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菏盯着看了几眼,“这镯子怎么有些眼熟?是不是陛下赏赐的?”

    媱纾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才回答:“是。”

    “那你戴着的时候可要注意些,尽量别被其他娘娘们瞧见了,你一个宫婢突然得了这么好的东西,不用说也知道是陛下赏赐的。”池菏温声提醒她。

    如今璟煦宫上上下下还有谁看不出来萧叙澜对媱纾的喜欢?

    像池菏这种伺候在他身侧的宫婢,倒是对他没什么幻想。

    越是接触的多,越知道萧叙澜是如何寡淡的性子。

    所以也不嫉妒媱纾被他看上。

    反而有些心疼。

    毕竟她们年底就要出宫了,媱纾不一定能走得了。

    媱纾回答:“嗯,我知道的池菏姐姐。我想摘了它,陛下会不会怪罪?”

    池菏重重的点头:“还是戴着吧,免得陛下瞧见了不高兴。”

    媱纾看着手上的镯子,心里却在想着,如何将这只镯子最大化的利用。

    -

    转日。

    “陛下,满月宫守着的侍卫过来通传,说是瑾昭容忽然落了红,这会儿也有些肚子痛,已经叫太医过去看了。瑾昭容哭着说是要见您。”

    苏元德站在萧叙澜的面前,将这一番话说完,垂着头等他吩咐。

    萧叙澜算了算日子,关了她快一月了,也该放出来了。

    老老实实让人来认个错,他便顺水推舟解了她的禁足不行么?

    非要又演这么一出戏来折腾他。

    他又不能真放任着不管。

    萧叙澜起了身,“走吧,去看看瑾昭容。”

    满月宫。

    太医隔着床幔跪在床边,瑾昭容的手腕上搭了一张帕子,太医小心翼翼的为她请脉。

    可是这脉象却是正常的,没有一点小产的征兆。

    瑾昭容瞧着请脉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躺在床上问道:“李太医,本宫这脉象如何?”

    李太医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回娘娘,您这脉象……”

    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正犹豫着,耳边传来竹桃威胁的声音:“李太医最好想清楚在说,免得一会在陛下面前说错了话。”

    李太医赶紧改了口:“娘娘的脉象虚浮,有小产的迹象,许是这些天思虑过度,郁郁寡欢所致。”

    瑾昭容很满意他的答案,又装模作样的问:“那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安好?”

    “娘娘之后将心绪敞开,不要多度思虑,微臣再给娘娘开上一副安胎的药方,娘娘吃上几日便会无事。”

    “那便好。”

    话刚说完,萧叙澜便进了寝殿中。

    李太医赶紧退到一旁。

    床榻上的瑾昭容早已换了一副面孔,她一只纤纤玉手撩开床幔,探出一张苍白的脸,发髻散开,眼里又噙着泪水,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

    她用着娇媚中染着哭腔的声音叫了一声:“陛下……”

    萧叙澜扫了她一眼,又看向地下跪着的李太医,先问他:“瑾昭容如何了?”

    李太医将刚刚说给瑾昭容的话又复述给了萧叙澜。

    萧叙澜喜怒本就不形于色,如今也是面无表情,瞧不出他是关心还是心疼,亦或者什么情绪都没有。

    “没事便好。”他冷淡的说,又看向竹桃,呵斥道:“朕虽然是将瑾昭容禁了足,可不代表你们这群伺候她的宫婢能怠慢。”

    竹桃跪在地上:“陛下,娘娘如此明媚的一个人,被关在了满月宫足足一月,她是郁郁寡欢所致,奴婢们也手足无措。”

    “伺候不好主子还敢争论?”他眸色黑沉,藏着寒芒,“满月宫所有的宫人罚宫份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