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柳叶急忙恭身退去。
……
与此同时,西厢房内,云清絮在屋中来回踱步。
眉头紧皱,思考着应对之策。
依照玄翼的性格,跑了这么重要的人物,必然会挨家挨户搜查的。
玄翼前世今生猖狂惯了,连皇宫都敢掘地三尺的搜查,千年的寒山寺说炸就炸,怎么可能饶得了一个小小的云府?
而且……
柳叶和月牙是玄翼的人。
她们若告密,那兄长就完蛋了。
可她们若不告密,依照兄长近日来的处事方式,只怕——
柳叶和月牙凶多吉少!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么多日的陪伴,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姐妹二人死在她面前,她又实在做不到。
不行。
云清絮犹豫之间,外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兵戈撞击在门上,发出锃然的警告声。
外头的官兵拔高声调,朝院内吆喝。
“奉摄政王之名,搜查嫌疑重犯,命尔等即刻开门!”
“三息之内,若仍不开门,就别怪本将破门而入了!”
哐哐哐!
一声接一声,似是要将门震碎。
云清絮深吸一口气,看着急匆匆去开门的柳叶,心跟着提起来。
来搜查了。
她们这院子没有密室,更没有地道,舍厢房一眼望过去,错落有序。
只要官兵进府,那位连公子绝对逃不了!
云清絮将桌上的账册一合,转身从箱笼里取出一物,塞进袖中,披上那绣着寒梅的斗篷,朝外院走去。
……
木门大开。
两队三十多人的兵将,身着盔甲,立守在门外。
为首之人,腰佩长刀,满面凶煞,看云清絮的眼神,如看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一样。
他手中牵着两条猎犬,那猎犬的鼻子拼命地在门檐上闻嗅,眼带疯狂之色,若非他拽着,只怕早已冲入院舍之中!
那官兵一开口,便给云清絮定了罪。
“大胆刁民,竟敢窝藏反贼,还不立刻将人交出来!”
门前的血迹虽然已被清理干净,常人难辨。
但却逃不过被驯养多年的猎犬的鼻子。
云清絮看着那欲要扑进来的猎犬,往后退了两步,眉头紧皱。
不能让他们进来。
家中就这么大的地儿,兄长和连雍就在后院的舍中,这些官兵只要冲进来,一定当场就将人给逮住了。
犯下这般罪孽,玄翼绝不会手下留情。
虽然兄长所作之事,让她不适、不满。但说来说去,兄长是她的骨肉至亲,她又怎能在此刻出卖他?
袖子一翻,云清絮将掩在其中的令牌取出来。
正是玄翼曾经给她的私令。
看到那紫檀木做的令牌后,为首的官差表情僵在脸上,凶狠褪去,变成忌惮和警惕。
云清絮声音不变,面色沉稳,“鄙舍虽然是寒门小院,但也不能任由你们这样闯进来搜查,家中都是些女眷,若你们冲撞其中扰了安宁,谁来承担责任?”
“我与你家王爷有旧,他非要要上门搜查,你让他亲自过来。”
语罢,云清絮不再多言,给柳叶使了个眼色后,后者立刻冷脸上前,将院门紧闭,又落了两重锁。
门外,为首的兵将扯着疯狂扑门的猎犬,面色难看至极。
他有种预感,这院中必然藏了秘密!
即便不是逃犯,也牵扯了旁的官司!
否则他的爱犬绝不会这般狂躁。
可那枚令牌……
一旁的士官见他神色犹疑,急忙劝道,“大人,王爷的脾气您也知道,轻易不与人相交,这女子手中既然有王爷的私令,想必相交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