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
雇颢眼见姜宇与那具傀儡同时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顿时便露出了一抹傲然之色。
区区一个金丹初期的后辈小子,自以为有一具金丹后期的傀儡,就可以真的与金丹后期修士抗衡了吗?
简直不知所谓。
看了眼冷眼旁观的端木辛然,雇颢暗暗传音道:“端木老儿,还等什么?这小子已经被老夫的颢天钟定住了,便是想自爆都没有机会,现在拿下他,灵宝就是你的了。”
他并不打算亲自干掉姜宇。
毕竟他的资历摆在那里,对一个晚辈施以教训便足够了。
这样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他具有仁德之心。
但是他又并不想真的放过姜宇。
毕竟若是姜宇真成长起来,难免不会回过头来找他麻烦。
若是以他原本的打算,是随手教训一下,顺便废掉其修为就行了。
这样既能凸显他的仁德,又能避免再让其成长起来。
但现在既然端木辛然一心想要对方手里的灵宝,他倒也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将姜宇彻底除掉。
反正他若是想要抢灵宝的话,也不可能抢得过端木辛然,还不如大方让给对方。
顺便把这个不讲道义,随便对一个晚辈下杀手的屎盆子扣在端木辛然身上。
端木辛然听到传音后,只是略一琢磨便想通了其中关窍。
不由心中暗暗鄙视。
世人都传雇颢这老东西道貌岸然,假仁假义,如今看来果然一点都没错。
当着四周这么多双眼睛的面,若是他就这么直接对一个晚辈下死手,肯定会被人暗地里议论。
连带着他端木岛的口碑恐怕也会受到影响。
不过他并不在意。
反正他端木岛本来就是家族势力,一向以排外闻名,不像炼器岛这般需要名声。
只要能真的得到一件灵宝,牺牲一点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淡淡瞥了雇颢一眼后,端木辛然也不再迟疑,单手掐诀往姜宇一指。
霎时间。
一道恐怖的威压瞬间降临,直接将方圆十里都笼罩在了其中。
首当其冲的姜宇更是感觉呼吸都猛地一滞,被压得有点换不过气来了。
接着一道金光灿灿的巨大剑影便凭空浮现,朝他狠狠斩击而下。
四周众人见状纷纷目露骇然。
“端木辛然的实力果真恐怖!”
“他不是刚还冷眼旁观吗?怎么突然就出手了?”
“要怪也怪那小子自己不识趣,端木辛然都说了会护他周全,他却反过来跟人家讲条件,这时候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还讲什么条件。”
“可惜了,年纪轻轻就结了金丹,可惜却被两个金丹后期围攻。”
“此子若是不夭折的话,未来成就肯定不会低,多半就是下一个杜谋哲了。”
“话说这杜谋哲居然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他那个妹妹不是跟这家伙一起的吗?”
“你傻啊?他要是真出手了,那岂不是一下子得罪两大势力?一个姜宇哪怕再有潜力,那也是未来之事,况且即便救下了,能不能为其所用还不一定呢!”
“倒也是,看来这小子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众人议论纷纷间,都觉得姜宇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没有一人觉得他能在端木辛然这一剑之下活得性命。
然而就在此时。
巨大剑影将要落下之际。
却见姜宇身旁竟突然又冒出一具身披黑袍的傀儡。
傀儡现身后便迅速抬手,冲着身周打出一连串不知道是什么功能的符箓。
紧接着就见姜宇猛地挣脱束缚,身旁那具金丹后期傀儡更是在他的操控下,第一时间飞身上前,一拳冲着巨大剑影猛然轰出。
轰!
拳剑相交。
傀儡被一剑劈得直往下坠,转眼便坠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但端木辛然那一剑也因此被成功挡了下来。
众人见状纷纷面露惊诧,满脸骇然。
什么情况??
竟然这都能活下来??
“那是什么符箓?竟然破开了雇颢那颢天钟的束缚?”
“据说那颢天钟,乃是仿造太皇真人的灵宝太皇钟炼制而成,虽然威能有所不如,但元婴之下一旦被困住,几乎很难脱身,这......”
“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随身带着一具金丹后期的傀儡不说,竟然还有能破开颢天钟的符箓?”
“别忘了还有一件没露面的灵宝,连端木辛然都动心不已的宝贝,必然不是凡物!”
“他娘的一身宝物啊!这要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我多少有点不信了。”
“该不会是东域哪个大势力的弟子吧?”
“谁知道呢,不过那符箓我看着倒有点像传说中的破禁符!”
“破禁符?符灵门的人?符灵真人的弟子?”
“嘶!”
众人分析到最后不由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符灵真人钱德出世的消息,早在半年前就已经传开,如今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若姜宇真是符灵真人的弟子,那此事岂能善了?
端木岛和炼器岛这下怕是真捅到篓子了吧?
另一边,郝文玄和杜悦玲见状不由齐齐眼前一亮,而后互相对视一眼。
显然两人都想到一起去了。
虽然有杜谋哲的分析在前,但方才的那一瞬间,他们还是为姜宇捏了好一把汗。
直到此时见姜宇竟真的挣脱束缚,且成功接下了端木辛然这一剑,他们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当然真正让他们眼前一亮的是,他们跟其他人不同,他们很清楚姜宇那确实便是破禁符。
因为姜宇早在千流岛的时候就用出来过。
甚至姜宇还亲口承认过,自己便是符灵真人的弟子。
只是他们这一时情急,把姜宇这一重要身份给忘记了。
如此一来。
他们只要当众公布姜宇乃是符灵真人弟子的这一重身份,眼下危局岂不自然而解?
哪怕端木岛和炼器岛再强势,也不敢公然对符灵真人的弟子下杀手吧?
然而正当他们想到这里,欲要上前公布姜宇身份之时,场上形势却是再起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