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衍自小读的都是史学名著、大家之作。
他自是希望阿知也能看些有用的书籍，可眼前这个人她对那些文绉绉的书不感兴趣。
自己不是没有逼她看过那些书，可至多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她就能看睡着。
久而久之，韩衍也就随她去了。
何况，她平日里就这么些乐子，韩衍实在舍不得剥夺。
阿知听皇上问，埋在他脖子间的小脸上有些心虚，
她低声道：“反正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我是个坏女人，皇上知道了就行。”
“嗯，朕知道了，阿知是个坏女人。”
韩衍声音宠溺，显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阿知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连处罚宫人这么一件小事都看得这样重。
如果她这样就算是坏人了，那他自己岂不是十恶不赦的恶鬼？
但既然怀里人自己这样以为，韩衍也配合的问，“淳贵嫔娘娘这么坏，朕以后是不是要小心点？”
阿知一听他的话，赌气似的道：“皇上是要小心一点，臣妾这么坏，要是将来皇上让臣妾难受了，说不定哪一天就......”
阿知话说了一半才想起面前这个人是皇上，有些话不能乱说，尤其是那些生啊死啊之类的。
她及时收住声音，趴在他怀里一声不吭。
韩衍轻捏着她纤细的脖子，将人拎出自己怀里，让她看着自己。
韩衍眼眸含笑，低声问：“怎么不说了？说不定哪一天就怎么样？”
他眼神寸步不让，就是想要逼着阿知把话说完。
阿知见他这样只觉得委屈，自己心里已经这么不好受了，这个人不安慰自己也就算了，现在还要逼她。
泥人都还有三分性子呢，
被逼急了的阿知脱口而出道：“要是哪天皇上让臣妾难受了，臣妾也会让皇上难受。”
听到阿知的狠话，韩衍没放在心上，“你能让朕怎么难受？”
不是他瞧不起阿知，而是他就算把刀递到她手里，她都不敢伤人。
韩衍这副瞧不起自己的模样，让阿知心里顿时起了胜负心，
“皇上不要小瞧人，要是皇上哪天让我难受了，我就毁了皇上心爱的东西！”
韩衍不以为意，正想问问她自己心爱的东西是什么，就听阿知冷声道：
“我会离开皇上！离开这座皇宫！”
“哪怕就算死了，也不会叫皇上知道我尸骨埋在哪！”
阿知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着韩衍，哪怕说的话大逆不道也没有丝毫退缩和害怕。
韩衍闻言脸色猛然冷了下来，
他看着阿知，黑眸渐渐暗了下来，
他看着阿知的小脸，想要在她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但很可惜，他没有找到，
阿知说的这个话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也不是在赌气，
韩衍心底掀起巨大的恐慌和不安，他清楚的意识到，：
阿知是在说认真的，如果有那么一天，她真的会离开自己。
韩衍大手猛然钳住阿知下巴，“朕不准！”
他声音低哑，压着怒气，“不管什么时候，没有朕的允许你都不能离开朕！”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怀里！
阿知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害怕，
看着冷静的帝王只是因为这样一句假设就失了控，阿知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很复杂，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她久不出声，落在韩衍眼底就是阿知在犹豫，
她或许真的想过离开皇宫，离开他身边。
韩衍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你是朕的淳贵嫔，生同衾死同穴，你这一辈子哪里都不能去，你只能待在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