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玻璃放下来,里面一个声音说到,“上车。”
贺延洲的声音。
温瑾还有些诧异,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自己和祝琰聊天,他都看到了?
“十分钟没理你,就骂老混蛋?”温瑾上车后,贺延洲口气平淡地说到。
温瑾被逮了正着,有些下不来台,她说,“那我不是不知情嘛,我才知道是蒋姣姣告的祝琰,是你让警察撤了案子,谢谢你!”
“如果是替他谢我,免了。”贺延洲说到,“倒是你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你的,这事儿让我很惊讶。”
被贺延洲抓到这句话,温瑾很是汗颜,她嘀咕,“原来警察也八卦!”
“必要的陈述案情。”贺延洲说到。
温瑾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开始嘀咕,“那块表是蒋姣姣送给你的,我说什么了?”
贺延洲侧头看了她一眼,“吃醋?”
“当然。”温瑾有些违心地说到。
其实,谁送他东西,他跟谁在一起,温瑾觉得挺麻木的,没多大感觉。
谁让他喜欢听呢?
贺延洲没说什么,紧绷的唇角松开了。
两个人到家后,温国明像是对待开国功臣那样对待贺延洲。
“建忠,今天爸做的全都是你喜欢吃的东西,欢迎你回来,今儿咱们爷俩喝两杯。”温国明特意把前几年珍藏的茅台拿出来,他给贺延洲倒了一杯。
“建忠,你这次帮爸打开了北方的市场,让爸挖到了破产后的第一桶金,爸谢谢你。往后南方的市场你就不用管了,爸好歹在这里几十年,是我的根据地,我明天出去看看,”温国明显然是喝多了,眼睛红红的,“以后小瑾有不听话的地方,告诉我,我说她,你别动不动就离开。”
贺延洲看了温瑾一眼。
温瑾也觉出了爸的不容易,而她,就像是温国明放在贺延洲身边的人质。
温国明越说越来劲,一瓶酒不够,他又让温瑾拿了一瓶。
叶敏和温瑾早就吃完了,两个人去了厅看电视,爷俩还在喝,一直喝到晚上十一点半,才各自回了房间。
叶敏和温瑾在厨房收拾他们的残羹剩饭。
“温瑾?”温瑾的房间传来贺延洲叫她的动静。
“他叫你呢,你快去看看。”叶敏笑着对温瑾说到,“估计刚回来,想你了。”
“他整天弄这个死出,离家出走一趟,回家就成大爷了,别人都得哄着他。我在刷碗呢,他没看到?”温瑾嘀咕。
凭她对贺延洲的了解,他根本就没喝多,他估计就想借着酒劲,折腾温瑾。
叶敏笑了笑,说到,“也不是呢,他的确帮了你爸很多,他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他要不好,我们能把你嫁给他?你不觉得吗?”
“那是你们认为的。”温瑾可是记着,他在北方京市打牌,喝酒,跟人说荤话,跟家常便饭一样。
估计他那个死样子,爸妈都没见过。
他在自己家就是装的!
她洗了手,回了房间,关上门。
贺延洲正靠在床头抽烟,烟气笼罩了他的脸。
“给我脱衣服。”他对温瑾说到。
鉴于他刚回来,并且今天刚替祝琰解决了问题,爸也不让自己惹恼他,温瑾对他还挺顺从。
给他脱掉裤子以后,贺延洲一下把温瑾揽到身前,问她,“你当初买这张大床是什么意思?是嫌两个人睡挤,还是觉得大床玩得爽?”
他没喝醉,绝对没喝醉,看他清亮的眼神就知道。
温瑾目光逡巡他两眼,然后,她的目光定在贺延洲的胸前,说到,“玩得爽。”
天知道,她当初买这张床的初衷就是嫌挤,他每天都把她挤到墙边上,他禁锢着她,她呼吸都困难。
贺延洲听到温瑾说这话,忽然反身把温瑾压到身底下,在她耳边说到,“今天晚上陪我好好玩玩~~”
说完,他就在温瑾的耳畔亲吻起来。
喝了酒的男人,跟吃了春药一样,又粗暴又野蛮,他折腾到半夜三点。
原本温瑾是一个作息极为规律的人,晚上十点半睡觉,早晨六点半起床,自从和贺延洲结了婚,她就再也没有规律过。
以至于第二天温瑾坐贺延洲的车上班,满腹牢骚。
晚上回到家,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温国明说到,“我今天去新开的那家神外科医院聊消毒机器人的事儿,那家医院的院长是德国留学回来的,叫张世民,医院叫‘静山医院’,我觉得这个张世民理念非常先进,包括对医院的设想,还有他的医术也很高明,他们医院的设备很高级,甚至比得过华仁医院,依我看,这家医院将来肯定大有前途,甚至能超过华仁医院,毕竟后来者居上嘛,建忠,你不考虑投资吗?将来禹城所有的神外医院都有你的投资,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温国明以前是做医疗器械发家的,对这方面相当有研究,提的意见也很有建设性。
“您先问问。”贺延洲边吃饭边说。
“行,他们医院我明天还去,我问问,”温国明说到,“还有啊,我今天去的时候,看见那个小伙子祝琰了,他不是去华仁了吗?怎么又去静山了?”
温瑾一听到祝琰,脸色瞬间煞白。
她还从桌子底下踢了温国明的脚一下。
温国明诧异地看着温瑾,“怎么了?”
温瑾更尴尬了,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心却很紧张。
“我去他们医院的时候,刚好碰到祝琰,他对我特别热情,给我介绍了这里的人员和设备,我和他聊挺好。”温国明挺开心地说到。
温国明说完了,自顾自地笑,他突然想起来,贺建忠是不喜欢祝琰的,貌似是嫌祝琰“跑得快”,当初祝琰要去华仁医院,还因为贺建忠,差点儿没去成。
他这才察觉自己话多了。
他还看了一下贺建忠的表情,他表情淡淡的。
“老公,给你盛碗汤~~”温瑾站起来,拿过贺延洲的碗,给他盛了一碗海参花胶火腿汤。
温瑾很少叫贺延洲“老公”的,但是今晚,她破天荒地叫了,还特别主动。
把碗放到贺延洲面前的时候,她还偷眼观察了一下贺延洲的表情。
难以捉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吃饱了。”说完,贺延洲站起来回了房间。
汤他没动。
他的汤不喝,温瑾只能替他喝了。
温瑾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直觉,今晚会有一场风暴。
他是不是有病啊?来温家当皇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