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猫着身子观察了许久,最终确定了这座小院里一共有十一个人。

    有七个正围坐在堂屋里喝酒刷牌。

    另有三个守在大门口眼巴巴的往堂屋里。

    至于剩下的那一个,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正躲在厨房里,哆哆嗦嗦的举着个搪瓷缸子吃饭。

    公鸭嗓进门后也进了堂屋里,他把从老板娘那里得到的信息说给众人听。

    一群人听完也不着急,该耍牌的继续耍牌,该喝酒的继续喝酒。

    左右不过是俩小丫头片子,能成什么气候呢。一会儿到点去绑了就行。

    姜以清又蹲着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新的人过来,把来时顺手拿的黑半袖裹在自己脸上。

    随后在墙上扣了个青砖,轻轻跳进了院子里。

    先摸到门口,把守门的三人一人一板砖敲蒙丢地上。

    将大门锁牢后,才大咧咧的走进了堂屋。

    公鸭嗓没喝酒,他先看到了姜以清,顿时大喝道,“你是什么人?”

    回应他的是一只变大的青砖。

    公鸭嗓应声倒地,终于惊醒了其余喝酒打牌的人。

    他们震惊的同时,迅速起身一脸凶神恶煞的包围住姜以清。

    不管是谁,敢胆子这么大,只身跑到他们草屋帮的老窝里来闹事。

    他们都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这么面容狰狞的朝着姜以清猛扑了过来。

    姜以清眼里一点怂意都没有,一块青砖挥舞的虎虎生威,所到之处阵阵哀嚎。

    几砖头下去,就干倒了好几个。

    剩下的人一看不敌,这才停下来防备的看着姜以清。

    “你是混哪一道儿的?是仇家还是过江龙?”

    这话问的险些把姜以清给逗乐。

    之前就听说鹏城这边因为挨着香江近,有不少人学着那边的古惑仔开宗建派。

    没想到还真叫她给遇上了。

    不过这说话的方式咋这么像小儿过家家呢?

    草屋帮的人见姜以清不说话,他们找准机会,捞过墙角放着的棍子,再一次朝着姜以清攻来。

    姜以清一个闪身躲过,随后飞踢一脚,直把打头的这人踹出去五米远,直接印在了墙上。

    剩下的她也没轻易放过,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敲断了你的胳膊,那就得拧折他的大腿。

    既然都是一个帮派的,那就有福同享,零件儿同断吧。

    噼里啪啦几下子,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

    姜以清找来绳子,挨个儿绑了个结实。

    绑完一数,才发现少了个人儿。

    她挠着头皮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厨房还有个吃饭的老头儿。

    这会子她动静搞这么大,这老头儿居然能控制住好奇心不出来查看。

    这指定儿有问题。

    姜以清搁地上捡了个棍子背在身后,这才慢慢的靠进了厨房。

    厨房的门半开着,老头儿一看到她,就哆哆嗦嗦的下跪求饶。

    “别打我,别打我。”

    “我就是个被他们抓来做饭的。”

    俨然一副被吓破胆的模样。

    姜以清推门往前走几步,瞧见了他搪瓷缸里吃剩下的鸡骨头。

    下一刻俩人同时亮家伙儿。

    姜以清手里的棍儿被砍断了。

    但老头儿握着刀的手,指头折了三根。

    老头儿疼得额角青筋暴起,他硬是咬牙忍了下来,一改刚才胆小如鼠的样子,满眼阴翳的盯着姜以清。

    “你是个练家子?”

    姜以清依旧没说话,只在心里感慨,没有好奇心的人果然都是硬茬儿。

    不过经过刚才那一下交手,姜以清已经探测出来了。

    她跟这老头儿二八开。

    她挥拳而下,老头儿八秒裂开。

    果然,这仗打的毫无悬念。

    甭管老头儿又是金鸡独立,又是螳螂鹤拳的,姜以清两拳头捣下去,老头儿直接原地咳血。

    将十一个人全都堵了嘴,排排绑在堂屋里,姜以清立即迫不及待的搜罗了起来。

    先是把桌上耍牌的钱全都收了起来。

    数量不算多,也就几百块吧。

    接着又把连着堂屋的两个里屋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在窗边的墙皮下面又扣出来几千块钱。

    姜以清数了数,感觉不太满意。

    就这点儿钱都没她一天赚的多,还敢建立帮派?

    怪不得只能住这种破地方呢。

    感觉自己时间被浪费了的姜以清,真的很想跑堂屋里对着老头儿啐一口。

    但考虑到她一个正经生意人,不能被人发现打架斗殴。

    于是姜以清咬牙将这气忍了。

    她不情不愿的踩着十一个人往外走。

    路过厨房后,又神色狐疑的倒了回来。

    这老头儿,她把他的小喽啰们都打残了,也不挪地方。

    莫非厨房里暗藏玄机?

    姜以清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发大财的可能性。

    她一脚踹下厨房的门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堂屋躺着的老头儿看到她的动作,一双眼睛里浸满了毒。

    姜以清一通敲敲打打加掘地三尺,终于在老头儿之前坐着的地方挖出来一口四四方方的红木箱子。

    手一用力扯开锁,一沓沓纸币跟小金条掉了一地。

    姜以清瞬间变成了星星眼,嘴也咧到了耳根子后。

    她差点就学着鹏城人的样子,大喊几声,“发财了,发财了。”

    …………………

    旅店老板娘跟留下来看人的男人在屋里大战了几回。

    直到月上中天了,也没见公鸭嗓带人过来。

    老板娘想到那几大麻袋的货,有些沉不住气了。

    她推推累的像死牛的男人,问他有没有带能把人迷晕的东西。

    男人点了点头。

    老板娘立即催促他上楼先一步动手。

    俩人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姜以清姜以静二人定的房间外。

    男人掏出一根竹管子,将粉末状的物体沿着门缝吹了进去。

    几分钟后,男人暴力踹开了门。

    姜以静听到这声响猛的一惊,接着就听到了老板娘骂骂咧咧的声音。

    “玛德,那两个小贱人偷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