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哲则是见怪不怪的模样，亲昵抬手摸了摸钟明玉头发，哄着说道：“听话，一天不能吃太多糖，明天哥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那家西餐好吗？”
“好。”钟明玉乖巧点头，重新拉着身边女子的手上楼，时不时冲方亭序投来目光，歪着脑袋似乎在打量，目光闪过几分迷茫，有很快恢复平静，直至消失在视线。
“她……她是钟明玉？我认识的那个钟明玉？”
“是。”
钟明哲伸手搓了搓脸，露出一抹苦笑。
“现在她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
“自从去年进了精神病医院之后，明玉的情绪一直都很不稳定，多次出现自残行为，后来突然变成这样，医生诊断她得了创伤性记忆丧失症，就变成你看到的这样，除了能认识我和父亲之外，其他人全都不认识。”
“那旁边那个女的是谁？”
“她是精神病院一直照顾我妹妹的护士，两个人一直生活，互相产生感情，我干脆把他们全都带回家里，反正只要她们正常生活就行，其他的我也不奢望什么。”
方亭序语塞，继而又点点头。
好吧，其实女人和女人之间有爱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或许别人不能理解，可对于重生而来的方亭序却很容易接受。
爱情这种事情其实没有什么性别之分，尊重每一件事物的产生是常人最基本的观念，无论是活塞还是研磨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无法阻挡。
正如钟明哲说的那样，只要能够正常生活就已足够。
将此事抛之脑后，方亭序和钟明哲仔细商议下这块地皮的具体事宜，还顺便告诉钟明哲有关汽车基地的事情。
钟明哲听后大加赞赏，当即表示钟家也有两个零件厂，效益一般，要是有需要可以随时拿走。
“好，如果我真有这方面的需求，一定不跟你气。”
“少爷，外面有人给您送来一份邀请函。”
“又是他？”
“是的。”
钟明哲接过邀请函看都没看，直接扔到一旁。
见状，方亭序好奇接过打开，念出声。
“邀请钟明哲先生参加晚宴，你这个胆小鬼不会不敢来吧……邀请人，严邵俊……看起来你对此人有点意见。”
“何止是有意见，这家伙就是个王八蛋，这些年仗着和脚盆鸡的孙家扯上关系后没少在我背后捅刀子，有好几个项目都是被这家伙横插一脚给抢走的。”
“商业行为自然是趋利避害，大家都想赚钱，这操作也算不上太过分。”
方亭序很理智。
项目不是某一个人的，在尘埃落定之前，谁都有权利去争夺，至于手段卑劣或高尚……在成年人的世界中，只有输赢。
听方亭序这样说，钟明哲一时间有些气不过，却又无话可说。
反正不管怎么说，自己和严邵俊肯定不对付，明里暗里争过很多次，每次都大打出手，不欢而散，一想到那张鼻孔朝天的嚣张面孔，就恨不得抡拳头砸过去。
“看起来你好像不想参加？”
“当然，我可不想看见这家伙，到时候我可忍不住想抽他的那份心。”
方亭序笑道：“走吧，在这个节骨眼上邀请你赴宴，我想可不是单纯吃饭那么简单，去看看对方有什么打算，正好让我也见识见识尚海商界的各位。”
“既然你想去，那我就陪你去一趟，不过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那家伙天生就长了一副欠揍脑袋，说话更加夹枪带棒。”
“你没动手？”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钟明哲笑笑：“我动的是脚。”
夜幕降临。
在钟明哲的带领下，方亭序跟着他来到尚海某处别墅。
在80年代这个普通人连吃饭问题都要反复斟酌的情况下，这幢别墅的外面停车场已经停满各种豪车。
市面上见得到，见不到的豪车各式各样，还有不少豪车在方亭序的记忆中根本还未出现在神州的市场上，估计是从哪里偷渡过来，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开出来。
果然无论是什么年代。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种情况依然是屡见不鲜。
走进别墅大门，这里面的豪华自然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珍馐佳肴是最寻常的东西，这里面的男男女女几乎人手一杯红酒穿梭在偌大厅交流，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伴随着现场有人演奏着悠扬的钢琴曲，整体氛围是那般优雅，轻松，愉悦。
钟家作为尚海的老牌家族，虽不复往日荣光，但也还存有几分实力，钟明哲刚一进门便引来不少目光，立刻有几人上前打起招呼，还有人好奇打量着高大帅气的方亭序，暗暗猜测和钟明哲之间的关系。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女人投来发光的眼神，那模样就像是老虎看到喜欢食物恨不得一口吞掉。
“钟明哲，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一男子笑着递来酒杯打趣，看的出来双方关系不错。
“切，我还真不想来，你也知道我和严邵俊那家伙不对付，每次见面我都想踹死他！”
“哈哈哈，那家伙的嘴确实不是一般的臭，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确是严家难得的人才，严家这两年在他的操作下蒸蒸日上，听说最近还对红桥那块地皮很感兴趣。”
“感兴趣的人多了，他算老几，只要我钟明哲在，他就别想如愿以偿。”
钟明哲翻了个白眼吐槽，这才想起身后还跟着方亭序。
“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朋友，方亭序。”
“亭序，这位是孟易康，孟总，是专门做出口生意的。”
“孟大哥好。”
“你好你好。”
方亭序年纪小，见谁都叫一声哥也不吃亏，尤其此人面向和善，很容易让人生出亲近之意，认识一下也没毛病。
“方老弟年纪轻轻就跟着钟明哲，可谓是前途无量。”孟易康拍拍方亭序肩膀，一副过来人的长辈口吻：“好好干，就冲你这一声孟大哥，一会我在给你介绍几个朋友，保证让你一年挣个十几万不成问题，不过我看你好像有点眼熟？”
方亭序笑而不语。
一年十几万？
那自己还真是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