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晨曦微光艰难地透过木格窗,丝丝缕缕地洒落床帐上。
邢花影缓缓从榻上醒来,一头如墨般的长发肆意铺散,凌乱中透着别样的韵味。
她清冷的双眸,此刻还带着浓浓的倦意,睡眼惺忪,仿佛还未缓过神来。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却感觉没有一丝力气,每一寸肌肉都诉说着疲惫。
“那个下流的色胚,每次都是这样,又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师姐轻启朱唇,喃喃自语。
清冷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悠悠回荡,带着几分无奈。
本来是询问着,对方是如何凭借一己之力,杀死两个外门弟子的。
可问着问着,又问到床上来了。
紧接着,脑子又是一片空白。
直到第二天,才回过神来。
“罢了,此刻再问也没有什么意义,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只是......死在怜花楼。”
邢花影眼中寒光,微微一闪。
她就知道这色胚,肯定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出来就跳脱个不行。
等以后回到了五鬼门,得好好调教调教,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安分。
可是话说回来,光靠自己一个人真行吗......邢花影陷入沉思。
昨天骨头快要破碎散架的感觉,到了现在,依旧让她心有余悸。
目前为止,都还发软呢。
自信的邢花影,突然没有了自信。
而在这时,沉默的房门突然响起,转动所发出的轻微声音。
张缘缓缓走了进来。
“师姐,吃早餐啦。”
他把东西放在桌上,是两盘热气腾腾的肉包,大口大口塞进肚里。
看起来昨天忙活了一天,也是让他累得不轻,并没有表面那么轻松。
邢花影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食欲也是被勾起,拿起一个肉包吃了起来。
“嗯嗯!这里的肉包真不错。”
“比起在宗门里的,好吃多了。”
张缘一边吃着,一边忍不住评价。
好似餐桌上,多出了一位批评家。
“通玄宗记名弟子的东西,只是为了饱腹,自然不会花太多心思钻研。”
“和这些酒楼,无可相提并论。”
邢花影淡淡回道。
张缘点点头,表示同意。
咽下口中包子,再次评价:
“确实如此,酒楼的包子较香。”
“不过,没有昨晚的好吃。”
昨晚?
昨晚哪有吃包子。
邢花影心中微微疑惑。
顺着张缘的视线,立即就明白。
顿时,眼角忍不住抽搐,没吃完的包子直接塞了过去。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邢花影洁白无瑕的脖颈,染上一丝红霞,想来是被气得不轻。
不仅吃了包子,还吃了兔耳呢,就差兔尾巴啦......这话张缘没讲出来。
真要说出来,师姐恐怕要在地上找缝钻,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玩了。
把话语化作食欲,张缘默默吃着包子,像是一只饕餮,大口大口狼吞虎咽。
而邢花影也恢复平静,淡淡说道:
“赶紧吃完吧,吃完东西趁早离开这里,先回到通玄宗里面。”
“我有预感,这里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都不会太平静。”
感到不对劲的,不仅仅只是张缘。
那风雨欲来的感觉,已经开始逐渐渗透,让城内的人开始感到不安。
作为五鬼门的人,邢花影还有着自己的目的,并不想参与这次冲突。
如果不是因为张缘,她甚至都不会出现在这,依旧在阁楼中检验册子。
“好!”
张缘微微点头,沉声道:
“我也完成了我的任务,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回去提交任务了。”
反正到手的东西,已经拿到。
该杀的人,也成功送往地府。
留在这里看戏,没有太多必要。
又不是女人打架,他没什么兴趣,也不是太忠于吃瓜的人。
而且也是时候该回去,好好熟悉自己新得到的天赋,看看真正效果。
体内玄石清空,也需要回到矿场当中,好好补足上一波才对。
好多事情,都在等着他。
只是令两人没想到的,刚刚收拾完东西走人,还没走到城门就被叫住。
“通玄宗的弟子,有令。”身穿执事服装的男人,居然拿出长老令牌。
此令牌,只有宗门长老授予,并且几天后上面的神韵就会消失。
而它的效果也非常明显,内门以下弟子,必须听从调遣。
张缘和邢花影心神一凛,只是对视一眼,随后纷纷抱拳。
“所有通玄宗弟子,三天之内都不得出城,你们快回到城内。”
浑厚的声音,淡淡响起。
说完,执事转身就走。
回到城门口附近,似乎等待着什么。
张缘和邢花影也快速回到房内。
“看来这几天,是走不了了。”
“怪不得,那么多通玄宗的弟子在这,原来也是之前走不出去的。”
张缘轻笑着说道。
无法出去,他心中倒是并不害怕。
他只是不想理会。
但不代表,他会怕事。
拥有两个天赋的他,现在什么都不缺,更不缺砂锅大的拳头。
如果必要,还可以试试新天赋。
只是......
张缘看着邢花影,脸色古怪。
他知道对方的性子,很容易被孤立,但没想到,被孤立成这样。
一想到几天的时间里,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他就忍不住想笑。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不悦,大声指责道:
“师姐,都怪你!”
“连消息都没打听清,让我们白跑了一趟,搞得场面那么尴尬。”
“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邢花影眉头一皱,沉默不语。
因为,对方这个样子太怪。
她总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就好似,被狡猾的狐狸盯上。
“你难道,就不表示表示?”
“你难道,就不觉得惭愧?”
“你难道,沉默能解决问题?”
张缘脸色十分不悦。
那眼神,不像是看着自家师姐,而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好似她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并且哈哈大笑,脸上毫无愧疚一般。
邢花影眉头拧得更紧,不好的预感更加严重,在心里不断滋生。
她顿感不安。
“你想说什么?”
邢花影静静地看着张缘。
张缘痛心疾首,顿时变成了笑脸,微微靠近她的耳廓。
双手自然而然,环住盈盈可握的腰肢,把师姐拢在怀里。
“师姐,你的嘴每次就只负责喊口号,能不能也让它帮帮忙?”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太受累了,它居然还在喊。”
“实在太过分了,我忍不住想要教训一下它。”
张缘一本正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