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有何感想呢?
开心?难过?
她此前说过,她心中有他,应该是难过吧?
想到秦氏正在难过,不知为何,他的心中也有一种难言的感觉,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心被揪住一般,呼吸都难受。
他不禁又思考了一番,腊月,会不会过早?
想了想,他的指尖不经意划向了最后一张红纸:“腊月二十二,极好。”
这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
如此,秦氏还能与他多单独相处一段时日,她可……开心了?
裴行弃这次直接望向了少女,却发现人正笑意盈盈的在和老祖宗说话。
两人的目光对上时,她笑得更是明媚了:“恭喜大伯哥。”
如此,他还有两三个月准备聘礼。
秦黛黛心中还在想,也不知道灵草何时才能找到呢?
要是找不到,王姑娘就没命了,别到时候她成了孀妇,裴行弃成了鳏夫。
裴行弃听着她的话,突然间心中怒气汹涌。
秦氏,她又喊他什么?
他不是说过,不许再喊这个称呼吗?她到底有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尖上?还是说,她此前只是敷衍他?
他要成婚,她也开心?她到底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
还是说,这是她故作坚强的伪装?
裴行弃指节捏紧,神色清冷,他想,她最好说的是真话,日后看着他迎娶新妇,可不要胡闹哭泣。
婚期选完,老祖宗又叮嘱了两句,裴行弃就告辞离开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和秦黛黛说过半句话,就好像是两个陌生人。
倒是老祖宗,她察觉到了什么。
“行弃那孩子今早从你屋子出来的?”
他们……是成了?
“嗯。”
秦黛黛今日来,便是来禀告这件事。
“好好好。”
“日后给行策生个大胖小子。”
“以后二房就有后了。”
老祖宗脸上满是笑容,想到行策,她的眼睛便微红。
她好好的嫡孙,怎么就比她先一步走了呢?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不是要命吗?
秦黛黛见她这般,忙笑声宽慰两句。
“孙媳日后的孩子还要老祖宗帮忙带呢!”
“老祖宗切莫伤心过度仔细伤身子。”
她安抚着人,手轻拍人的后背,老祖宗也握着她的手。
“行策那孩子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老祖宗说着,眼中满是欣慰。
秦黛黛垂头不再言语,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她便起身告辞了。
出了春归院,她浑身都轻松不少,不过没走两步,她就觉得腰酸腿酸,她不禁弯腰捶了捶。
“小姐身子还泛酸得厉害吗?”
“若不然回去之后,奴婢包些艾叶给您捶捶身子?”
谷雨这话刚落,秦黛黛就愣住了。
裴行弃怎么还在这里?他不当值吗?
此前为了勾他,她怎么找都没能找到他,现在不找他,他怎么总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个混蛋男人。
不过,他特意在等她吗?
“秦氏。”
他就站在原地开口,秦黛黛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郎君有何事?”
没事的话,她想回去了。
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该黑了,她要回去沐浴准备用晚膳了。
裴行弃听着她的称呼,又皱眉。
这会,她倒是知道唤郎君了?还有,没事,他就不能叫她了?
她莫不是忘记了?她已是他的兼祧妻。
想是这样想,他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药,有擦?”
提到药,他的指尖更是重重地碾了几下。
秦黛黛没想到他还问这个,愣了好一会,等她反应过来,耳尖微红。
“擦了。”
除此之外,他还有别的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