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亭序的命令,肖国柱立马开始汇报。

    “方总,目前我们手上的股票来自四家公司。

    其一,尚海申华电工联合公司在今年三月份首次公开募股,发行一万股,每股100元,这是尚海市郊区唯一面向社会公开发行股票的股份制企业,经过我的不断运作,目前我们手上有400股,花费4万元整。

    其二,尚海真空电视器件股份公司在今年一月份发行普通股14.5万股,每股100元,目前我们手上有320股,花费3万2千元。

    其三,尚海延中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发行股票80万股,每股10元,目前我们手上有4千股,花费4万元。

    其四,飞乐音响的股票我们手上最多,有1千股,每股50元,花费5万元。

    还有一则消息想必您会感兴趣,那就是在去年9月份,延中实业和飞乐音响这两只股票在神州工商银行尚海信托投资公司静安政权部柜台交易,这是我国首批上市交易的股票。”

    肖国柱说的很快,连笔记都没有打开,显然这些数据都在他的脑子里。

    “这么说,你这些日子一共花了不到20万?”

    听着方亭序有些质疑的语调,肖国柱一时间摸不透这位老板的心思,小声询问道:“方总,我是不是花的太多了?不过您放心,最近这段时间股票非常火,有很多老板已经放出话可以双倍收购,如果我们现在全都抛出去,起码能赚一倍!”

    “我说过要抛出去了吗?”

    方亭序摇摇头。

    他可没那么傻。

    这些股票真正值钱的地方可是在1990年后,那时候何止能上涨两倍,就算是翻十倍的价格也依然有人抢着接手。

    尚海有不少人都是靠这个发家致富,攒下自己的第一桶金,然后再投身房地产,从而实现财富自由。

    当21世纪的那些大学生还在苦哈哈的找工作租房子的时候,房东光是收房租就能收到手软。

    “那您的意思是……”

    “还不够,再加大力度,别人花两倍,你就给我花三倍去收购。”

    肖国柱苦着脸道:“方总,这事可不好办,相关部门是不允许个人手上持有如此多的股票,不瞒您说,光是我手上这些就已经被人叫去谈过话。”

    “我说你就不会转个弯吗?”方亭序教育:“既然个人不行,那就去开一家公司,以公司的名义去收购,难道你觉得我没钱?”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之前您也没说过要开公司的事,要是能开一家公司,那确实方便很多。”

    “你去找李建,让他给你批50万开一家公司,你来担任总经理,招募一些人才,根据我的预想,未来三到五年内,我的公司也要上市发行股票,到时候你们把这块负责起来。”

    肖国柱听的那叫一个兴奋,赶紧点头。

    有了公司,他的工作就高大上很多,一些业务也能顺利展开,这对于他而言可是改头换面的天大好事。

    正说着,房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妇女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菜篮子进屋。

    当看到方亭序时还愣了几秒,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赶紧放下手上的孩子和菜篮子,把手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

    “方总您好您好,我不知道您今天过来。”

    “哈哈,你好,我也是临时过来看看工作,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女人一个劲的摇头:“我每天都盼着方总能过来,去年要不是您帮忙出钱,我儿子差点就被烧成傻子了,我在这给您磕头了!”

    说着,女人双膝一弯就要跪下,被方亭序眼疾手快拦下。

    “使不得,使不得。”

    双方反复坚持,最后还是方亭序故作生气才让女人打消跪下的念头。

    “媳妇,赶紧做饭,中午让方总在家吃。”

    “那我再出去买点菜。”

    “不必了,就家常便饭吃一口。”

    这顿饭吃的肖国柱和妻子相当拘谨,方亭序酒足饭饱后,肖国柱赶紧端来茶水。

    “老肖,你准备下,明天启程跟我出趟差,筹办公司的事情就先交给鲍乐山。”

    “没问题方总,我马上收拾。”

    “多收拾点衣服,这次跟我去趟香江,大概三个月的时间,把家里安顿好。”说着,方亭序从怀中掏出几张大团结放在桌上。

    “方总,您这是干什么,您在我家吃饭就是看得起我,我怎么能要钱呢?”

    “给孩子的,上次见面也没拿什么东西,留下,明天到机场等我,咱们先去羊城。”

    那里,还有个高人正在等着自己。

    回到公司。

    跟鲍乐山和李建等人处理下公司内部事情,李建提出的广告宣传得到同意。

    “你这个想法很好,需要的资金不必请示我,自己拿主意。”

    “好的。”

    李建刚要离开却被叫住。

    方亭序目光旋即锐利起来,刺的李建不敢与其对视。

    “李建,你的办事能力我很放心,但你的性格一直都让我有所顾虑,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尚海的事情吗?”

    李建当然明白方亭序所讲的正是自己当初把严纳猛揍一顿,还顺便把他媳妇给……

    至今严纳媳妇还在自己被窝。

    “方总,我明白。”

    “明白就好,我再说一遍,我干的是正规企业,你和鲍乐山是互相监督形式,在让我知道你不守规矩,那咱俩还是趁早分道扬镳比较好。”

    响鼓不用重锤,点到为止。

    前世李建能够执掌一个和自己不相上下规模的企业,还能兼职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而依然活得滋润,这就说明李建的工作能力完全不用担心。

    甚至方亭序都很清楚,现如今公司的这些事对于李建而言根本就是易如反掌,连伤脑筋都算不上。

    相比之下,鲍乐山在他眼中还嫩的很。

    除了自己,公司上下还无人能够压制住他。

    迎着方亭序的目光,李建心头一颤,打了个招呼后便转身离开。

    直到坐在自己办公椅上,那种心悸还依然无法消除。

    那道目光太过锐利,似乎能够直接探测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微乎其微的不臣之心。

    “呼……”

    李建重重松口气,把心底那份小心思彻底深埋起来。

    目前的他还无法跟方亭序分庭抗礼,还是老老实实的上班。

    隐忍。

    是他用这几年辛酸悟出来的道理。

    另一边。

    办公室的鲍乐山也在跟方亭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