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弊之事有待商榷,还有回转的余地。

    可今日,若这沁柔郡主将云清川的名声给毁了,往后即便翻案做官……只怕也不得民心啊!

    他处处为云清川着想,可林婉如却巴着侯府不放的云氏兄妹厌恶至极。

    林婉如自诩是一个现代人,做事光明敞亮,最讨厌这些后宅阴私之事,也懒得算计人心。

    可遇上云氏兄妹这对恶心的人,她头一次违背自己的原则,今日非要将这兄妹俩的遮羞布给扯开不可!

    下巴微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云清川,姣好的侧脸,清润的眸光之中,尽是对人面兽心之徒的嘲讽。

    “他妹妹意外救了侯府的小少爷,邀功自傲,不仅多次上我侯府索要财物,甚至还想借此机会,将他妹妹嫁入侯府!”

    “若是做个妾室也就罢了,毕竟我侯府也不缺那一张嘴。”

    “可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云氏兄妹想要的是正妻之位,竟然想嫁给本郡主的叔父,侯府名正言顺的三爷!”

    “这等顺着竿子往上爬的无耻小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如今科举舞弊暂且不论,若真将来做了官,只怕要成了那搜刮民脂民膏的奸臣!”

    “你胡说!”

    被污蔑作弊、被官差抓捕、被堂而皇之的当街辱骂,云清川都能维持面上的平静之色。

    可听到她跟林从鹤一模一样的说辞,看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张口闭口污蔑他最珍重的亲人,他面上的淡然之色,再也维持不住了。

    双眸发红,额上青筋直露,看林婉如的眼神,如看杀父仇人。

    “住嘴!”

    云清川怒然开口。

    “身为内宅闺阁女子,不修温良恭让,在人前随意污蔑,胡言乱语,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同为女子,你是要害死她吗?”

    “你说她索要报酬,敢问林七小姐,舍妹何时何地何曾向你们索要过报酬?你知道时间吗?你是当事人吗?你亲眼见过吗?”

    “无证之词,其言烁烁,你若有证据,没必要在这里空口白牙的瞎说,你可敢与云某去应天府对簿公堂,辩个是非?!”

    当初在侯府斥责林从鹤的话,如今再送给同是林府出身的林七小姐,云清川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如此憎恶一个门第!

    林婉如被问得有些羞恼。

    她看着云清川一身青衣,清瘦干净的,以为是个苦读的书呆子。

    没想到一张嘴,唇枪舌剑,竟将她逼得有些下不来台……

    她被云清川的疾言厉色给吓到了,眼眶发红,看向了身旁的玄璟渊。

    ……

    被人群淹没的云清絮,也听到了林婉如的话和兄长振振有词的质问。

    她有些委屈,却又没时间委屈。

    她干干净净做人,正正经经做事,没想到却害的兄长和自己背上这样的名分。

    那些银子铺子宅子,是长春侯府强塞过来的,她也曾多番拒绝,但那位长春侯府的二夫人,想借此买断她与侯府之间的关系,她为了不让贵人为难,这才勉为其难答应。

    可既担了这名声,空着宅子不放,也不是个事儿。

    为了兄长就学和秋闱,她和兄长便都搬了过来。

    没想到,这竟落人口实,成了对方口诛笔伐的证据!

    还有那个所谓的林三爷。

    轻狂散漫、自以为是。

    虽然生了一张俊脸,有侯府出身的富贵身份,可重活一世,她早已看透了所谓的功成名就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