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声音坚定道:“回皇上的话,确是如此。”

    韩衍眉宇间情绪复杂,

    对于赵庆鹤的医术,他自然是信得过的,

    可是,他沉声问:“那淳贵嫔这是怎么回事?”

    赵太医抬头看向站在后面的苒玉和芜香,问道:“淳贵嫔娘娘本月可来了月事?”

    苒玉和芜香刚刚听到赵太医的话,两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此时听到赵太医问,苒玉冷静道:“回赵太医的话,娘娘这个月的月事推迟了几天,现下还没来。”

    这就是了。

    赵庆鹤心里顿时有了底,“皇上,淳贵嫔身体无碍,应是来了月事所致。”

    其实按理来说,这种涉及妃嫔月事的私密事情应该由医女来诊断,

    他毕竟不合适。

    但这也是凑巧了,

    谁能想到淳贵嫔疼成这样竟只是来了月事?

    韩衍再看向怀里的人时,脸上表情复杂得很,

    所以这一通折腾只是来了月事?

    阿知自己也听到了赵太医的话,

    知道只是来了月事,不是怀孕小产,

    弄了这么大个误会,她整个小脸连带着脖子都红得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

    脑袋拼命往韩衍怀里钻,恨不得此时消失。

    韩衍感受到她的小动作,心情复杂,但竟然有种幸好只是一个乌龙的感觉。

    他目光转向赵太医,“既然只是月事,她怎么疼成这样?”

    “这......”

    赵太医不确定地再问苒玉:“淳贵嫔娘娘这几日可有用过寒凉之物?”

    韩衍也跟着看向苒玉,

    苒玉顶着皇上的视线,低声道:“这几日天热,娘娘每日从坤宁宫回来都会用一碗冰碗。”

    她说完不敢抬头,又战战兢兢小声补充:“今日娘娘在太和宫用了冰碗。”

    韩衍不懂女子在月事期间有什么忌讳,

    他冷眸看向赵太医。

    “皇上,女子月事期间身子较之平日气血本就虚弱得多,这时候切不可沾冷水。”

    冷水都不行,那冰碗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这些事也因人而异,

    有些人月事期间不忌讳这些,同样什么事都没有。

    但也有些人,就算万般小心,到了日子还是会疼得死去活来。

    赵太医开了两副补气血的药,对着苒玉她们交代好该注意的地方就离开了。

    在外面等得战战兢兢的众妃嫔看到赵太医出来,这才知道今天这件事就就是一场误会。

    淳贵嫔根本就没有怀孕,也没有小产,

    只是来月事了,

    她们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纷呈。

    周修仪听闻是弄错了,阿知人没事,她笑得比谁都开心。

    坐在最前头的皇后娘娘手里转动的佛珠停下,她的神色始终一派淡然。

    遇春扶着她小心起来,

    皇后转身看着她们,温声道:“既然淳贵嫔没事,大家就回去吧。”

    皇后在遇春和逢夏的陪同下先行离开,

    其余人紧跟着出了披香殿。

    殿内的苒玉和芜香帮着阿知换好一身干净的衣裳,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奴婢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奴婢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两人齐齐叩头。

    她们两人心里此时也很不好受,

    她们身为淳贵嫔身边近身伺候的人,明知娘娘月事将近,却还纵着娘娘吃冰,害得娘娘今日受了这遭罪,实在是罪该万死。

    阿知听着她们膝盖跪下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很疼,她脑袋从韩衍怀里抬起,为她们说情:

    “皇上,这件事不是苒玉和芜香的错,都是臣妾自己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