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沉稳，从容，洒脱。
这一切的词语在方亭序身上都得到极好的体现，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桌子上的小红本上。
这是什么？
霍东卫此刻也眯着眼睛，拳头紧攥，目光似乎要喷火，宛如正在办事被打断的鬣狗一样，刚要爆发却被女秘书给按住。
“稍安勿躁。”
短短一句，霍东卫居然安静下来。
这让方亭序对这个中年女人有点刮目相看。
能让霍东卫这个公子哥听说，足以证明此人能力。
女秘书轻轻拿起证件，刚打开，瞳孔嗖的扩大。
“红姐，这是什么？”霍东卫起身从红姐手中拿过证件，念出来：“……第九局？这是什么玩意？方亭序，你以为随便拿个破本本就能吓唬我？”
“东卫，住口。”
情急之下，红姐脱口而出，霍东卫像是一只正在狂吠的猎犬听到主人命令，立马安静下来。
方亭序八卦的看着对方。
要说这两人没点特殊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有事秘书干，没事干……
方亭序有点恶趣味，只见红姐翻来覆去的打量着手中证件，又一个劲盯着方亭序，脸上写满质疑。
“方……方先生，你真的才20岁？”
“你算什么人，我要向你解释？”
言外之意很明显。
你还不配！
“你！”
“东卫，我们走。”
红姐拉住即将暴走的霍东卫朝门外走去。
一开始她也以为方亭序只是个没见过时间，爱出风头，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可这个证件一亮，她的某些想法彻底被颠覆。
这件事必须要从长计议。
“红姐，为什么啊？”
“听我的话，先走吧。”
红姐脸上的凝重转变为笑容，和煦的宛如春风般温暖，用和口红极不匹配的温柔笑道：“方先生，东来，小倩，今天东卫有点喝多，一时间事态，不好意思，这个月你们在这里的所有消费全都算我的，先走一步。”
霍东卫显然觉得丢脸，刚要留下却被红姐一记眼神止住，乖乖的跟着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方亭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方亭序，你没完了是吧，你特么……”
霍东卫硬生生把没说完的话咽回去，只见方亭序右手处有某处突起，模样酷似枪口，只是被桌布遮挡，完全看不清。
“保护卫少！”
“都别动。”
方亭序淡淡的一句话让所有人愣在原地，保镖们此时距离霍东卫三米，除非是闪电侠，否则根本没法保护。
红姐横跨半步挡在霍东卫身前，表情略显紧张，赔笑道：“方先生，这是何意？”
“意图抢夺我局证件者，格杀勿论。”
红姐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赶紧把手上的证件放下。
“我当时什么事呢，不好意思。”
“我也不好意思，还以为你们要公然对抗内地政府，我太年轻，做事容易冲动，哈哈哈……”
眼见桌布下的异样消失，房间压抑的气氛这才恢复如常。
红姐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眼方亭序，转身拉着霍东卫离开，临走时霍东卫也投来怨毒的目光，方亭序却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美食前，丝毫没有理会。
包间门被关上。
霍小倩长出一口气，崇拜的看着方亭序。
这还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霍东卫吃瘪，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方哥。”
刚才还不愿意叫哥的霍小倩，此时叫的相当亲切。
“能不能给我看看那个证件，到底什么是第九局啊？”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这么多，没好处。”
“那你能不能给我看看枪？”霍小倩被拒绝后也不气馁，继续提要求。
“枪？哪来的枪？”
“刚才你明明……”
方亭序露出右手，手上赫然是个勺子，霍小倩和霍东来二人恍然大悟。
“亭序，你胆子真大啊，居然敢吓唬霍东卫！”
“一点小手段罢了，对付这种人就得给他点教训，只要霍哥你别怪我就行。”
这是之前在燕京办走私案时，赵娟特地发给方亭序的证件。
按照方亭序的理解。
赵娟所在的第九局是打算让自己暴露在镁光灯下，作为掩护。
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
“我怎么会怪你。”
霍东来深深叹口气，坐下给自己杯中倒满酒，一饮而尽，脸上的忧愁浓郁到化不开，轻轻摸了摸霍小倩的脑袋。
“想必你也看见了，像我和小倩这种人，在霍家根本没地位可言，因此我才一直都致力于赚钱，就想着有朝一日彻底脱离霍家，真正掌控自己的人生。”
面对一个比自己小的年轻人还得一口一个哥地叫着。
换成谁也不好受。
霍小倩也情绪低沉，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把玩着手上的勺子。
精致讲究的汤勺随着拨动在盘子里一圈圈转动，仿佛在说着她的人生，即便转的再快，可依然只能在这个盘子里被人操控。
方亭序很理解这种情绪：“看来你的努力还是被人盯上，只要霍家还存在一天，你就不可能摆脱，霍东卫也不会放弃，难道霍家的三子一女全都是这样？”
“不全是，霍家老大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也从来没有欺负过我们，对我们也一直都很和善，还有老四对我们也很好，前年我差点被某个社团给弄死，还是人家出面帮忙解决的。”
“对，兰姐很好，我最喜欢跟兰姐玩。”
“好了，不说这些，你也不用有负担，反正我也早就想跟霍东卫彻底翻脸，现在也是个机会，我媳妇孩子全都在内地，有本事让他们来弄死我！”
霍东来挤出一丝笑容，装出轻松模样：“小倩，你也早点回去，明天还要上学，记住尽量待在学校里别出来，这段时间多注意。”
“知道了哥，这个给你。”
霍小倩乖巧答应，顺势从背包里掏出个鼓囊囊的袋子。
打开后，里面全都是钱。
粗略估计有十几万。
“你哪来这么多钱？”
霍小倩琼鼻一皱，自豪笑道：“别瞧不起人，你以为我光会花钱啊，这都是我攒下来得，你不是缺钱吗？都给你。”
“这不够啊。”
“那我就没办法了。”霍小倩双手一摊，无奈：“要不你看看你妹妹我值多少钱，干脆卖了吧。”
“哈哈哈……”
霍东来被逗得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红了眼眶。
一股暖流在心中澎湃激昂，鼻头发酸。
自从被霍东卫以及其他人针对以来，自己不是没想办法去借钱，可以前那些跟自己称兄道弟的人一个个避而不见，敬畏远离，有的甚至还出言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