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跟踪的暗卫听了立刻就想出手,可是他们还没来的及行动,只见土匪头目捂住眼惨叫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

    出手的速度快如闪电,这么多双眼睛都没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冯喜南却是很明白,他这是被毒虫咬了,这个毒相当厉害,可以说这个人的眼睛基本上已经保不住了。

    确认过毒性和出手速度,是她的师傅廖枫。

    那又怎么样?

    她不想认!

    众匪徒看到自己大哥从马上掉下去了,一下子就慌了,他们六神无主的四下找寻着,不知道大哥是怎么受的伤,更是不知道伤大哥的人是谁。

    现在大哥伤了,他们该怎么办?

    跑?

    想跑?冯喜南冷哼一声,惹了本姑娘想跑哪有那么容易,不掉三层皮休想离开这个地方!

    想到这,冯喜南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对着围着她的匪徒挥手撒了出去。

    顿时周围响起一片哀嚎声,马上的匪徒一下子乱了阵脚。

    都不约二同的捂住了脸,有的从马上栽了下来,有的则骑着马四处乱撞,好像无头的苍蝇一般。

    暗卫更加傻了眼,这伸手,乖乖!他们几个加起来恐怕也不是对手,这到底谁保护谁呢?

    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下子变得不自信起来。

    冯喜南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来,刚要继续向前跑去,忽然从旁边一土匪发马上“咕咚”掉下来一个麻袋,正落在了冯喜南的马前。

    麻袋扭动着,翻滚着,里面还时不时传来“嗯嗯”的挣扎的声音。

    冯喜南忽然想起匪徒说的小辣椒,恐怕就是这麻袋里的人吧?

    想到这,她翻身从马上下来,掏出匕首将绑麻袋的绳子挑断,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嗯!嗯嗯!”女子看到冯喜南一下子先是怔了片刻,随即变得激动起来,眼里竟然还带着泪水用力哼哼着什么。

    冯喜南将捆住她的绳子割开,又将她嘴里的破布拿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人一下子就扑了上来,用力抱着她,“姐!姐姐!”

    听到声音,冯喜南呆住了,她扳住小女孩的头,将她的乱蓬蓬的头发拨拉开惊叫起来,“小碗,怎么是你?”

    “嗯!嗯!是我,姐啊!我腿受伤了,折丹去山下给我找郎中,我就被这群混蛋王八蛋给掠到了这里!”小碗说着昂着头大哭起来。

    “哪里受伤了?我来看看。”冯喜南说着将小碗从麻袋里拉了出来,果然她的右脚肿的发亮,她穿不上鞋,光着一只脚丫。

    冯喜南随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打开盖子用指甲挑了一块,一点点给她抹上,“姐在,你没事了。”

    “姐……姐!”小碗听了越发委屈了,扁扁嘴又哭了起来。

    “好了,我们去找折丹!”冯喜南说着就要扶着小碗上马,小碗看着身后狼狈不堪的土匪咬了咬牙,从地上捡起一把砍刀,向着他们一个个砍了过去,不偏不倚一人一刀,只听的一阵惨叫声不绝于耳。

    几个暗卫面面相觑,心里的问号一个接一个冒了上来。

    这心狠手辣的姑娘是谁?

    小神医为何对她这样好?

    冯喜南捏着额头看着小碗收拾着这些土匪,直到看着她砍刀上沾满了血,方才笑道,“你别累着!”

    小碗将刀扔在地上,又变成了一只树袋熊挂在了她的身上,“姐!我好想你们,想干娘,想小北,最想的就是你!”

    冯喜南干笑两声,“好了,你弄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下来,走了!”

    小碗这才很是不情愿的松开冯喜南的脖子,冯喜南扶着她上了马,回头冷眼看了看身后的残兵败将,随手又撒了一把痒痒粉,扬长而去。

    偏巧这时候吹了一阵风过来,痒痒粉四散开来,吹到了他们每个人的身上。

    此刻他们恨不得变成八爪鱼,一只手捂住脸,一只手按住伤口,再来一只手抓痒痒。

    可恨爹娘抠门就只给了两只手,可怜这两只手忙了上面忙下面,忙了左边忙右边,实在不行了仰倒在地上,用后背往地上扭来扭去蹭痒痒,好像一只只翻了盖的乌龟一样。

    冯喜南按照小碗说的方向来到东面的一座山上,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等着折丹。

    大石头那没有人,看来折丹还没回来,根本不知道小碗遭遇到了歹徒。

    “你们不是在耳苍山找耳鼠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冯喜南问道。

    “哪有什么耳鼠?毛都没看到,我担心我母后的病,所以想着先回去看看。”小碗低着头,一脸的失望。

    冯喜南笑道,“谁说没有耳鼠?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从身上解开包袱将笼子递给小碗。

    小碗接过来仔细看着笼子里的小怪物,“鼠状、有翅膀,会学鸟叫!这就是耳鼠?姐,这就是真的耳鼠么?”

    她兴奋的小脸通红,竟然忘了自己的脚受伤,一下子跳了起来,“哎呀”巨大的疼痛使得她又墩在地上,捂住脚嘤嘤的哭了起来。

    有委屈,有伤心有欢喜……

    冯喜南掏出帕子递给她,嫌弃道,“这么爱哭,我看你才是我娘亲生的,这一点和她简直一样一样的。”

    “我是担心我母后,看到耳鼠想到她能得救了,我就是高兴!”小碗说着又哭起来,可是随后又咧开嘴笑了起来。

    冯喜南伸出手指在她小脑袋上弹了一下,“又哭又笑、黄狗飙尿!”

    “嘿嘿……姐,你说的真好,一套一套的,嘻嘻!”小碗一把抱住冯喜南,将毛茸茸的小脑袋藏到了她的怀里。

    有这个姐姐真好,天大的事她都能帮着自己解决掉,她太喜欢这个姐姐了。

    奇怪的是,折丹一直都没有出现,冯喜南看了看天色,不能再等了,否则她们真的要在这荒山野岭过夜了。

    “咱们先走,不等他了!”冯喜南站起来,拉住小碗就要上马。

    “姐,咱们去哪?和我去大慕国救我母后么?”小碗一脸期待的看着她问道。

    “没错,这只耳鼠就是要献给你的母后,想她劝说你父皇将兵退回去,我们两国修好停战。”

    冯喜南很是平静的看着小碗。

    小碗点点头,“我爹最听我母后的话了,如果治好了她,我父皇自然就不会再为难延国了。”

    “好!我们快走!”冯喜南听了将小碗扶着上了马,她自己一纵身也蹿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