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以为人家在部队里生孩子呢,他的班长曾经说过这个人的成绩非常好,未来是要往特战精英方向培养的,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出了县城,要不然我们不可能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啊?”
陶民猛吸一口香烟,摇了摇头。
“这基本不可能,几条交通要道上已经被有关部门把守,每条小路也有我们的人看着,除非他长了翅膀飞出去,他一定还在县城!”
程鹏往嘴里扒拉几口饭菜,愁容满面。
如此危险的人没被抓住,他们每分每秒都在煎熬,鬼知道他会不会继续犯案。
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他太了解罪犯的心思,一旦发现自己走投无路,那内心的戾气就会彻底迸发。
去年隔壁县就出过这种事,因为老板不给工钱,那工人一气之下直接把老板弄死,随后觉得自己反正也跑不了,干脆把平时跟自己有仇,欺负自己的人全都干掉,造成十一死八伤的大案。
更别提这次他们要抓捕的对象是个受过军事训练的高手,一旦他要是被逼急了,那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正吃着,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陶民看出程鹏的表情变化,说道:“程鹏,你小子眉毛一挑就有想法,说说看。”
“陶叔。”程鹏压低声音道:“要不去找亭序问问,或许他能说点线索呢?”
“谁?”
“方亭序,就是上次提供马蔚然线索的那个小伙子。”
“胡闹!”陶民怒喝一声,刚准备动手却忍住,“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喝多了,居然真的相信有人能掐会算?赶紧给我把这个想法收起来,我坚决不同意!”
“陶叔你别生气啊,反正去问问而已,又费不了多大事。”程鹏一副早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解释道:“你看咱们这几百号人哼哧哼哧的忙了四天,一点线索也没找到,或许早就已经打草惊蛇,这么大个县城想找一个人何其困难,最主要的是我怕他再次犯案!”
杀一个也是死,杀十个也是死,对于凶手而言没任何区别。
陶民沉默,犹豫不决。
“陶叔,我悄悄的去,保证没别人知道,咱们就死马当活马医呗。”
陶民刚要说话,一个中年人急匆匆的从不远处跑过来,表情焦急。
“陶局,城北又发现四具尸体。““
咣当。
程鹏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
完了,一语成谶。
“具体内容呢?”陶民凝声问道,中年人递来一沓照片。
“根据现场照片,一个是被直接扭断颈骨窒息而亡,一个被短刀割断颈部大动脉,一个被打断八条肋骨,肋骨刺入心脏而亡,剩下这个死的最惨,是被人用四根筷子捅进后脑勺,直接把这家伙的大脑搅成一团浆糊,根据法医判断,这些人的死亡间隔不超过半分钟。”
“也就是说,他用了三十秒杀了四个人,周围邻居还没听到任何动静?”
陶民揉了揉太阳穴,阵阵血液涌上脑袋,顶的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眉头紧蹙,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没错,别说动静,我们在现场连一枚指纹,一个脚印都没发现。”
“知道了,封锁消息,绝不能引起民众恐慌,我去向上级报告。”
等人走后,陶民深叹口气,片刻迟疑后开口道:“程鹏,你去和那个小伙子接触一下,别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方亭序三人这顿饭吃的很开心,尤其是周春生,和方亭序聊天的时候越发对这个年轻人的口才和眼光感到佩服。
对方虽说看起来比较年轻,可对市场有着非同寻常的把控和见解。
甚至某些地方让他眼前一亮,仿佛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兄弟……你真的不像个年轻人,我……我周春生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年轻人,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合作,我周春生非常看好你!”
周春生喝的东倒西歪,不停冲方亭序竖大拇指,俨然一副要跟方亭序拜把子的模样。
方亭序和张骏把人搀扶出门,让人把他送回去。
“呼……”
喝醉的人就是一滩烂泥,折腾起来极其费劲,等把周春生弄到车上,方亭序这才终于长出一口气。
“亭序,你要不去我办公室睡会,下午再回家?”
“也行,那我先去包间把东西都拿上。”
方亭序独自返回。
却发现有个年轻人正坐在那狼吞虎咽,看到有人进来,目光瞬间警惕起来,右手下意识伸向腰间。
方亭序喝了不少,也没太注意,还以为是饭店哪个服务员想过来吃点好的解解馋。
别看他们已经吃完,可期间光顾着喝酒,好些菜就夹了几筷而已。
“别怕别怕,尽管吃。”方亭序笑呵呵的冲他摆摆手,“反正这些菜我们也吃不完,你放心吃,我不跟经理说。”
年轻人眼神中的警惕缓缓减少,一边吃一边看向方亭序,目光中有种说不清的情绪。
“喝酒吗?”
年轻人摇头。
“那你不喝我就拿走了啊,我爹挺喜欢喝酒的。”方亭序有个毛病,一喝多了就喜欢说话,哪怕重生之后也没改变,更何况今天赚了一万块,更是高兴,面对一个陌生人也能说两句。
“兄弟你是不知道,我爹从部队退下来之后就喜欢喝两口,以前日子不好,他就只能喝三毛钱一斤的散酒,现在我赚钱想让我爹喝点好的,可他还是愿意喝那种散酒。”
方亭序一边说着一边把白酒倒在矿泉水瓶里,冲年轻人笑笑。
“所以我每次都用这个办法,我爹才愿意喝两口,行了,你慢慢吃,我让人晚点来收拾。”
方亭序转身离去。
全然没看见年轻人吃东西的动作缓缓停下,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门关上的一瞬间,年轻人泪流满面,轻声呢喃。
“爹,孩儿不孝,让你受罪了!”
还不等方亭序躺下,程鹏急匆匆的跑进来。
“亭序,亭序先别睡,我想请教点事。”
“鹏哥是你啊,怎么了?”
方亭序忍住想要睡觉的念头,抬头看去。
“要不你先醒醒酒?”
“不用,你说吧。”
方亭序知道程鹏他们现在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这个时间点来找自己,一定是那件案子太急了。
接过程鹏递来的湿毛巾擦擦脸,方亭序清醒不少。
程鹏一时间无法开口,这事该怎么说呢?
“最近县城出口都有人检查,是不是有大案发生?”见程鹏半天没说话,方亭序主动问道。
“你真神了,这也知道?”程鹏目瞪口呆,被方亭序盯着的一瞬间有种浑身发凉的感觉,仿佛在方亭序眼中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当下顺着方亭序的话把情况说了一遍。
“亭序,现在我们都急得火烧眉毛,你看看能不能算算对方位置?”
“鹏哥,你真当我是神仙啊,掐指一算就能全知?”
方亭序虽有点喝多,但还不至于失去理智,脑海中快速把上辈子看到的新闻报道回忆一遍,思索着应该怎么和程鹏聊。
“亭序你好歹说两句,上次马蔚然的事全靠你的指点才能那么快把他抓住,这次局里面是真被逼急了。”
“城西纺织厂有命案发生吗?”
“还没有。”
“那就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