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忍冬沉沉的睡了过去。
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翌日晌午。
周忍冬缓缓睁开眼睛,只觉浑身酸痛,肌肉更是僵硬得厉害。
“回村里看看吧,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从床上坐起来。
“小周,醒了?”
老赵正坐在柜台后,翻看着医书。
听到声响,头也不抬地问道。
“嗯。”
周忍冬走到柜台前,点了点头。
“我睡了多久?”
“不多,也就昨晚到现在晌午吧。”
老赵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呵呵地说道。
“看你累的,就让你多睡了会儿。”
他放下书,慢悠悠地说道。
“早去早回吧。”
老赵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他两个热乎的肉包子。
“拿着路上吃。”
周忍冬接过包子,心中有些感动。
“谢谢你,老赵。”
他由衷说道。
“谢啥,快去吧,记住在路上小心点。”
老赵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周忍冬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转身大步走出了药铺,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回到村子时,周忍冬发现村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村口聚集着不少人,正对着自己家的方向指指点点。
他心中一沉,加快脚步朝着自家跑去。
刚走到自家院子门口,就听到院内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周忍冬眉头皱起,连忙推门走了进去。
“哎哟,我说徐春花啊,你可真够能耐的,养了个儿子能耐的,竟然打死我们家门口的狼!”
一个尖锐的声音刺耳地传来。
周忍冬定睛一看,发现一个穿着花棉袄,身材臃肿的女人正站在院子里。
她叉着腰对着自己的母亲大声嚷嚷。
这人正是邻居家的王大婶。
徐春花站在一旁,强硬地回应着:“王大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狼明明是我家忍冬打死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哎哟哟,你还敢狡辩!要不是你儿子把狼引到我们村里,我们家门口怎么会出现狼!你们这些扫把星!”
王大婶的嗓门越发尖锐,唾沫星子都要喷到徐春花的脸上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啊!我家忍冬为了村子打了狼,你们不感谢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徐春花紧紧地攥着拳头,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周忍冬快步走到母亲身前,挡住了王大婶的视线。
“王大婶,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家是扫把星,把狼引到村子里。你哪只眼睛看到狼是我们家引来的?村里谁不知道狼是下山觅食的!你要是觉得谁家是扫把星,那就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周忍冬冷冷地质问道。
王大婶被周忍冬的气势吓了一跳,但随即又变得更加嚣张。
她指着周忍冬的鼻子破口大骂:“哎哟,你个小兔崽子,长能耐了是吧!敢这么跟我说话!要不是你,我家门口能出现狼吗?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家老的老,弱的弱的,我早就把你赶出村了!现在还敢顶嘴!”
她语气尖酸刻薄,引得周围看热闹的村民窃窃私语。
几个平日里就爱嚼舌根的,也在一旁帮腔:“是啊,要不是你们家,这狼能来吗?”
“就是就是,谁知道你们家周忍冬上山的时候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东西!”
周忍冬怒极反笑。
他懒得和这种蛮不讲理的人纠缠。
“好,既然你们这么嫌弃我们家,那我们就走!我们家要搬家,搬到镇上去,不碍你们的眼!”
王大婶一听,更是来了劲头。
她对着周围的村民嚷嚷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是要逃跑了!肯定是做贼心虚了!”
她依旧不依不饶地对着周忍冬指指点点,说一些难听的话。
但周忍冬却充耳不闻,拉着母亲的手就回了屋里。
“娘,我们真的要搬到镇上去吗?”
徐春花语气带着不安的感觉。
周忍冬点点头,语气坚定:“没错,我们搬,这村子待着也没意思,一天到晚鸡毛蒜皮的事情没完没了!”
他脸上露出不屑之色,继续说道:“娘,我在镇上认识的人不少,老赵和警局的人都对我很气。我到时候找他们帮帮忙,买下一个小房子还是可以的。我还可以去猎点野味卖钱,到时候我们也能在镇上过的舒舒服服的。”
徐春花听到儿子这么说,心里稍微放心了些。
她又担忧地问道:“那雪晴怎么办?她……”
周忍冬听到了雪晴,脸上也是露出了温柔之色:“雪晴?自然是娶回家,娶到我们镇上的房子里!”
“娘,你放心吧,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他自信满满地说道。
徐春花虽然对儿子突然的决定有些惊讶。
但仔细想想,也许离开这乌烟瘴气的村子。
对他们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对了,娘,”
周忍冬突然想起什么,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狼尸说道。
“这些狼的尸体,给他们也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需要它们,就当是给喂狗了。不过……他们爱要不要,我就放在这儿了。”
周忍冬将狼尸随意地丢在院子里,转身进屋,开始收拾行李。
徐春花眼见儿子如此决绝,也开始默不作声地收拾起来。
周迎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乖巧地帮忙搬运一些轻便的东西。
一切都收拾好后,周忍冬才对家人说道:“娘,爹,迎春,我一会儿再回镇子一趟。过两天咱们房子就有了,以后你们再也不用在这个村子里受气了。”
他说话时都带上了些许怒意。
徐春花看着儿子,心中百感交集,什么也没有说。
周建国则默默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
周迎春则一把扑进周忍冬怀里,仰着小脸天真地问道:“真的吗?哥哥,真的可以不用在这里待着了吗?”
周忍冬摸了摸妹妹的头,说道:“当然是真的,哥哥不会骗你的,而且,你上学也近了不少。”
说完,周忍冬就去了自己家的地窖。
他推开地窖的木门,点亮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