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如何去杀?
师折月轻笑了一声道:“我们都是来还债的。”
“若这里真的有两个煞灵的话,那我们这一次怕是有些危险了。”
她之前还在想天道这一次怎么能如此大方,没想到这里还给他们藏了个大的。
之前一个元武就够让他们头疼的了,如今再加上两个煞灵,这架怕是没法打。
燕潇然轻拥着她道:“这是我们自己种下的因,如今自然要解决。”
“别的不说,至少也要为你拼个正常的体质,破除早夭的命格。”
她已经受了千年的轮回转世之苦,早夭的命格伴随了她千年。
到如今,他们必须得想办法替她破除,他不会再让她被早夭的命格困扰。
师折月点头:“好,那我们一起努力。”
她说完又问:“你对煞灵了解多少?可有杀死他们的法子?”
燕潇然轻声道:“我千年前的记忆里曾和他们撕杀过。”
“他们十分难缠,几乎是杀不死的。”
他没说的是悠然的第一次失控便是对上了煞灵。
他之前跟师折月说他们那一次遇到的是厉害的妖,这事算不得是隐瞒。
煞灵说到底不过是另一种形态的妖。
他如今再回想那一次的战事,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因为那一次他差点死了,悠然虽然斩灭了煞灵,却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师折月问:“煞灵为什么杀不死?”
燕潇然回答:“它们是吸食天地间的煞气而生,只要有煞气存在,它们便能存活。”
“就算我们能将它们斩杀,只要让它们吸食到煞气,它们便又能活过来。”
师折月继续问:“那当初你遇到煞灵的时候,是怎么杀掉它们的?”
燕潇然知道这事没法再瞒着她,便道:“它们不是我杀的,是悠然杀的。”
师折月愣了一下,燕潇然有些艰难地道:“她将煞灵斩杀后,将它们煞气自己吸收了。”
师折月:“!!!!!”
她惊讶完之后很快就明白这个中原因了。
那个时候的悠然应该还没有完全觉醒另一个自己,是那浓到极致的煞气将她唤醒的。
又或者说那个时候另一个自己是遇到了浓到化不开的煞气才自己觉醒的。
这段时间师折月和另一个自己相处的久了,已经发现另一个自己对煞气的迫切渴望。
在那么浓郁的煞气下,唤醒另一个自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另一个自己被唤醒后,下意识就会和煞灵抢煞气。
煞灵说到底只是因煞气而生的妖,是抢不过另一个她的。
可是另一个她如果吸食了那么多的煞气的话,就会成为身体的主导。
师折月问燕潇然:“当年悠然吸食了那么多的煞气之后是不是做了一些错事?”
燕潇然知道她很聪明,听到一些话头就能把后续的事情推断出来,他轻点了一下头。师折月瞬间就全明白了:
燕潇然之前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些含糊,没把事情说清楚。
师折月之前就有些不太明白单凭悠然的一两次失控,道祖怎么就会把玉儿锁里的惨剧算在悠然的身上。
说到底不过是另一个她占据悠然的身体时,曾做过丧心病狂之事。
正因为如此,道祖在听到元武的挑拔离间后,几乎就没有任何怀疑。
因为他知道悠然有这个能力。
所以他当初在玉儿锁的事情发生之后就将悠然关了禁闭。
那只怕也不是一场寻常的禁闭。
应该是道祖在想办法为悠然化解身上的煞气,想要救了悠然。那个时候的道祖在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必定是极难过的。
师折月轻挽着燕潇然的胳膊道:“你当时是不是很为难?”
燕潇然想想当初道祖的心情,苦笑了一声:“不是我为难,是道祖为难。”
“我隔了千年的岁月去翻那段时间道祖的记忆,也依旧能感觉到他的无奈和惆怅。”
“我与道祖的成长经历不同,性子还不太一样。”
“他是习惯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里,且以他的身份,也没有人能听他心里的悲苦。”
“他那时想方设法想要救悠然,但是悠然那般危险,他能为悠然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
师折月问道:“他当初派悠然去苏城的时候,是想替她攒功德吧?”
燕潇然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这也被你看出来了?”
师折月笑着抓住他的手道:“他其实做得很明显了,一看就能看出来。”
“悠然当时应该也已经发现了异常,她怕自己会伤到那群普通的弟子,所以经常单独行动。”
“她这样的行事方式,看在那群普通弟子的眼里,就会觉得她实在是太过傲慢,便会更加不喜欢她。”
“这事成了恶性循环,悠然的心里更加孤寂,而道祖则更加担心。”
燕潇然点头道:“确实如此,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师折月单手撑着下巴道:“我之前就在想这些事情,一直都有些想不明白。”
“你这人也是,都这个时候了,那些事情竟还瞒着我。”燕潇然无奈地道:“我也不是想要瞒着你,而是心存侥幸。”
“我以为你轮回了千年,另一个沾染了满身煞气的你应该也在这轮回中消失了。”
“她若是消失了,那么你便只是你,不会再被她所控制,那么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再对你说,只会徒增烦恼。”
师折月觉得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如果不是她亲身体会,她也不太会知道一个身体里有两个自己的滋味。
这种事情说起来那就是匪夷所思之事。
燕潇然接着道:“对我而言,不管你的身体里还有个谁,你就只是你。”
“杀煞灵之事,我们再想办法,你千万不要逞强。”
师折月听到他的这句话便知道他是在担心她把另一个自己放出来吸食煞气,打败煞灵。从她的角度来看,这个思路不失为一个好的法子。
只是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将另一个自己压了下去,她知道另一个自己有多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