮,何为?”繁空满脸疑惑。

    殷淮重返繁空身边,繁空本能撤步,双方一进一退,直至桌旁,无路可退。

    刹那,繁空瞳孔放大,殷淮逐渐俯身,拟吻?

    双方目光交汇,殷淮面色微赤,回忆阿满过往举止,迎合喜好,轻触额头。

    迅疾分离。

    既吻,殷淮褪去别扭:“深夜,歇息,吾安寝。”告辞。

    繁空:“...”仅此而已?

    繁空凝望,怪异:“已结连理。”

    “忘却,拟再办婚典,昭告世人吾娶汝。”

    仿佛未曾知晓联姻,然繁空心灵温暖:“允。”

    二人相视而笑。

    殷淮预料生涯仿效祖父战死疆场,偶遇阿满,初识平淡,交往日增,三年后悸动,毅然表白。

    翌晨早餐,殷淮通知家族,毅松函告,期盼归来。

    闲诺已悉知。

    御书房内,殷淮求取圣旨,帝王片刻沉默许可。

    当日,燕伯携老夫人、将军生辰八字测算吉日,鉴于大爷缺席,选定一月余后,三月举行。

    当晚,繁空梦中遇见闻教授。

    闻教授脸色阴沉,双目喷火,宛如猛兽。

    “绝不赞同,繁空,敢嫁殷淮,必使尔悔恨。”

    “何因汝阻挠?教授,化身为汝,征询意愿否?承担残局,何人询及心声?今立足于此,幸福美满,再现何故?”

    “吾恶行,凭何代偿?”闻教授语塞。

    闻教授哑口无言。

    繁空庄重凝视教授:“此刻,不愿离此躯壳,无可移走吾。”

    “汝言何物?”

    “智不如师,书卷未及,毅力互较,未必逊色。”繁空直视教授惊愕神情:“不愿远离殷淮,伴随彼终生,不论举措,无人可离间。教授愿待数十寒暑否?”

    闻教授震撼,许久沉默。

    “俟吾在此界辞世,教授召吾归。”繁空心意坚决:一则不负殷淮,再者,教授性格稍改,怨恨稍减,仍存偏见,料想非真心援手,或致异空间,珍视现状更为明智。

    “繁空,予反对。”蒙教授急躁试图抓住对方,却穿透其身,惊愕低语:“何以可能?接触实感。”

    “教授,忽略一事实,此乃吾意识领域,进出由吾主宰。”此前混沌,受教授影响,一心稳定其性情,反复思索,繁空自信控制力犹存。

    日复一日,探究此可能。

    闻教授无心重回蒙翠罗,此处缺老秀才,子女并非至关,仅留不甘。

    教授步步退缩:“意欲何为?”

    “教授,两个月后完婚,料想不愿睹婚后光景。”

    闻教授双眼圆睁,预知繁空意图:“繁空,慎行,聆听吾言,稍候......”

    繁空轻推,闻教授瞬逝。

    “诚然,掌控自我,记忆复苏迹象显现?”繁空自语,凝视双手。

    方蔷、王海澜筹备婚礼,繁忙不已。

    反观繁空,闲适赏阳品茗,逸趣横生。

    丝柔、团团、蕴儿每日探望祖母,丝柔讲述女塾故事,阿满健忘,故常陪伴左右。

    殷淮知阿满喜好观赏剑舞,睡前表演,奇异现象浮现,阿满双眸闪亮,疾奔投怀:“殷淮,吾乃阿满。”短暂清醒。

    幸亏及时收剑,避免伤及。

    怀中阿满再度抬头,迷茫表情,旋即复归椅座,欢颜剑舞。

    闲诺延期返家,职务恢复,重任繁多,权力渐涨。

    南派衰败,启派兴起,青年一代拥护,如武鼎、庆生加入。

    毅松月后返乡,径直至繁空庭院。

    繁空与丝柔交谈,突袭抱紧壮汉,惊讶万分,顷刻青年跪拜,眼泛泪光:“娘,毅松归矣。”

    “毅松?吾长子?”凝视软甲裹身,疲倦面容,歉意眼神,雄浑体魄。

    卫毅松忆及书信所述忘症严重,忧虑忘己,幸母亲识儿,温柔抚慰,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诞育英勇儿郎。”繁空自豪,嘴角漾开。

    毅松始愕,继而微笑。

    “毅松。”

    “兄长。”

    阖府成员汇聚。

    是夜,卫家团圆。

    繁空瞩目长子,频频夹肴,欢喜难抑。

    闲诺、天曦视线穿梭母子间,疑惑大哥魅力,备受关注。

    “娘,兄碗满叠,亦有二子。”天曦呈碟,请求夹菜。

    闲诺默递碗。

    丝柔模仿:“阿奶,吾亦需。”

    “阿奶,吾要。”团团仿效。

    “妥,均奉。”繁空遍赐美食,见殷淮微笑递碗,安置最佳肉片。

    众愕然。

    武、虞二妇得知翠罗婚讯,倍感独特。

    尤虞氏,与翠罗交谊深厚,期昐妯娌身份增进情感。

    临近婚期,繁空熟睡邂逅闻教授,痛苦减弱。

    教授愠怒对峙,致力于回归计划。

    偶尔咬牙诅咒:“繁空,等待复仇。”

    繁空和蔼对视:“教授,返家,遇父,珍视生存,精彩不虚此行至关重要。”

    “无需汝言。”闻教授憎恶繁空,认同生存意义高于一切。

    迎春绽放金黄色花瓣,卫府喜庆来临。

    迎亲队抵府。

    燕婶扶持繁空出主堂,老夫人暂停,询问:“何故停留?”

    繁空揭喜帕,仰望湛蓝天穹,笑容灿烂,近段记忆片段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