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什么时候最虚弱?
这个回答,没有标准答案。
长病不起之时。
重伤昏迷之中。
蓄箭未出之际。
不过此时此刻,两位依旧在忙活的管事,应该是处于这种状态。
房间中的男人,依旧快马加鞭。
铁石面色赤红,血色上涌,在女菩萨眼中摆弄着孔武有力的身姿。
并不知道,房中多出一道身影。
“跟了这么久,终于上来了。”
“也不枉我之前在青楼当中,硬是选了两天两夜的礼物。”
张缘暗暗微微一笑。
两人的藏身之术并没有多高明,糊弄糊弄练骨后期还行。
但突破蕴血境后,他的敏锐程度,早已经是今非昔比。
想要糊弄他,还早着呢。
之前他就想着,如何解决这两个管事,可一直没有太好的机会。
两人都是蕴血中期的强者,单论肉身的话,张缘并非不是对手。
但他如今还未进入外门,并没有学得武技杀招,贸然动手风险很大。
而且两人一直在一起,打赢了也未必能同时杀死,说不好会被跑掉。
所以正面硬刚,明显不智。
于是他花了两天两夜,来了一招请君入瓮,没想到还真的挺好使。
憋了两天两夜的两人,根本就不假思索,立即就兴致冲冲开始冲突。
“现在,应该可以动手了。”
张缘喃喃自语。
就在刚刚,他在自己房中吹了点欲欢散,让那个女菩萨开始沉醉。
陷入左右互搏,独自吟唱当中。
而趁着所有人,都在享乐当中,廊道无人之际,他趁机潜入。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无声无息。
怀中的灵鱼目珠,把所有的气息全部抹去,连灯下的影子都难以察觉。
似乎连空气,都没有察觉有人经过,依旧若有若无地悠荡。
四阶的灵宝!
哪怕是血窍境高手,都难以察觉得到,更别说他一个蕴血境。
铁石根本就无法察觉,依旧在行乐当中,乐此不疲地做事。
“就是现在!”
张缘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长剑泛起一丝冷厉,直直指向铁石的喉咙。
刹那间,便已抵达!
铁石只感到一阵悸动。
对死亡的预感,令他不知不觉当中,身上的汗毛都开始竖立。
他想要做出反应,可如今却正是快马加鞭之时,根本难以抽出身来。
更何况,软若无骨的两条灵蛇,早已紧紧盘在他的腰上,令他难以动弹。
瞬间之时,难以反应。
噗!
利剑从侧身没入脖颈,轻而易举贯穿。
染红的剑尖,闪烁着猩红血珠。
大量的殷红,随着伤口不断流出。
铁石的动作戛然而止。
瞪大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出来的尽是猩红鲜血。
管事铁石,死于床帐。
张缘左手握拳,一拳打晕惊恐的想要尖叫的花娘,顺便拿起尸体的储物袋。
随后,转身就走。
动作极其干净利落。
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之间。
“解决,下一个!”
张缘手中长剑陡然一转,剑身浸染的血液尽数洒落于地,身影悄然消失。
另一间包间,同样如此。
萧凌风正奋力搏杀,只是动作犹犹豫豫,并不像是铁石般利落。
似乎真的一边做事,一边分出心神,正在监视着张缘那边的动静。
只是在坚固的大坝,都会满溢之时,都会打开大闸泄洪。
时间将到,他不由微微一抖。
将欲点人成兵,化子为箭。
而就在这时,萧凌风突然察觉,身边的花娘,竟然早已安然入睡。
仿佛对于他的所有行动,都毫无察觉,就好似牙签搅动大水缸,毫无波澜。
怎么回事?
萧凌风疑惑不解之际,一道冰冷寒光迅速袭来。
凌厉剑锋如闪电一般,一闪而过。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他的胸口。
“啊...”
萧凌风下意识发出惨叫,却被张缘捂住嘴,把鲜血和声音堵在嘴里。
贯穿胸口的长剑旋转,剑锋撕裂着对方体内的血肉,绞碎里面的内脏。
萧凌风瞪着眼前,那张陌生既熟悉的面孔,心中惊骇万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暗杀他的人,居然是张缘这个家伙。
是那个一直被他们跟踪之人。
一瞬间,他恍然大悟。
张缘真的发现了他和铁石。
并未成功反杀了他们。
可是……他不甘心!
“卑鄙!卑鄙啊!”
“卑鄙小人!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用出这样不知廉耻的手段。”
“我竟然死在,如此龌龊的手段之下,我坚决不服!”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萧凌风心中狂喊。
他从来未见过如此龌龊的手段。
他的心中,被屈辱占尽。
一生以来,所有的侮辱全部加起来,都没能及此时此刻的一半。
就算是当上十次百次的龟公,他也无法接受,自己此时的耻辱。
他想他会死!
会死在搏斗中,死在算计中,死在苍老无力中,死在野兽腹中……
可从来没想过,如此憋屈死在女人肚皮上,死在如此恶心的伎俩中。
萧凌风瞳孔中,写满了憋屈和不甘。
但胸口处的伤势十分致命,骤缩的瞳孔,也只能渐渐黯然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