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宣诚王殿下,没有宣静王殿下。
大臣们纷纷将同情的目光投向静王,有些叹息——好好的一个战神,国之栋梁,怎么就不受宠呢?
静王要是也能像太子、诚王、明王那样懂得讨陛下欢心,恐怕这日子就会好过很多吧?
墨益华在侍从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带着这一身的伤,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宫门之中。
甬道之内,他回头看了一眼,见骄阳下依旧跪的笔直的男人,不免心生妒忌,冷声哼道:“墨苍栩,这次是你自己不识相。”
墨苍栩垂着眼睑,一夜跪下来,竟是没有半点摇晃。
半个时辰后,墨益华又从宫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御医。
他走到墨苍栩面前,站定,俯视着他,有种难言的快感。“三弟,父皇让你进去。”他说罢,拂袖而去,上了马车。
墨苍栩站起身,独自进了宫门。
行过长长的甬道,走进了御书房之中。已经脱去了龙袍,换上一身明蓝色常服的皇帝陛下正闭目坐在小榻上。
“儿臣拜见父皇。”
墨无纵没有睁眼,淡淡道:“你们一个个,都不给朕省点心。”
墨苍栩抿唇,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位父亲不是一个希望儿子们省心的父亲,相反,他希望儿子们闹得越厉害越好,这样,他才能从中挑选一个他满意的人。
也许是太子,也许是诚王,也许……
“这段时间,朕让你办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墨无纵没有提昨天下午的两位皇子斗殴事件,却是开始说起了正事。
墨苍栩也一五一十地禀报:“调查得知,参与此次官盐走私案件的涉案官员确实不少,名单儿臣已经写成奏章,过午便让人送来。另外,黎疆国确实在元昌城内设有一处据点,便是在花街之中,一处叫做挽月楼的青楼。”
“挽月楼?花街?”墨无纵眸子一眯,眼中流露出了些帝王的精明。他沉默了一会儿,旋即又开口了:“那个玉凝若的镜楼,就是开在花街外面吧?”
墨苍栩并不意外他会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垂头说道:“是。”
“你和老二打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墨无纵又问。
“但凭父皇处置。”墨苍栩也光棍,直接把难题丢给了皇帝。
墨无纵哼笑一声:“朕若是处罚得轻了,赶明儿太书阁就会有无数言官的奏章递上来。朕若是处罚得重了,恐怕你帐下的那些将士就会不服气吧?”
墨苍栩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们不敢。”
“不敢,只是碍于朕的威压!”墨无纵一语道破,旋即说道,“你也不必留在京城里过年了,十二月初八,你带着你的兵,回边关去吧。”
墨苍栩顿了顿,垂首道:“儿臣遵旨。”
下午,宫里的一道旨意便传到了静王府,着静王整顿兵营,于十二月初八开拔,前往西关戍守。
竟是连新年都不准备让他过,可见陛下的惩罚之重,也可见静王殿下的地位之低。
按说静王殿下好歹算是亲王,诚王降位成了郡王,比静王地位自然要低一些,可是陛下依旧厚此薄彼,着实令人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