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李建没从鲍乐山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变化。

    平淡如常,镇定自若,人淡如菊。

    仿佛压根就没听见。

    “乐山,你觉得怎么样?”

    “饭菜不错,我很喜欢,下次换我招待你,不过咱们可提前说好,我那可没这么多稀罕玩意,再见。”

    鲍乐山端起酒杯,李建同样举起相碰。

    一杯酒下肚,像是说了什么,却又像什么都没说。

    放下酒杯,鲍乐山转身就走,不做片刻停留。

    李建看着对方背影,叹了口气,失望摇头。

    从二楼传来轻缓脚步声,一身丝绸睡衣的丁梅迈着缓慢步伐来到李建身旁,轻依上前,柔声道:“怎么?这小子不答应?”

    “他怎么可能答应,这小子可是被方亭序一手提拔上来的,总要有点感恩之情,他要是这么干脆答应下来,我倒是不敢跟他合作。”

    “那我们的生意怎么办?”

    “没关系,大不了我多忙活一阵,另外在哈滨市那边再挑几个,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李建低头掐了掐丁美脸蛋问道:“你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没问题,现在严家已经彻底垮掉,严纳也跟我离婚,财产我都换成了钱存起来,只剩下一套房子,以后我们要是再来尚海也有个住的地方,而且我朋友也帮我找好苏联那边的关系,随时都能接洽。”

    “要多接触接触,走私可不是一件小事,没有过硬的关系,被枪毙都是痛快的。”

    “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反正哈滨市和苏联挨得近,到时候你做决定呗,大不了就拿造车当幌子,反正方亭序不在跟前,还不是随便我们折腾。”

    李建赞成点头:“对,先用方亭序的名头糊弄几年,等咱们真正发家再出来单干,一起吃点吧,这么多好东西可不能浪费,尤其是这道甲鱼汤,这可是大补的玩意。”

    丁美听出李建话音中的挑逗,妖艳一笑,身子软绵绵的靠在李建身上,满眼期待晚上的“战斗”。

    “对了亲爱的,要是鲍乐山把这事汇报给方亭序怎么办?”

    “不会,这小子不会那么傻,再说我可什么都没表达,就算说了又如何?”李建搂住丁美,像是解释,又像是给自己打气:“方亭序这小子太邪门,现在还不是自立门户的时候,得找个好机会才行。”

    古语有云。

    君子应有龙蛇之变。

    条件不足,可以落地为蛇俯身草莽,与蝼蚁为伍,住泥泞之所,食肮脏之物,以图安身。

    条件具备,可以上天入地,呼风唤雨,吞云吐雾,尽显才华。

    李建显然深得此道。

    即便自己再不甘心屈身于方亭序这样一个年轻人手下,也不会蠢到像雷战那样轻易离开,闹得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

    在他看来。

    此番前去哈滨市参与汽车项目可谓是一石三鸟之计。

    一是可以让方亭序放松警惕并更加器重自己,为以后做准备。

    二是能够带着心爱女人丁美独自生活,在尚海这几年,唯有丁美这个女人深得自己喜欢,可偏偏儿子李俊卿决不能接受任何女人取代亡母之位,真能用这种办法,反正这个别墅以后就是儿子的,现在让他自己住也无所谓,再说儿子也有女朋友,总要让他们过二人世界。

    三是利用哈滨市的优越地理位置和苏联有关方面进行走私活动。

    绝对是再好不过。

    “吃饱了吗?”

    丁美忍不住询问,身体像条蛇在旁扭来扭去,算算时间李建已经有一个星期都没抽过她了,体内的特殊属性早就已经觉醒并饥渴难耐,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释放。

    “跟我上楼……我让你走着上了吗?跪下!”

    战斗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种种过程,不必详表。(省流量)

    ……

    时间来到月底。

    原本方亭序打算回燕京,钟明哲却突然收到尚海市政府的邀请函,邀请他参加明年的会议。

    这让方亭序决定推迟行程去看看具体情况。

    第二天。

    西装革履的方亭序和钟明哲来到政府大楼,楼下已经停满不同牌照的不同品牌车辆,不少人三五成群的见面打着招呼,相谈甚欢,也有人冲方亭序投来诧异目光。

    没办法,谁叫方亭序看起来如此年轻呢。

    他们的惯有思维中,像方亭序这样年轻的后生此时就应该待在学校享受青春带来的各种美好,而不是过来参加这种大型重要会议。

    那天见过面的孙茅也在其中。

    察觉到方亭序投来的眼神,联想到那天方亭序保镖阴森的声音,孙茅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方总,你也来了。”

    “孙总经理,别来无恙啊。”

    “上次我说的事情,不知道方总考虑的如何?”孙茅仍然带有一丝期待。

    越是调查方亭序,他越感到震惊,这个年轻人的背景大的吓人,甚至他派出去的调查人员已经受到某些方面的警告,再调查下去,一场牢狱之灾不可避免。

    由此可见,方亭序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严邵俊的死也在情理之中。

    他也算是半个神州人,很清楚这个国家的人会有怎样的手段,五千年带来的谋略和机敏绝不是脚盆鸡那个国家能够比拟的。

    “这件事就不要再提,没意义。”

    “方总如果有什么条件,不妨提出来,我们孙氏集团一定会认真考虑。”孙茅不肯放弃。

    “我喜欢掌控全局,如果你们孙氏集团想要跟我合作,那就只能做我的下属,听从我的安排。”

    “这……”

    孙茅尴尬地笑笑。

    这条件用脚指头想都不可能,他们孙氏集团怎么可能会甘心给别人打工呢,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看,显然这个条件你并不能答应,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各凭本事,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口舌。”2

    方亭序不语,等待下文。

    孙玉轩快步走到方亭序面前,上下打量,扬起脑袋用鼻孔看人,或许是从小生活在脚盆鸡的缘故,说起神州语来总有一股子蹩脚味道:“你就是方亭序?”

    “有事?”

    “方亭序,我们孙氏集团能够跟你合作,这是你的荣幸,你们神州有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应该乖乖给你们孙氏集团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