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慌失措的看着萧叙澜,显然是没听明白他的话。

    只能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陛下,奴婢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挂着冷笑:“你当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既然他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媱纾也不能继续装傻。

    否则就像是真傻了。

    她像是刚刚才缓过神想明白他的话一样,急着要解释清楚:“陛下,奴婢绝对没有飞上枝头的想法,也从未想过对您使什么小心思!奴婢说的全都是真话!”

    萧叙澜笑的讥讽:“朕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她咬着唇,止住了抽泣,只是眼泪还是停不住:

    “陛下若是不信,奴婢愿以死自证清白!”

    萧叙澜脸黑如墨,快要滴出墨汁的那种。

    她竟然哪怕是一死,也要证明对他的心思是干净的。

    还不如骗他。

    这宫婢未免有些不识抬举了。

    萧叙澜心里翻涌着怒火,他身为皇帝,一个宫婢难道还宠幸不了了?

    他锁着媱纾的腰,将她抱到了龙榻上。

    媱纾不停的在他怀里挣扎着。

    如今还不是时候。

    她不急着现在就被宠幸。

    萧叙澜如今对她不过是见色起意。

    不能这么快就遂了他的意。

    她哭的更凶了,“陛下,求您放过奴婢!奴婢心思清白,日月可鉴!”

    萧叙澜双膝跪在她的身子两侧,将她两只胡乱拍打的手压在了头顶。

    他的目光逐渐灼热,邪魅狭长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色欲:“你费尽心思想要爬上来的龙榻,如今已在你的身下了,又在这里欲拒还迎是什么意思?”

    媱纾裙衩凌乱,剪水秋眸,抖着身子在榻上哭的梨花带雨。

    胡乱的摇头否认他的话:“陛下,奴婢真的没有过,求陛下放过奴婢!”

    她哭成这副模样,萧叙澜心里的欲念也被她的泪水冲刷了个干净。

    他不喜欢强迫女人。

    这些女人本就应该顺应承宠。

    他心里这么想着,却还是低声威胁她:“你可想好了?今日从朕的榻上下去了,日后再想爬上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媱纾一丝犹豫都没有,点头如捣蒜:“想好了,奴婢绝无其他心思!日后也不会有的!”

    这话落入萧叙澜耳中后,媱纾似乎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冷入骨髓。

    他黑沉着脸放开了她。

    媱纾得了空子,来不及整理凌乱的发髻,快速从萧叙澜的身旁下了床榻,朝着殿门跑去。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后,苏元德下意识看了过去。

    便瞧见了媱纾脸上满是泪痕,眼睛也红肿着,出了殿门。

    苏元德差点惊掉下巴。

    最重要是她发髻也松散了。

    看她这模样,莫不是拒绝了萧叙澜的临幸?

    这这这,普天之下,有几人敢拒绝萧叙澜?

    关键是,媱纾就这么出来了?

    陛下也没有处罚她?

    他先拦住了媱纾:“媱纾姑娘,你这是……”

    媱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没说话,只想赶紧离开璟煦宫。

    苏元德拉住了她:“媱纾姑娘,我带你先去梳洗一下,你若是这样出了璟煦宫,兴许会有些难听的话传出。”

    媱纾点点头:“多谢苏公公。”

    他将她带进了一间璟煦宫宫婢住的耳房中。

    她自己走了进去,重新梳了发髻,又洗了把脸才出来。

    苏元德正等在门外,送她出璟煦宫。

    “媱纾姑娘,你又何必呢?陛下也不是谁都能瞧得上的,这对你来说是恩宠,你这样驳了陛下的面子,日后只怕……”

    媱纾才刚忍下眼泪,听苏元德这么一说,她又忍不住要哭:“公公,不是所有人都盼着做贵人的,媱纾只想熬到年底出宫,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萧叙澜必然不会轻易忘了她。

    先折磨他几日,她要等待一个成熟的时机。

    -

    “娘娘,又没成。媱纾这会儿就回来了。”忻卉进了殿中,低声伏在皇后耳边说道。

    皇后挑挑眉:“不急,本宫要的就是媱纾这种性格的宫婢。陛下越是得不到,越会想得到。”

    “娘娘,万一她真惹怒了陛下该怎么办?”

    皇后眸光一凛:“那就是她自己没有这份福气。”

    就算是她真激怒了萧叙澜,那这偌大的后宫还有数不胜数的“媱纾”。

    总有一个能为皇后所用。

    “这些妃嫔们都惦记起了媱纾,这几日看好她。不要她还没替本宫把事办成,就先把自己搭了进去。”

    “娘娘放心。”

    -

    接下来的几日,媱纾便是在栖凤宫里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熬日子。

    萧叙澜连着许久都没有来栖凤宫。

    一直到端午宫宴这日。

    宫宴设在了麟德殿。

    宴席盛大,除了太后和宫中的妃嫔们,还有文武百官携家眷一起入宫参加。

    媱纾近身跟在皇后身边伺候。

    她自然也是能见到萧叙澜的。

    有了上次她差点被宠幸的事情,她见了他后便躲在了忻卉的身后,不敢近身过去伺候。

    宴席开始后,媱纾跪在皇后身边为她布菜。

    萧叙澜似乎还在生那日的气,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别无其他。

    等菜品摆放好后,她便退了下去。

    萧叙澜平日里不爱进后宫,有些妃嫔十天半个月的都见不上他一次。

    今日总算是抓住了机会,一个一个的急着要冒头展示才艺。

    萧叙澜看着他后宫中的这些妃嫔们一个一个打扮的娇俏,在殿中翩翩起舞着。

    他却意兴阑珊。

    皇后坐在他身边默不作声。

    只要宫里一有宫宴,次次都是如此。

    一个一个的争奇斗艳的在萧叙澜面前搔首弄姿。

    别说萧叙澜,就连她这个做皇后的都看得烦了。

    她对着后面站着的媱纾说:“本宫这里有忻卉伺候就够了,苏元德笨手笨脚的办事不利落,你去替他伺候陛下。”

    萧叙澜似乎是听到了皇后的话,微微侧了下头,却没转过去。

    “娘娘,让忻卉姑姑去吧,奴婢也是笨手笨脚的,怕会伺候不好陛下。”

    萧叙澜眼里蕴起风暴。

    这宫婢是在故意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