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里正家老宅。

    曹宋此刻背着手在院子中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圈,“你说冯喜南给了赵里正银子?“

    “正是,属下听她说这银子是他师傅分给她的,她师傅是清和镇的郑郎中,但属下听闻郑氏医馆生意并不是很好。“衙役拱手道。

    “哦?这就很是奇怪了,生意不好,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么多银子,再者说郑郎中是她师傅,你听说过医馆的师傅分这么多银子给徒弟的么?“

    曹宋陷入了沉思,这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让他感觉很是不简单。

    “你明日去查一下……“曹宋对着手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个衙役领命而去。

    “曹捕头,有人求见。“有衙役进来通报。

    “什么人?“

    “他自称是这个村的员外,说是李师爷的岳丈。“衙役道。

    “不见!“曹宋一口回绝道。

    看到衙役要走,他又缓缓道,“不急,让他们多等等。“

    此刻张员外带着管家就徘徊在赵里正老宅的外面。

    下午,他听到了曹宋带着王氏尸体回村的事情,王行才当时就提议,“老爷,咱们是不是要准备宴席来接待接待曹捕头呢?“

    张员外蹙着眉头,“你说衙门是师爷大还是捕头官大?“

    “嗯,按说是师爷和县太爷更近一点,毕竟是给县太爷出主意拿主意的么。“王行才认真的琢磨了一下回答道。

    “那就是了,我姑爷比他官大,凭什么我去请他,他不是应该拎着礼物来拜见我么?“张员外冷声道,”我就在这等着了,看他到底来不来?“

    “额!“王行才虽然觉得这事不妥,可看到老爷如此固执,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一直在堂屋等着,一直到了天快黑了,也没见着半个人影。

    他派了伙计去打听,伙计回来说官差晚上住到了赵里正的老屋了。

    张员外气的站了起来,“他不就是个小小捕头,竟然来到村里竟然不来拜会我,他就不怕惹怒了我,我让我姑爷给他上上眼药,让他丢了差事么?“

    张行才劝道,“老爷,小不忍方乱大谋,姑爷和他毕竟都是同僚,不能闹的太僵,他既然不来,不然咱们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员外勉强按下怒火,思酌再三,于是和管家来到了赵里正老宅的外面。

    他通报了自己的身份,想着衙役定会满脸带笑的连忙去给他通传,没想衙役却是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只是从牙缝蹦出两个字,“等着!“

    说着走了进去。

    “狗奴才!“张员外气的大骂道,”等让我姑爷好好收拾收拾你们!“

    他们等了一炷香又一炷香,估计一把香都要烧完了,可是那个通传的衙役还是没回来。

    晚风习习,冻得他们两个在外面直跺脚。

    ”老爷,怎么回事?难道提姑爷不好使么?“王行才说着将自己的袄脱下来给张员外披上。

    张员外拧着眉头,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一直在“突突“的跳个不停,感觉随时都要蹦出来一样。

    是呢,他姑娘陪着她娘去山上烧香还愿去了,已经去了十多日了估摸着应该快回来了,姑爷自己留在县里,隔几日就会给家里写封信,可是最近七八天了没有消息了。

    一个不好的念头袭了上来。

    姑爷难道出事了?

    他拍拍脑袋慌忙把这个念头按了下去,不可能,他姑爷精明强干,怎么可能会出事?

    一定是曹捕头有公务缠身,不得空呢。

    两人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午夜,依旧没有人出来。

    “老爷,我去敲门问问!“张行才有些气恼道。

    “算了,先回去!“张员外此刻心里已经知道姑爷一定是出事了,而这个曹捕头这是用行动在告诫自己呢。

    张员外腿都站麻了,扶着张行才一瘸一拐的向员外府的方向走去。

    看他们没影了,有衙役方才回来通禀曹宋。

    “嗯,我知道了!“曹宋点点头,既然这个人已经不能留了,必须得处理掉,他必须得处理的干干净净,不能留下一点点痕迹。

    “你是说他的夫人和女儿去了山上还愿?“他问一个衙役道。

    “是!“那人应声。

    “好,你……“他压低声音对那人叮嘱了几句,那人连连应声,待听明白后,飞快的领命而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冯喜南就听到了院子外面有了动静。

    “大哥哥,你刚刚练的两下子能教教我么?“是冯喜北的声音。

    “哪两招?你看错了吧?我就是一个磨剪刀的!哪里会什么招术!”是折丹冰冷的声音。

    冯喜南拖拉着鞋,披着衣裳,将头发随意的向后拢了个发髻,开门走了出去。

    “我弟弟又不瞎,怎么会看错?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的小气?”冯喜南一脸不屑看着他揶揄道。

    “我就是一个磨剪刀的,哪会什么招术?”折丹嘴很硬。

    冯喜南冷声道,“你说你是磨剪刀的?成,你等着啊!”

    说着,回身进了屋,不一会拿出一把生了锈的剪刀递给他,“来!你磨给我看看,磨好了给你五个,不!给你十个铜板!“

    说完就向折丹递了过去,折丹看着那把锈死的剪刀,眉头皱在了一起。

    “好!“折丹接过剪刀,弯腰蹲在磨刀石旁就开始磨了起来,半把剪刀没磨完,他就腰酸背痛的了。

    这是刘氏和孟氏也都开门走了出来,看到折丹那笨拙的姿势,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这磨刀不是得骑在板凳上么?你蹲着这腿多累啊?“孟氏上去拍了拍板凳说道。

    “啊?这凳子是要这样用的么?“折丹站起身,锤了锤自己酸痛的腰问道。

    “你干这个不长的吧?“刘氏好心的问道,眼中充满的疑虑。

    “额……不长……“折丹结结巴巴的,自然是不长,这套家伙式他昨日才花了五两银子换来的。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只是磨刀的吧?“赵里正沉着脸走了出来。

    “哎!其实他就是我哥,我离家出走,他来找我的。“小碗立刻过来解围道。

    她再不出来,这个臭屁的家伙就要露馅,让人当作居心叵测的人给轰走了。

    “哦,我就说么,你们昨天那个样子看着就好像是认识的,小碗你们是哪的人啊?你为啥要离家出走呢?“孟氏问道。

    “我……我娘病了,要一味药,我来给她找药。“小碗声音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