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若行了一礼，郑重其事地说道：“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墨苍栩受了她这一礼，说道：“这救命之恩，只是简单的谢谢吗？”
玉凝若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确实，简单的谢谢当然还不够。所以，我能为殿下解忧。”
“解忧？”
玉凝若说道：“我知道你在忙什么，嵊州道官盐案，对么？”
墨苍栩神色一厉：“你从何得知的？”
这种事情民间会传，朝堂也早晚会知道，但是像玉凝若这种养在深闺的姑娘家，没道理也会知道。此事也是今日早朝的时候，皇帝正式提出来的。按理说，就算玉衡云知道的早，也不应该告诉家人。
“英雄不问出处，你就别关心我是怎么知道的啦。”玉凝若摆了摆手，却是压低声音道，“这次皇帝是不是让你去查案了？”
墨苍栩没有说话，他此刻才发现，自己越发看不透面前这个人了。
她恢复了神采，一点儿也不像方才从火场中逃生的人，这股顽强的生命力，连他都有些吃惊。可是墨苍栩发现，他竟然更欣赏她的生机勃勃，更喜欢看到她明丽的笑容。
“保持沉默是个很好的习惯，但是你不说我也猜得到。”玉凝若狡黠地一笑，“那日在太书院，你就是和你手下人在谈这个吧？行啊你，厉害哟，竟然比皇帝陛下的消息还要灵通。”
“你想说什么？”墨苍栩冷声道。
玉凝若拍了拍他的肩，却被他躲了开去。“别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来嘛。我是来帮你的，又不是来害你的。”她笑道。
墨苍栩眯起眼睛：“帮我？”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玉凝若突然神神秘秘地问道。
“你？你不是相府千金吗？”墨苍栩说道。
玉凝若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若我只是一个相府千金，南北苑闻香比试的时候，我怎么能全都答对呢？我跟你说，我其实是一个药圣。”
“……药圣？”这是什么鬼名头，他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的师父乃是黄药师，家住海外桃花岛。我五岁的时候遇见了他，从此他就一直在暗地里教我药理。所以，在药理上，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精通。”玉凝若睁眼说瞎话，故事编的极其顺口。
墨苍栩是何许人也，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被她给蒙骗了。
“海外桃花岛？本王好像不曾听说过这个岛屿。”
玉凝若忽然打了个响指，指尖出现一枚银针：“这个送给你，你可以回去试试看，如果这个银针上的毒让你满意的话，这次去嵊州道办案，麻烦你带上我。”
“不可能。”墨苍栩想也没想断然回绝，“你是登记在册的秀女，此行少则三五月，多则半年，你如何赶得回来？”
“我为什么要赶回来？”玉凝若耸了耸肩，“我就没打算嫁给你爹。”
墨苍栩：“……这是诛九族的死罪。”
“选秀是有一个过程的。”玉凝若说道，“在面圣之前，还有好几关要闯呢。我这个相府二小姐，不通四书，不会琴乐，不识大体，第一关就被刷下来了也很有可能啊。这不正好说明我父亲大公无私，不行贿赂之事嘛。”
墨苍栩简直要无语了。
一个灭九族的大罪，怎么到了她嘴里，好像就跟吃顿饭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