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让他醒过来么?我有话要问他。”穆盛收起笑容死死盯着烂的不成样子的大哥。

    冯喜南从药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是一排银子,粗的细的,大小不一。

    她取出一根长的,对着穆盛的人中扎了下去,“啊”穆开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看到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眼在死死的盯着自己,“穆盛?你居然没死?”

    他惊叫起来,因为动作有些大,他的伤口又痛了起来,他蹙起眉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对!大哥让你失望了?我没死,让你失望了!”穆盛陡然抬高了声音,“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哥,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们不是兄弟么?我对父皇的宝座又没有野心,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挑断我的手筋脚筋,砸断我的骨头,我门不是兄弟么?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穆开身子僵硬,听完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父皇的宝座早晚是我的,你争不过我,可是父皇的宠爱也应该指属于我一个人,你也不应该和我挣!你懂么?”

    他声音有些嘶哑,可是声音却很是清晰。

    “树欲静风不止,大哥!你这是多么的不自信啊!”穆盛说着仰天大笑,“你就是一个大笑话!”

    穆开一下子急了,他更着脖子,“你闭嘴!穆盛,我早晚得杀了你!还有你那个贱货娘,等我做了皇上都你们都得死!一个不留!”

    “咣当”大门被踹开了,一个身穿龙袍的人怒气冲冲走了进来,他身后是被几个嬷嬷拼命拦住的皇后。

    “穆开,你太让朕失望了!穆盛他可是你最小的弟弟,怎么朕宠爱宠爱他你就受不了了么?你怎么这样心狠手辣!”皇上怒斥着穆开,毫不留情。

    穆开傻了,他顾不得身上的烂肉,从炕上跳下来,跪在地上“砰砰”的叩头,“父皇饶命,儿臣只是太渴望父皇的认同,父皇的宠爱了,所以才昏了头脑,求父皇绕了儿臣,儿臣再不会犯了。”

    “先治你的伤,等好了朕自然会和你算账。”老皇帝穆子兴冷声喝道,“先给他看伤,治好了他,朕再好好收拾他!”

    他将头扭向冯喜南说道。

    冯喜南点头,“是!陛下!”

    穆子兴看到浑身纱布的穆盛,心疼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保住了他,“盛儿,你受苦了,父皇冤枉你了!”

    穆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无碍的,父皇!”

    “来人!快传御医给齐王殿下看看伤!”穆子兴命令道。

    “郑王?”大殿之上所有的人都不禁愣住了,皇上这是在现场封王么?

    要知道即便是大皇子穆开现在都尚且没有封号呢。

    在延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第一给封王的就是储君!

    皇上这意思是想让穆盛做储君了?

    众人反应甚是快,都齐刷刷跪在了穆盛的面前,“恭祝郑王殿下早日康复!”

    “陛下,陛下!不能啊!不能啊!”皇后被几个嬷嬷控制着,动弹不得,可是她却大声叫嚷着,想反抗皇上这个临时起意的念头。

    “闭嘴!看看你教的好儿子,嗜弟将来他就会杀父,他就会残害天下的苍生!这样的人留下就是祸害!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你去冷宫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你不许出宫门半步!”

    老皇上说完,无力的坐了下来,他最近的身子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两个儿子这样,更是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皇后被带下去了,冯喜南也给穆开上好了药,他的烫伤,不能沾衣裳,所以他只能露着身子。

    实在冷,就在他炕下生了几个火盆。

    穆开听了父皇给了穆盛封号,气的扒着炕沿大声哭嚎,“父皇,我是长子,我才是您的长子啊,父皇封了他,让儿臣怎么见人,怎么活啊!”

    “怎么活?你看看你现在这鬼样子,活不活有什么区别么?再说怎么活?你有考虑过盛儿的感受吗?你是他的兄长,怎么能下的去这样狠的手,挑断他的手脚,还折断他的骨头,你号狠啊!狠的让父皇为之胆寒心冷!你就留在昭阳殿,没朕的旨意,你同样不许踏出宫门半步!”

    说完拂袖而去。

    有宫人抬着春凳来接穆盛,他们扶住穆盛上了凳子,抬着他缓缓向外面走去。

    “大哥!大哥!你也有今日!哈哈!哈哈!”穆盛大声的笑着,知道宫人抬着他走了老远还能听到他的朗声大笑。

    “噗!”穆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守着他的宫人立刻慌了,“小神医,大王爷吐血了!”

    冯喜南低头看了他一眼,表面是他吐血了,实则是他的大限已至,活不过今晚了。

    “我尽力了,就看今晚了,过去了,就无性命之忧,过不去就是回天乏力了!”冯喜南慢悠悠的说道。

    穆开听了抬起头看着她,嘴角淌着血,好像一个刚吃过人的魔鬼一样,“你是说我要死了么?”

    “只能听天由命了,若是今晚无碍就没什么事了。”冯喜南说着在他手里塞了一颗红丸,“殿下,再吐血就吃了它!”

    说着收拾药箱就要出去。

    “小先生要去哪里?”有侍卫追过来问道。

    “我送殿下安全回来了,又上了药,该回清和镇了。”冯喜南装作诧异的看着他。

    “殿下没有脱离危险,小先生哪里都不能去!必须在这守着!”侍卫说着抽出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时,有宫人进来传话,“郑王殿下有请小先生冯喜南。”

    侍卫听了不得不将刀收了回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冯喜南背着药箱子走了出去。

    “父皇!父皇!你不能这样对儿臣!你不能啊!”穆开将旁边的药碗“啪”的摔在了地上,伏在炕上大哭大嚎起来。

    穆盛暂时住在他以前的宫殿,宣和宫,等他伤好了,齐王府也修建完成,他就要搬出去住了。

    冯喜南由宫人指引着来到了宫门口,早有宫女等候已久,看她过来,慌忙将手里的披风给冯喜南披上,然后接过她手里的药箱子,在她手里塞了一个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