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去的不是时候,正好遇上了王爷您的舅父秦大人。‘
“秦大人病了几个月,并不知道柳叶跟月牙这档子事,也没听过云府,还以为是哪里来闹事的小丫头,便命人给打了出去……”
“奴婢晚间打探清楚后,便心有不安,但天色太晚了,又下了雪,怕贸然上门唐突了云姑娘,所以想着明日一早,再去云府道歉。”
“不曾想……”
玄翼阴冷的眸光看着她,眼底一片死寂。
“那为何本王让你过来,你立刻就过来了?不等到明天早上?”
虞掌柜一噎,不知该怎么回答,却直觉不妙,身子不由自主地发抖。
她生的美艳,此刻在灯光与月色的映照下,有种凄楚的美。
玄翼又问她,“本王是不是吩咐过,云府若出了意外,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往方城,你为何拖延至今?”
虞掌柜委屈地咬唇,艰难道:“王爷,都是秦大人非要改信函的,奴婢劝不动——
咔嚓。
玄翼缓步迈过去,靠近她,在虞掌柜惊愕的眼神中,伸手攥住她的脖子。
“你不是劝不动。”
“你是不想劝,觉得没必要劝。”
“你还记得本王当初为何要用你吗?不是因为你生的好看,不是因为你有才华,更不是因为你有本事。”
“而是因为……你与她旧相识,本王想着,出了什么问题,你总会第一时间念着她。”
“本王看不见的角落,忙于朝政的时候,你也会暗地里护着她。”
“呵……”
玄翼眼底一片红芒,“到头来,你锦衣玉食地坐在王府里,冷眼看她在贡院门口挨鞭子,看她求助无门跪到长春侯府去,还眼睁睁地坐视她的丫鬟被王府赶出去?”
“你但凡拿着王府的面子出手一次,她何至于此?”
“姓虞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本分了?”
“王……王爷……”
虞掌柜满面惊恐,翻着白眼求饶,“王爷,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她待云氏,确实有几分不上心。
毕竟云清絮跟王爷怎么认识的,她知道,那么短的时间,能有多深的情谊?
王爷暂时的热络,不过是一时兴起的事,过段时间就消失了。
云氏最好的结果,是王爷给她一个外室或者侍妾的身份。
可她若抓住了王府管家的权势和地位,好好经营自己的势力,往后的地位,岂可同日而语?
到时候,成了侍妾的云清絮也要看着她的脸面过活。
可……
怎么就……
视线越来越昏暗,窒息的绝望感越来越重,虞掌柜嘶哑着嗓音,哀求着,“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往后——”
咔嚓。
玄翼捏断了她柔,软的脖子。
扫了一眼那伏趴在地上,缓缓僵硬的尸体,他取过一张棉帕,擦了擦手,冷笑一声。
“你没有知错,你只是害怕罢了。”
将那棉帕丢在她的脸上,覆盖住她那乌青的面色,玄翼整了整发上的冠冕,将那横在架子上的佩刀,塞到腰间。
抬眸,看着漫天风雪,眼底杀机弥漫。
“备马。”
“本王要出门。”
风雪吹拂,守在地牢的狱卒看见从马上下来的,一身红色超一品官服的玄翼,愣在当场。
急忙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王爷屈尊至此,不知有何吩咐……”
玄翼勒紧缰绳,拂去马背上的雪花,看向那灯火通明的地牢,冷眉微挑,“今晚有人探监?”
狱卒急忙道,“回王爷,宫里刚才有人来了,走了约半个时辰了。”
玄翼心底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谁?
“正是前些日子那个科举舞弊的云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