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的路上,温瑾没跟贺延洲说话。
她知道贺延洲情绪不好。
到公司后,她收到了关茹的,让她晚上回家吃饭。
您跟延洲说了吗?温瑾问关茹。
说了。
下班后,温瑾上了贺延洲的车。
他们心照不宣,谁也没跟谁说话。
到家后,温瑾发现家里好热闹,娄荔文,蒋姣姣,甚至祝琰也在,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温婉大气,温瑾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温瑾想:祝琰出来了?而且,关茹怎么不在?
她给关茹发:妈,您叫我们回来吃饭,您怎么不在?
关茹:让你们回来吃饭,之前是贺山说的;但是直到今天下午我才知道,来吃饭的人当中,有我很不愿意见到的人。老骗子,骗了我半辈子!
温瑾歪着头,她怎么总感觉公婆家里有什么秘密?
但她没多问。
今天晚上,是娄荔文让祝琰来的。
祝琰猜到贺延洲和温瑾可能也会去,为了不让温瑾尴尬,他特意叫上了夏铭院长的妹妹夏如莹,夏如莹一直对他很有好感,经常明里暗里地表达对他的爱意。
贺延洲看到祝琰来,什么也没说,坐在沙发上抽起烟来。
蒋姣姣一直注意着贺延洲的表情。
贺山对温瑾和贺延洲说到,“今天祝琰出来了,非要对我表示感谢,我就把他们都请到家里来了。这位是夏如莹,是鹰潭医院夏铭的妹妹,是从国外医学院毕业的,现在在鹰潭医院工作,和祝琰是同事,之前娄荔文一直想介绍给祝琰的,这次,我当个媒人,也一起请来了,你们都是年轻人,认识认识?”
贺山似乎对贺延洲有些愧疚,看起来好像是在多此一举地跟贺延洲解释。
贺延洲根本没搭理贺山。
夏如莹礼貌大体地对着贺延洲和温瑾点了一下头,温瑾也对着她点了一下头。
“我和祝琰,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哦,我经常去他的科室找他,可他对我,向来都是冷冰冰的,不热情哦,贺总,您可得好好地说说她。”夏如莹半开玩笑地跟贺山说到,“我这么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女孩子,可是世上少找,他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夏如莹说话的口气,很有分寸,一点儿都不惹人厌,还有点儿俏皮。
祝琰娶这样一个女孩子,才不会辱没了他的人品。
温瑾很替祝琰开心。
贺山听到夏如莹的话,哈哈大笑起来,“祝琰,人家女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你表白,你还不答应吗?”
祝琰吃饭的手定了一下,他低着头,可这会儿,他抬了抬眸子,看了看温瑾的方向。
他的这个举动,让温瑾如坐针毡,她又偷偷地看了贺延洲一眼。
贺延洲在旁若无人地吃饭。
今天晚上,他好像很不开心。
刚才祝琰和温瑾的眉来眼去他已经看到了,但是,他不想管。
温瑾已经让他失望了一次又一次。
“恭喜你啊,祝琰。”温瑾很衷心地说到。
祝琰还没说什么呢,蒋姣姣就说,“我看祝琰是在等温瑾的意思呢。”
娄荔文训斥了蒋姣姣一声,“你在说什么?”
蒋姣姣特别不乐意。
祝琰攥了攥手心,对夏如莹说到,“我没说不答应你啊。”
“真答应了吗?”夏如莹听到祝琰竟然同意了,非常欣喜,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了祝琰的胳膊。
祝琰点了点头。
可他还是不适应夏如莹这么不见外地和他拉扯。
他本能地和夏如莹保持了一下距离。
夏如莹显然是失望的,看起来,他并没有接受她。
祝琰这个后缩的动作,贺延洲也注意到了。
贺山听到祝琰竟然答应了说到,“好好好。今天我很开心。夏家情况很不错的,和你很般配。”
温瑾看得出来,贺山特别开心,往日威严的脸,这会儿都变得柔软了不少,那感觉,他根本不像是第一次见祝琰,不晓得是不是温瑾的错觉,她竟然觉得,祝琰好像是贺山的儿子。
贺延洲对贺山的话,依旧不搭理。
他在自顾自地吃饭。
温瑾也适时地给他夹菜。
看到温瑾把菜给他夹到面前的盘子里,他眼睛的余光看了温瑾一下。
这次的菜,非常丰盛,还有一道压轴菜,是最后端上来的,叫:黑松露鲍鱼红烧肉。
温瑾总觉得今天晚上的氛围有些怪异,好像兜着什么包袱,这个包袱,贺延洲一直都知道,却一直没跟温瑾说破,这让温瑾很是奇怪。
“来,小祝,吃这道菜,压压惊。”贺山很热情地对祝琰说到。
祝琰有些局促地说到,“好,谢谢贺总。”
祝琰之所以局促,是因为,以前,他从未吃过松露,他不知道该怎么吃。
夏如莹特别体贴地把松露放到了祝琰的盘子里,说到,“吃吧。”
祝琰看到夏如莹给他解围,很感激地看了夏如莹一眼,由衷地说到,“谢谢。”
大概温瑾看到夏如莹给祝琰夹菜,她不给贺延洲夹的话,显得她和贺延洲不恩爱,所以,她也给贺延洲夹了一筷子。
“我不吃。”贺延洲说到。
温瑾以为他是因为嫌弃,所以不吃。
所以,他问,“为什么不吃呢?”
贺延洲没说话。
温瑾总觉得他今天晚上怪怪的,他似乎一直憋着一股气,不像往日那么意气风发,谈笑风生了。
他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温瑾一直关注着贺延洲的情况,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祝琰脸色不对,接着,他脸上好像起了荨麻疹一样的红疙瘩。
还是夏如莹第一个发现的,她如临大敌地对祝琰说到,“祝琰,你怎么了?”
祝琰只觉得自己的脸痒,只想抓,至于脸上起了疙瘩,他并不知道。
“怎么了?”他侧头问夏如莹。
“你好像……好像过敏。”夏如莹说到,她有些担忧地说到,“这可怎么办?每个人过敏的症状不一样,治疗方法也不一样,你是什么过敏?”
祝琰以前从未过敏过,这是他第一次这样。
他也很纳闷,更不知道怎么办。
贺山特别关切地安慰祝琰,让家庭医生来家里给祝琰看。
那副模样,分明超越了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眼看着祝琰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温瑾也有些不知所措。
“用酒给他擦脸。”贺延洲说到。
众人都不解地朝着贺延洲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