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回到家,看到门口有一个很大的黑色垃圾袋。

    往常家里从来没用过这么大的垃圾袋。

    她有些好奇,拉开垃圾袋的口,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垃圾。

    竟然是鞋,全都是她的鞋!

    好多她刚买的鞋,也都扔到了里面。

    肯定是贺延洲干的。

    她进门以后,便回了卧室找贺延洲理论。

    外面太阳很大,有点儿晒,卧室里拉着窗帘,贺延洲似乎刚睡醒,他靠在床头,开着床头灯正在看书。

    “你把我鞋全给我扔了干嘛?”温瑾的脸色有些生气地泛白。

    “既然不会系鞋带,要这么多带鞋带的鞋干嘛?”他冷冷地、平淡地说到。

    温瑾心里紧了一下。

    她这才回过味儿来来,自己刚才看到的鞋,都是系鞋带的。

    所以,是不是刚才祝琰给她系鞋带的事儿,他都知道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温瑾轻咬了一下嘴唇,问他。

    贺延洲放下手里的书,“怎么?全城都知道了,我知道很奇怪?”

    刚才他把温瑾的那些鞋放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殷泽从外面回来。

    他手里一边玩弄着钥匙,一边歉疚地、躲闪地看贺延洲。

    贺延洲很难看到殷泽是这副表情,便问他去哪了。

    殷泽没回,反而问,“阿延,你在干什么?”

    “扔鞋!”

    殷泽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矢口说到,“阿延,你有什么必要呢?”

    贺延洲微皱了一下眉头,“你也知道了?”

    殷泽有点儿后悔自己刚才的表现,他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提了辆新车,改天带你去看看。”

    说完,他就遁回家了。

    和往日的殷泽判若两人。

    贺延洲不知道殷泽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殷泽知道了,估计离“满城风雨”也不远了。

    贺延洲相当生气,温瑾做这种事儿,都不知道避人的么?

    大街上人来人往,她让祝琰给她系鞋带,全然置他的脸面不顾!

    “全城?”温瑾瞬间脸红。

    “当然,除了你爸和你妈。”贺延洲的气始终没消。

    温瑾的气瞬间变成了歉疚,毕竟她一个已婚妇女让祝琰给她系鞋带,怎么都是不对的,让贺延洲丢了这么大的面子。

    “延哥,对不起,我今天和苏珺去看徐教授,等红灯的时候,碰到了祝琰,他看见我鞋带开了,蹲下身子就给我系,我没反应过来。”温瑾说到,“你就算生气,也应该听我说说呀,怎么不问青红皂白把我的鞋都给扔了?”

    她还凑到贺延洲身边去,亲吻他,让他消气。

    她看到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贺延洲越是推她,她越是亲得他紧,揽得他紧,死缠烂打。

    贺延洲被她亲得张不开嘴,间隙中听到他含糊的动静,“所以,你不会系鞋带,全扔了省事!”

    “扔了没问题,那往后你得给我穿鞋。”温瑾抱着贺延洲的身子,不松开。

    她还整个人都压到了贺延洲的身上,缠着他,给他脱衣服。

    她主动得很!

    贺延洲一边被她吻,一边嘴里说着“操”。

    温瑾搞这一套,她反了天,他被气死了,却奈何不了她……

    他本来打算再和她吵一架,顺势弄她一顿的。

    结果被她弄了!

    “你总操什么操,难听!”温瑾嘀咕。

    贺延洲说到,“你不明白?那就实验一个!”

    说完,贺延洲就把温瑾压到了身下。

    等到两个人做完,又睡了一觉。

    贺延洲醒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

    温瑾没睡实,早醒了,并且把她那堆鞋子拿回来了。

    贺延洲生的是她和祝琰在一起的戏码,和鞋子的关系不大。

    她拿回来,他没说什么。

    阿姨敲房间的门,叫他们吃饭。

    温瑾进厨房去拿碗了。

    贺延洲慵懒地拿起手机来,看到一条消息,是祝琰给他发的:贺总,我后天要和廖婷婷订婚,特地设宴宴请各位亲朋好友,万望届时光临,喝杯薄酒,特此感谢。请柬稍后奉上。

    他又看了一遍,确实是祝琰发的。

    祝琰要订婚,这确实有点儿意外。

    但是,贺延洲没想那么多。

    祝琰为什么突然订婚,又为什么要和廖婷婷订婚,他根本不关心。

    “周二跟我去参加订婚宴?”贺延洲倚在厨房门上,对背着身正在拿碗的温瑾说到。

    “好啊,我最喜欢参加婚礼了,热闹。谁要订婚?”温瑾拿了碗,转过身子,朝着厨房门口走来。

    “祝琰。”贺延洲冷不丁地说到。

    温瑾手里的碗“咔碴”一声,全掉在地下。

    她愣了片刻,才蹲下身子去捡碗。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意外也太震惊了。

    记得祝琰上次说结婚的事儿,还是跟温瑾,时间也没过去多久,好像是上半年。

    而且,他跟谁订婚?不会是受了刺激,随便找个人订婚吧?

    那样对他不负责任,对别人也不负责任啊!

    贺延洲还是依靠在门上,冷眸看着她捡碗。

    温瑾被碎碴子划破了手,冒出来一道血珠子。

    “我手伤了,你能不能把创可贴给我拿过来?”温瑾抬起头来,看站在那里默然伫立的贺延洲。

    贺延洲没说什么,去医药箱给温瑾拿了一片创可贴。

    他把温瑾拉起来,给她贴。

    “不装了?你结婚了,不让他订婚,这是有多霸道?踩的时候更方便?”他一边给她贴创可贴,一边用温瑾才能听见的低沉嗓音说到。

    她现在真实的反应,让她今天下午的“装”“哄他”,显得尤其可笑。

    温瑾知道贺延洲在说她脚踩两只船。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温国明就进来了。

    温国明一边拿笤帚扫地,一边说到,“你瞧瞧小瑾,毛手毛脚的,好不容易干次活儿,还把我碗给我摔了,将来让你公婆看见了,嫌弃死你。”

    “会吗?”温瑾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贺延洲的眉眼。

    “比起干家务,他们更讨厌脚踩两只船的人!”他眼皮都没抬,对温瑾说到,口气是从喉咙深处里发出来的芥蒂。

    吃饭的时候,温国明和叶敏一直跟温瑾说话,温瑾心不在焉地应了。

    她时不时地看向贺延洲,他一直在吃饭,根本没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