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原主的父亲和这个姨娘有私情？
原主的记忆中，父母的感情还算和睦，当然，男人想要偷腥，总是能找到机会的。但对方如果是路氏，以路氏的眼界，她会看得上原主的父亲吗？
整整一天，繁空的思绪都围绕着这个问题打转。
卫天曦回家时，繁空已经开始准备晚饭，她舒舒服服地蜷在炉灶边煮着饭，脑子却在想事情。
“娘，咕咚羹的底料今天卖出去五份了。”卫天曦跑到繁空面前激动地说。
繁空盯着小儿子半天，猛地站了起来：“卖出去五份了？”
卫天曦点头，兴奋地说：“早上都没人问津，到了中午，我就请店掌柜一家吃了咕咚羹，香味儿满屋都是，下午那店里还是这味儿，就有五位人买走了。”
“真的吗？太好了！”繁空笑得合不拢嘴。
“娘，不是说晚上吃咕咚羹吗？咋不见准备呢？”卫天曦见桌上空空如也，只有饭菜的香味飘散着。
“我忘了。”繁空一怔。
卫天曦：“……”
“丁婶子挨了二十板子，又被赶到庄子去了，我光顾着想这事，把做咕咚羹给忘了。”繁空见小儿子一脸不满，捏了捏他的脸蛋：“等你二哥考完试，咱们再痛痛快快吃一顿咕咚羹。”
“好吧，丁母亲到底出了什么状况？”繁空转述了齐伯的话，接着说：“我看啊，真正的原因肯定是国公府发现丁母亲把他们的消息泄露出去了。”对于国公府而言，拿点回扣那些小钱根本不算事儿，水太清了反而没有鱼，只要不影响大局，他们不会计较，除非真的碰到了底线，才会动手处理。
“真够奇怪的，国公府的小姐要不要嫁给七皇子，直接问不就行了，干嘛要这样鬼鬼祟祟地打听？就算不嫁，伯爵夫人的外孙子也是皇子呀，这样做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卫天曦嗤笑了一声。
这事吧，说它正常也正常，说它可疑也确实让人觉得纳闷。
吃完饭一个小时后，繁空按照惯例开始做拉伸运动，说拉伸其实就是做瑜伽里的上犬式、下犬式，再加上几个经典的姿势，结束后再揉揉肚子，减减腰上的赘肉，早上三百下，睡前再来三百下。
坚持了几个月，繁空摸摸自己的腰，游泳圈确实小了不少。
这段时间，她很少照镜子。
除了刚来时对着镜子发过一阵呆，后来就只在洗脸时匆匆照照，过得去就罢了。
想起那天见到的国公府正牌小姐和宰相的千金，那种青春洋溢的感觉直扑面而来。
想这么多干啥，过好现在最重要，睡觉吧。
到了科考结束这天，繁空的火锅底料几乎卖光了，只剩下一两包。
当然，今天也没心思做生意，全家人都忙着去接二儿子。
国公府的马车早就等在家门口了。
难得的是，二公子殷淮今天也在，这个男人脸上总不见太多笑容，总是一副冷静又严肃的样子，从小在军营里长大，让他身材比一般人都要挺拔，肩膀宽阔，腰身细，修长的体型加上英俊的面孔。
繁空想起初次见到这个男人时加速的心跳，哎，老了，这心跳可经不起折腾了。
这时，殷淮的目光正好落在繁空身上，他对投向自己的视线异常敏感，她已经打量他好一会了，有啥问题吗？
繁空已经和小儿子上了马车。
卫天曦特地提前一个时辰回家，就是为了和娘一块儿去接二哥。
马车里。
卫天曦难掩激动之情，望着满脸笑意的娘说：“娘，您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啊。”
“哪能不紧张，只是娘这年纪，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期待嘛，自然是有的，毕竟养育了几个月的优秀儿子嘛。
“不知道二哥考得怎么样？”
“榜单大概十天左右就会出来。”到时候还会有新一轮的殿试。
卫天曦点点头。
和科考那天一样，贡院门口已经停满了马车，家长们都在焦急地等待贡院大门开启。
众人的心情既紧张又忐忑，有的人甚至不停地搓手、踱步。
繁空带着儿子来到国公爷一家旁边。
“离景澄出来还有半盏茶的时间。”大夫人尽量保持优雅的姿态，但眼神中的紧张还是难以掩饰。
“不知道这小子考得怎么样，哪怕排在最后一名也行啊。”一提起小孙子，国公爷总是乐呵呵的。
殷霄和殷淮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了四个字：不报希望。
这时，贡院的小门被打开了。
几位小官员和守卫走了出来，守卫们挥手驱散了聚集在贡院门口的人群，拉开了距离。
接着，贡院的大门也敞开了。
一阵阵激动的“爹、娘”声，还有父母满怀期盼的呼唤声此起彼伏。
“小少爷，我们在这里呢！”国公府的仆人一看到殷景橙，就使劲朝他挥手示意。
“二哥！”卫天曦也看到了卫闲诺，连忙跑上前去迎接。
这么多天没见，一看到娘和小弟，卫闲诺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娘，小弟。”
“闲诺，你瘦了。”少年原本挺拔的身姿消瘦不少，英俊的脸庞下巴变得更加棱角分明，看起来更加清冷俊逸。
“娘，您是不是也瘦了？”八天没见，卫闲诺真切地感觉娘瘦了，不知道之前是不是没留意，还是因为这八天没见，乍一看，娘的面容和身形都瘦了一大圈。
繁空心里听了这话特别高兴，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沉稳，说：“哪里瘦了，就是你进了贡院以后，娘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她想让二儿子能感受到母亲的关爱。
卫闲诺心中十分感动：“让娘操心了，这次科举考试，我一定不让娘失望。”
一旁的卫天曦想到这几天来，总觉得娘并没有像嘴上说的那样一直在挂念二哥，也许就像娘说的“娘这个年纪，懂得控制自己的情感”，相比之下，自己的情绪太容易表露了，得改改。
“卫闲诺。”殷景澄走了过来，小脸扬得高高的，神气十足地说：“本少爷今晚邀请你去‘醉霄楼’用餐，你娘和弟弟也会一起去。”
“看来你考得不错嘛。”卫闲诺望着小少爷眼中的得意。
“那些考试题目你在给我的试卷里练过类似的，鉴于你这么尽心尽力帮我，我就原谅你之前对我不礼貌的行为。”殷景澄摆出一副“大爷我不跟你计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