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快来。”
她让他过来。
后者静默了好一会才上前,他半弯腰,替她系好了脖子那根,再之后是腰间。
“好了。”
男子的声音低沉好听,他离她极近,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少女的耳后,她顿时觉得耳朵痒痒的。
“多谢夫君。”
说完,她打了一个哈欠,她看起来,真的很困。
“夫君真好。”
她夸赞他,男人却依旧面不改色。
秦黛黛都要聊不下去了,他怎么一点都不接她的话?
“夫君要离开了?”
她穿好亵衣之后,见人要走,忙下床,她再一次握住他的胳膊。
裴行弃脚步顿住,见她腿软要摔倒,忙扣住她的细腰往自己怀中带。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丝古怪,她怎么腿……都软了?
还有,她夜间不是说困?如今他放过她了,她还不睡?
就这么舍不得他离开?
想到这里,裴行弃喉结微滚,心想,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秦氏,怎的这般粘人?
“都怪夫君。”
害得她走路都不稳当了。
秦黛黛也没想到自己会腿软,她脸色微红。
“夫君须得补偿我。”
她忙开口,控诉他。
“你想要什么?”
裴行弃想,秦氏不过一个小姑娘,如今又是他的妻,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得起。
“暂时没想好,夫君先欠着我一个承诺可好?”
她笑得开心,心中想的却是自己的父兄。
未来的太子殿下欠她一个承诺,父兄一定有救。
“嗯。”
他到底应了她,鼻腔溢出一个音字。
少女顿时更开心了,裴行弃心底又溢出了丝丝躁意,昨晚的一切又在脑中闪现,他很想要……她。
到底初尝人事,裴行弃这次没克制住。
他掐着少女的细腰,将她禁锢在椅子和自己的方寸之间,他半弯腰,低头,她坐着,这样的姿态,他仿佛在向她臣服。
“夫……”
她刚要开口,却被人吻住。
秦黛黛:“……”。
她更要疯了。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让她谨言慎行的?可偏偏他更过分。
一吻毕,天大亮,裴行弃该走了。
临走前,他突然说了一句:“秦氏,莫要妄想什么成婚礼。”
他不会和她成婚。
他绝无可能娶裴行策的妻子。
能和她生一个孩子,已是她之幸。
裴行弃说完就走了,独独留下秦黛黛一个人生闷气。
谁说要嫁给他了?
她刚刚又没提成婚。
他该不会以为她要的承诺,就是希望他给她办一场成婚礼吧?
真是要气笑她了。
裴行弃从暖阁离开,明明他一晚上没休息,可他看起来就是很精神,气色也不错。
幽蛇跟在身后,一脸震惊,主子竟然到了天亮才出来,还好他事先替主子告了假。
“爷……”
他刚刚要上前说告假的事情,却听见裴行弃吩咐他:“将库房里的浮光锦拿出来,送到夫人那去,让她自行处置。”
做衣裳也好,做小衣也好,随便她折腾。
幽蛇惊愕,这浮光锦值千金,天下能寻来的浮光锦也不过几匹,主子库房那三匹,就这样送给二少夫人了?
“将暗三调回来。”
“让她跟着夫人。”
裴行弃一股脑吩咐了许多,幽蛇越听越震惊。
主子这是打算将自己的底都掀给二少夫人看吗?
“是,属下立即去办。”
他不敢耽误半分,临走的时候,他心中还在想:日后这二少夫人,该不会真的是他的当家主母了吧?
裴行弃吩咐完之后才回了自己的屋子重新沐浴换衣。
想到秦黛黛的时候,他的眼中多了丝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他嘴角弯了弯。
等裴行弃察觉到自己想了秦黛黛许久之后,他又冷了脸。
他和秦氏在一起,不过看她守寡可怜,才不是因为旁的什么东西,至于情爱?他并不需要这种东西。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人会真正待另一个人好,夫妻?更是只有虚情假意,情爱这种东西,更是没用。
裴父和他的生母是夫妻,可那又如何?裴父只有对她只有虚情假意。
就连老祖宗,都不是真心待他好,裴行弃从始至终都知道,老祖宗只是在利用他,不过是想要他光耀裴家门楣。
感情都是掺杂利益的。
裴行弃看向窗外的树,眼中藏着冰冷,从来都不会有人真心待他,他这样的煞星,谁会真心对他好?
微风吹过,将男人身上的燥热吹散了许多。
他不禁又想,此刻或许对秦氏有了些许情动,没关系,等他厌烦腻了,他和她,便不再有任何干系。
裴行弃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爱上了秦黛黛,他不通情爱,也不需情爱,兼祧两房这段时日,便当作一场放纵吧!
他和秦氏,也不过互相利用,互相成全。
另一边的秦黛黛一躺下就睡熟了,期间谷雨进来看过一次,见她还睡着,她也没打扰她,只默默将地上的烂衣裳收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