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这半个月天天从酒店到楼下往返？”
“不不，十天前公司给的经费就花完了，因此没法住酒店，这些天我一直住在大厦对面的桥洞下。”
“吃喝呢？”
“香江有大善人免费给流浪汉发放食物，我跟着混个半饱。”
闻言，方亭序眯着眼看向对方，心中也不得不感慨。
坚韧，纯粹，不屈不挠，为了一个目标可以牺牲一切，哪怕风餐露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这种人已经具备成功的几项要素，把他放在任何一个行业，最后都能干出一番事业。
抛开对脚盆鸡这个国家的深恶痛绝，山本翔确实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怪不得以后会坐到那个位置上。
想到这，方亭序突然有点后悔。
后悔刚才揍得他有点轻。
多么好的一个下马威机会啊，就那么轻飘飘打了一顿而宣告结束，早知道就应该下手重点，直接给他心里留下阴影。
对待他这种连自己都能下得去手的人，寻常的金钱激励办法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说不定对方有朝一日翻身直接卷钱跑路，必须要像对待对主人龇牙的狗一样，彻底把他打服才行。
可惜，可惜。
看着方亭序面无表情，山本翔一颗心沉入谷底。
他已经连续三个月业务量不达标，这次不惜当乞丐也是为了能够抓住方亭序这条大鱼，从而一举翻身。
如果方亭序对自己没兴趣的话，那等待他的就是被公司毫不留情的开除，到时候自己和女朋友就只能去喝西北风。
想到这。
山本翔鼻头一酸，要不是现场有人的话，估计都能直接哭出来。
下一秒。
方亭序的声音传来。
“我的资金量很大，就凭你一个小小的业务员，恐怕还没这么大的权限，你有其他办法吗？”
山本翔猛然抬头，大脑一时间有些宕机。
什么意思？
“方总，您……您是打算投资吗？”
“废话，不然我把你叫过来是吃饱了撑得？”
刚才还沉入谷底的心此时立刻提到嗓子眼，山本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道：“您打算投多少？”
“10亿。”
“多少？”
“你耳朵塞驴毛了？”方亭序不爽道：“10个亿，听清楚没？”
“听……听清楚了。”山本翔脑海飞速转动，后背也因为太过激动而不断冒出热汗，赶紧道：“您可以放心，虽然我的权限不够，但我们公司在香江也有分公司，社长完全有权限来处理您这笔庞大资金。”
所谓社长，是脚盆鸡公司的一种称呼，其职位和功能和董事长差不多。
这个级别的人确实有对应权限来处理。
方亭序起身，拿出自己名片递过去，面无表情道：“晚上你来安排一下见面，把相关资料整理好，我需要了解你们脚盆鸡股市上目前最火热的几支股票，从而做出判断，八点之后打给我。”
“嗨！”
山本翔双手接过名片，九十度鞠躬，同时嘴里发出一声动静，脸上的笑容怎么止都止不住。
方亭序蹙眉，警告道：“我不喜欢你发出这种声音，明白吗？”
“明白方总，以后不会了。”
山本翔是个聪明人，立马判断出方亭序是个爱国主义者，赶紧改口。
走到门口，方亭序转身看向山本翔，掏出一沓钱扔了过去。
山本翔赶紧接住，一脸疑惑。
“把自己收拾一下，不然如何参加晚上的生意？”
“谢谢方总。”
捏着手上的港币，在方亭序离开包间的瞬间，眼泪哗啦一下落满整张脸。
蹲在角落不由得啜泣起来。
往日的辛酸艰难的场面此时犹如幻灯片一幕幕出现在眼前，而他的努力也终于没有白费。
只要今晚这笔生意落实，那他今年的业绩便稳了，到时候光是奖金就能拿到手软。
“奈奈子，我终于成功了，你等着我，咱们今年一定能住上大房子，以后你再也不用在饭店刷碗了！”
喃喃自语一句，山本翔收拾好情绪站起身，先爬到桌上风卷残云的把桌上的饭菜往嘴里划拉。
刚才他根本就没吃饱。
……
从饭店出来，方亭序直奔别墅，见到霍东来后把方才的事情和盘托出。
“霍哥，叫人整理一份光珠股票公司在香江的详细资料过来，我需要提前了解一下，另外你还得带我去见一下霍东兰。”
“资料没问题，我马上让人拿过来，可你为什么要见兰姐？”霍东来听后有些不解，同时压低声音道：“还有个情报你可能不清楚，兰姐和霍东卫的关系挺好，之前你把霍东卫给整倒，这事其实让她挺不高兴的，要不这事就咱俩办？”
方亭序摇摇头。
“不行，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再加上是在脚盆鸡那边，我们必须要找一个面子身份都足够的人，要不是我还有所顾虑，我都想直接去找霍老爷子出面了。”
对于脚盆鸡这个国家，方亭序实在没什么好感。
这个国家净干些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坑蒙拐骗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从入侵神州到在国内建造靖国神厕，再到21世纪排放核污水，这都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要说接下来方亭序赚钱后被脚盆鸡吞掉，这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
因此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霍家根深蒂固，此事还是要找他们合作才行，而霍东来由于身份等问题限制也不是最佳人选，思来想去，方亭序才决定去找霍东兰商议此事。
作为霍家嫡女，还深受霍老爷子喜欢，手上还握有好几个跨国公司，要是能把她拉进来，再好不过。
“那你确定要和兰姐见面？”
“百分百确定，你帮我约见一下。”
“好吧。”
既然是方亭序的决断，霍东来也不再质疑，反正见一面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霍东来当下势头正盛，同为霍家人，霍东兰也欣然同意见面。
只是当看见霍东来身后的方亭序后，脸色有些阴沉。
得益于霍老爷子身体好，他们霍家后代众多，而霍东卫自幼跟她的关系就比较好，就因为和眼前这个方亭序杠上，输得一败涂地，现在被送到欧洲某处。
对外说是去养病，其实大家内心都清楚，这就相当于古代贬谪。
只要老爷子还在，他就不可能回到香江。
“方亭序？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