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点，孩子都睡了！”
相依为命的母亲眼死在自己眼前，这种打击成年人都未必能经受得住，更何况是个孩子。
哭泣悲伤已经耗尽他的体力，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
轻轻给孩子盖上被子，胡玉田拉着狗子来到窗前。
别看刚才他干掉几个人，可胡玉田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年轻时候……算了，不说了。
收回思绪，胡玉田这才开口。
“狗子，你脑子活泛，说说接下来怎么办？”
“老胡你别怕，依我看咱们这次是真的遇到了贵人。”狗子眼神中迸发出精光：“知道这里是哪吗？”
胡玉田摇摇头，他来到香江后一直都在打工，赚到钱也只是喝点小酒，从不关心周围以外的事物。
“这里可是半山区，看到这里的别墅了吗？那都是香江的大人物才能住得起的地方，咱们就算是打一辈子工都买不起一个厕所，老胡，咱们有救了啊！”
“可我杀了十个，而且他们肯定有背景。”
“有个屁！”
狗子毫不留情的冷哼一声：“你见过哪个真正的大哥在那种地方吃馄饨的？人家这个时间点早就搂着女明星睡觉去了，那十个家伙就是古惑仔，最底层的古惑仔。
在人家真正有权有势的人眼里，那些人的命根本不值钱。
或许这事在咱们看来是天大的事，可在人家那些富豪眼里，就是个屁，抬抬手就能随便放掉。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沉思片刻后，胡玉田也跟着点点头。
他师父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人命。
有时候是最不值钱的。
“你说他会不会把我们交出去？”
狗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开始给浴缸放水，头也不回道：“老胡你傻了吧，人家要是把你交出去还会带你到这？我看既来之则安之，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再说。”
同一时间。
别墅另外房间内。
刚刚放下电话的霍东来摇头无奈道：“好了亭序，一会有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会过来，如果你能成功说服他，那这件事还有回旋余地，我很好奇，那个叫胡玉田的大光头，真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天下英才尽入吾彀中。”
“那家伙确实是个能打的角色，不过这种武夫你花点钱到处都能找到，何必非要大动周章呢？”
霍东来费解。
只是他不会知道，前世的胡玉田是为了保护方亭序被对头抓住，被折磨了足足一个月去世。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方亭序悲痛欲绝。
现如今重生一次，岂能再让此等悲剧发生？
再说这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一旦收服，忠心是其他人不可比拟的。
花再大的力气都值。
眼见方亭序打定主意，霍东来也不再劝阻，反正现在自己跟着方亭序一头走下去，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干就完了。
很快。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
房间门被打开。
一个身材偏瘦，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看样子跟霍东来熟悉的很，双方互相介绍，霍东来便离开房间。
让方亭序单独去谈。
有些秘密他还是不知道比较好，距离才能产生美。
“彼特先生，你好。”
“小伙子，你很年轻啊。”
方亭序意味深长的笑笑，道：“我还是比较喜欢被人称呼为方先生。”
一句话，就摆明要和对方站在同一地位上。
少拿年龄来压我。
彼特一怔，默默把烟斗点燃送到嘴边深吸一口，精明的他在方亭序身上明显感受到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感，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称呼让对方不满。
“OK。”彼特摊了摊手：“我们来谈谈正事，刚才我已经让手下人去现场清理，一共十一具尸体，除了那个女人身上有明显杂乱的外伤，其他人几乎可以说是被一击毙命。
我手下最资深的探员说，这只有高手才能做到，对此你怎么解释？”
“没错，确实是高手。”方亭序笑道：“而且现在他就在一楼的房间，是我把他带回来的。”
彼特万万没想到方亭序会如此坦诚，从腰间摘下手铐扔到桌子上。
“那好，我作为香江警界西贡分区，清水湾警区的负责人很感谢方先生对香江治安做出的杰出贡献，请让我带走凶手，我会向上级给你申请好市民奖。”
“哈哈哈，彼特先生请你不要误会，我托霍哥的面子把你请过来不是来向你提交罪犯的，而是想跟你商量如何才能保住这个人。”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彼特死死盯着方亭序：“这个凶手杀了十个人，怎么可能保住？”
“死个把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上天天都在死人，更何况是几个整天危害社会治安的古惑仔。”方亭序不紧不慢道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道。
“这些古惑仔的危害，相比彼特先生的感触比我深，再说是他们先动手，我的朋友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方亭序轻飘飘一句话，便把此事定义成正当防卫。
或许不满方亭序的态度，彼特加重口气严肃道：“方先生，我请你明白，这里是香江，不是内地！”
“我也请你搞清楚，1984年12月19日下午5时30分，我神州已经和鹰国签署条约，而且香江永远都是神州大地的一部分，鹰国佬只是租借，这一点你要清楚。”方亭序的声音骤然拔高，以泰山压顶之气质直逼过去。
震的彼特半天开不了口，服软道：“我当然知道香江是神州的一部分，只是你也要尊重一下香江的法律。”
“我当然非常尊重香江法律，可据我所知，这件事好像还没有人报案，自古以来，民不举，官不究，你说呢？”
“方先生，我提醒你，你可能还不知道，死的那些人是香江‘新意安’社团的人，他们已经得到消息，就算我不动手抓人，他们的下场也会很惨。”
“那是我该操心的事情，正好我也想找他们聊聊，不如你帮我传个话，能私下解决的事情何必要闹得不可开交呢？”
盯着方亭序看了半天，彼特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个年轻人沉稳的可怕。
难道是内地的太子党？
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看在霍总的份上我可以暂停调查，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在事情没得到全面解决前，你不能让那个人离开香江。”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