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亭序一怔,不停打量着对方。
怎么也想不到,霍东来介绍的人会是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这跟自己想象中的差很多。
正如方亭序已经习惯其他人震惊的目光,三娘也习惯其他人在初次见到自己时的疑惑和不解。
“方先生,我是专门给霍先生办事的,有事您吩咐。”
“你知道我要办什么?”方亭序还是觉得应该把事情说清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尤其是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在法律周边遊走,所选的人就必须靠谱。
=“方先生。”三娘似乎明白方亭序的顾虑,当即笑道:“我跟了霍先生四年,处理过不少腌臜事,自然也懂得分寸。”
很好,我就需要懂分寸的人。
“两件事,第一,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找一个人,你可以理解成为我的仇人,有没有办法?”
“找人这种事太简单啦,只要你有钱,三教九流的人都能够找到,钱越多,自然速度越快,当然前提是他在尚海。”三娘补充道:“这次出行,霍先生特批了一百万港币,您可以随时取用。”
太棒了。
“那好,你去花钱办事,我没有这个人的姓名长相,只知道他身上有蟒蛇纹身,年纪不超过三十岁。”
方亭序把大致的图案交给三娘,对方看了眼后收下,继续等待。
“第二,尚海钟家小女儿钟明玉有个洋鬼子男朋友,叫戴维,我百分百肯定这个人背后有一个团伙藏身暗处,大约5-7人,其中一人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纹身男,你想办法揪出来。”
“揪出来之后呢?”
“挑断手筋脚筋,等我发落。”
三娘果然是专业人士,又追问些细节后这才转身离开,方亭序看着它的背景满意点头,别看这个女人其貌不扬,可做起事来一丝不苟。
现在自己的大网已经撒下,就等着看结果。
方亭序眯眼看向远方,心中已经给戴维判了死刑。
除了钟明玉,他最大的依仗就是背后这个团伙。
统领全局,伪装异同,情报支持,谈判游说,武力镇压……
可以说这是一个高智商犯罪团伙。
正因为如此,方亭序才没有选择轻易动手,任何遗漏都可能害了自己家人。
现在这帮人主要通过研究分析女性心理来达到圈钱的目的,放在21世纪,这帮人就是正儿八经的杀猪盘,但他遇到的是自己。
既然你嘚瑟,那我就先把你的团伙一网打尽,我倒要看看,没了他们,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回到病房。
鲍乐山周围站满了医生,众人在围着他进行各种检查在,最终要把他送到顶楼的隔离病房准备明天的手术。
路过方亭序,大家很有默契的把病床停下。
大家都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是方亭序全权出资给鲍乐山治病,尽管其中一些人并不理解,为什么方亭序会如此兴师动众。
看着依然紧闭双眼,对外界毫无反应的鲍乐山,方亭序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内疚感。
如果不是自己提前出现,让鲍乐山按照自己原本的人生轨迹发展,就不会出现此时悲惨的状况?
这种念头伴随着鲍乐山母亲的呜咽声越来越大。
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独处走出医院,沿着马路漫无目的走着,看着宽阔的黄浦江,方亭序心情才稍微好点,打算如果等鲍乐山闯过这一关的话,是应该把选择权交给他自己。
看他自己怎么说。
正想着,不远处传来传来几声吆喝。
“卖包子喽,又大又好吃的包子,快来买啊。”
正巧方亭序的肚子有点饿,从早上起来就急着去找钟明哲,也没顾得上吃饭。
“给我来十个。”不得不说尚海的包子跟东北的比起来差远了,不过方亭序当下没什么胃口,随便来十个垫吧垫吧。
“好嘞,十个包子。”
老板手脚利索的把包子装好递给方亭序,二人目光交集的一霎纷纷愣住。
“赵经理?”
“方老板?怎么是你?”
没错,此人正是之前在股票交易所工作的赵广,那次从尚海回来,方亭序陆陆续续的又买了一些股票,全都是赵广一手操办,合作非常顺利愉快。
“你怎么在这卖包子?”
方亭序大吃一惊。
赵广面色赫然,有点难为情的擦擦手,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正欲开口时,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快步走来,神情紧张焦急。
“当家的,孩子又发烧了,咋办啊?”
“什么?”赵广轻轻在孩子额头上摸了摸,紧蹙眉头,赶紧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可惜也只有几毛钱,又把包子摊的钱盒子打开,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塞给女人。
“快,快带孩子去看病。”
“可这也不够啊,咱们上次就欠了人家不少医药费,这次难道又要欠钱?”
“这……”
正当赵广手足无措,五张大团结出现在眼前。
“这里的包子我全买了,给你钱。”
“方总,我……”
“赶紧的,给孩子看病要紧。”
听方亭序这么说,赵广赶紧拿着钱递给妻子。
女人冲方亭序感激的连连点头,来不及多说,接过钱马不停蹄的离开。
“方总,您还没吃饭吧,去我家吃一口吧。”
见方亭序点头,赵广推着车走在前面,方亭序搭把手跟在后面,二人来到一处院子前,路过有几个邻居熟练热情的跟他打招呼,看起来他们一家人已经在这住了挺长时间。
来到屋内,方亭序被吓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叫一贫如洗。
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内仅有一张小床,床腿还是用砖头垫起来的,除此之外,就是些老旧到已经快要散架的桌柜。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这些东西扔在外面,人们也只会捡回去烧火,可赵广又把他们拾掇拾掇用了起来。
堂堂的股票交易所经理就住在这种地方?
“方总,让你见笑了,没啥好招待的,只能委屈你了。”
看着赵广端出来的发黑咸菜,方亭序自认为能吃苦,但还是摇了摇头。
“赵经理,你这是什么情况?”
“我被开除了,另外方总你也别叫我赵广了,我本名叫肖国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