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备了一院子的赔罪礼,犹豫不决。

    生怕自己提礼上门会坏了云氏兄妹的兴致,反而被赶出去。

    本以为今日计划又要告吹,谁曾想守在侯府门口的小厮会过来汇报,说摄政王进了隔壁院子。

    那杀人不眨眼的冷面冰山进去了,能有什么好事?

    他还怎能坐得住?

    于是匆匆提礼过来。

    门被打开后。

    柳叶看到一身锦衣的林从鹤时,愣了一下。

    “不知您是哪家公子?奴婢去里头向……”

    林从鹤将手中的提礼一塞,掠过她,匆匆朝里走去。

    “不必通报,我与你家公子相熟。”

    脚下极快,几步就没,入庭院之中。

    “唉!”

    柳叶叫他已来不及,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错愕一瞬,接着急忙提步跟上。

    “公子,您等等……”

    ……

    到偏院时,先认出他的是玄翼。

    玄翼狭长的眸光微挑,落在林从鹤的额头上。

    那里一片汗渍。

    走的这么匆忙,赶路这么急,这院子到底有谁,让他这般急切、迫不及待?

    很快,他的疑问被解释了。

    那传说中混不吝的林三爷林从鹤,眼珠子竟然粘在他的身旁,粘在了云清絮身上。

    哐当。

    心里的醋瓶被打翻,玄翼还有什么不懂的。

    这林家老三看上他的人了!

    唰。

    玄翼骤然起身,眸光危险。

    眼神中凛然的杀意,成功逼停了林三爷的脚步。

    他宝蓝色的衣摆在空中荡起又止歇。

    一旁的云清川认出是他后,面色陡然铁青,“不请自来,这就是侯府的礼节吗?”

    林从鹤自知自己得罪过这位大舅哥,急忙放低姿态,“云公子莫要怪罪,林某与摄政王有些交际,今日是为寻他而来……”

    玄翼闻言,脸更黑了。

    有交际?

    他怎么不知?

    分明是你小子怀揣贼心,跟本王抢人来了!

    ……

    来了外人,刚才别扭的气氛一扫而空。

    云清絮舒了口气,急忙站起来打圆场,“来者皆是,不必忌讳太多,您找王爷有急事吗?是现在就将人带走还是饮一杯茶再走。”

    话里话外,尽是将玄翼扫地出门之意。

    玄翼脸更黑了。

    看林从鹤的眼神,已带了三分杀意。

    林从鹤迎着那冰冷的杀意、迎着云清川吃人一般的眼神,艰难地开口。

    “也不是什么急事,难为云姑娘为林某添一双筷子了……”

    这是厚着脸皮非要上桌了。

    啪。

    云清川饮了薄酒,有三分醉态。

    手按在桌子上,冷笑道:“你侯府难进,我云府的酒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他抓来摆在墙角的两坛烈酒,摆在林从鹤面前,“要想留下可以,将这两坛酒饮了,我云某便敬你是条汉子。”

    林从鹤脸色微变。

    他虽爱饮酒,却从不酗酒。

    这两坛子下去,他只怕有命进没命出了。

    云清絮也被自家兄长的动作给惊了,这坛子灌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不就是一个位置吗?她让出来便是。

    急忙过去拦,“兄长,林公子也是好意——”

    云清川打断云清絮的话,板着脸训斥,“絮儿,男人之间的事,你就莫要插手了。”

    云清絮动作顿住,眼神在兄长、玄翼、林从鹤身上来回打转,总觉得局势有些失控。

    一旁的黄氏本就知晓人情的妇人,又是个懂事的人精,看到他们那样的眼神,又怎会不知他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急忙将云清絮拉到自己的身侧,劝道,“云妹子,他们男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你我不必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