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想在御前伺候了?”

    “回皇后娘娘,奴婢想回花房或者栖凤宫都可以。当初是娘娘将奴婢从花房带到栖凤宫,又将奴婢送去了璟煦宫。所以奴婢只能来求娘娘做主,只要不在璟煦宫,奴婢去哪里都行。”

    媱纾跪在地上,眼里是委屈和决绝。

    看样子是一天也在璟煦宫里待不下去了。

    皇后随口问:“好端端的怎么不在璟煦宫里待着了?可是受委屈了?”

    “没,没受委屈,”她吞吞吐吐的,“奴婢只是觉得璟煦宫伺候的活儿不适合奴婢。奴婢从前毕竟是伺候花草的,如今一下子又去伺候陛下,有些不适应。”

    她这话一听便不是实话。

    不过,皇后更没把这事当回事,她才不管媱纾是在璟煦宫里发生了什么。

    她就怕什么都不发生。

    她话说的敷衍:“你如今是陛下身边的宫婢,本宫没权利去管你,你若是真想回来,或是想去花房,那便去求求陛下吧。”

    忻卉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兰贵嫔来了。”

    皇后点点头:“请她进来吧。”

    周娴静一进来便瞧见了地下跪着的媱纾。

    她转着眸子笑笑:“皇后娘娘,臣妾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皇后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陛下身边的媱纾,因着先前是本宫的人,如今忽然不想在御前伺候了。可陛下的人,本宫哪里有权利去管。”

    周娴静的眼睛盯着地上跪着的媱纾,也附和道:“娘娘说的是,上次瑾昭容擅自罚了她,不是还被陛下禁了足?”

    “是啊,本宫虽是皇后,却也不能随意安排陛下的宫婢。”皇后也看着媱纾,“媱纾,你回去吧,若是得了陛下的同意,你想回栖凤宫,随时可以回来。”

    这话刚落下,萧叙澜突然顶着一张脸色难看到极点的面庞进了殿中。

    皇后和周娴静赶紧起身:“参见陛下。”

    媱纾也跪在地上行了礼。

    萧叙澜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媱纾身上。

    根本没看皇后和周娴静一眼。

    周娴静将他的这微小的行为看在眼里。

    “是谁要从璟煦宫调走?胆子倒是不小,没得朕的同意,便来先来了皇后这里,这是摆明了没把朕放在眼里。”

    萧叙澜话虽说的严重,可却听不出几分斥责的意思。

    倒更像是拿话在吓唬媱纾。

    周娴静自然也能听得出来萧叙澜的语气。

    她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往前萧叙澜与她们这些后妃说话时,哪次不是爱搭不理,惜字如金的。

    如今为了一个宫婢倒是喋喋不休起来了。

    媱纾瞧见萧叙澜来了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她拘谨的跪在地上,眼睛盯着地面。

    皇后将刚刚剥好的一小盘橘瓣放到了萧叙澜面前。

    她一瞧见媱纾过来,便知道后脚他就会追过来。

    如今他恐怕是把媱纾当成个“玩意儿”了。

    没将这种新鲜感消耗殆尽前,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媱纾离开的。

    皇后笑的端庄:“既然陛下也来了,那您便直接将媱纾带回去吧。臣妾也免得再差人送她回去了。”

    媱纾的眼睛游离不定,似乎在躲着萧叙澜的注视,可却又不得不与他对视上。

    心里却在暗骂,她为什么要走,他还不清楚是因为什么?

    面上却是怯生生的:“陛下,奴婢想留在栖凤宫或者回花房伺候,望陛下成全。”

    他怠倦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不重不轻的发问:“怎么?你是觉得在璟煦宫伺候的这段时日,朕苛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