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杀神都不为过。

    何时,他竟细心到……关注一个平民女子的家务事了?

    “知道该怎么做吗?”

    冷晦的音调,在虞掌柜耳边盘旋。

    虞掌柜急忙以额伏地,声音恭敬。

    “奴婢这就去寻两个妥当的婢女,给云府送过去!”

    玄翼颔首,眸光闪烁,“隐晦自然一些,别被她发现了。”

    “是,是……”

    ……新家太大了。

    云清絮收拾到夜里,累的腰酸背痛,都未能完全打扫一遍。

    她扶着腰进了膳房,发现兄长已做了一桌热菜。

    云清川向她招手,“快看看今日吃什么。”

    看到桌子上那两对南邮的肥蟹时,云清川疲惫尽消。

    急忙净了手坐在桌前,一边说着着烫手,一边抓住那蟹钳。

    “兄长,你从哪儿买的呀?我在城南早市上都看不到这样肥的蟹!”

    云清川笑道:“魏兄得知我们乔迁新居,特意送的。”

    “过两日,魏兄还会带着几位友人,一起来院中为我们暖舍,到时候可能会吵闹些。”

    云清絮一边剪蟹一边点头,“暖舍嘛,自然是越热闹越好!说来……这是兄长你头回做东,记得问好他们的忌口之物,到时候我好安排。”

    云清川怕她乏累,刚要拒绝,云清絮却小手一挥,面上洋溢出笑来。

    “搬新家了,我可是女主人,兄长凡事都要听我的。”

    云清川宠溺地给她舀了一碗红枣姜茶,面带柔色,“好,都听你的。”

    ……

    祠堂内。

    林从鹤与林婉如隔了几个蒲团,各自跪着。

    等那监察的仆人出去透气时,林婉如才看向自家这位放,浪不羁的三叔。

    五官精致、眉眼风流、琴棋书画皆通,又是世家出身。

    若放在现代,不当明星也能当个大网红。

    林从鹤看着供台之上的祖宗牌位,闲着也是闲着,便于林婉如聊起闲天。

    “你知道老夫人口中的云氏女是谁吗?”

    “可曾见过?”提起云清絮,林婉如的表情便一黑。

    咬牙切齿,“何止见过,还有仇怨!”

    林从鹤挑眉,“哦?你入京不过几个月,怎么来的仇怨?”

    林婉如冷笑一声,“三叔知道我手底下的林氏商行吧?刚出了几款新鲜的玩意,扭头就被她仿造了拿到乌衣巷去卖,半点礼义廉耻都没有,还害的我那贴身婢女不知所踪。”

    “祖母说她当街不顾自身危险救了池儿,我看她分明是计划好了,刻意接近我们长春侯府。明明怀着攀龙附凤的念头,却佯装清纯善良,如此行径,令人恶心至极!”

    “三叔,别怪侄女没提醒你,这云氏是祸家之源,绝不能娶回来!”

    林从鹤失声笑道:“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再坏又能有多恶?况且老夫人眼明心亮,她若真的龌龊,老夫人也不会将她列为备选。”

    若她是他心动之人,恶贯满盈他也爱。

    若她非他意中人,便是公主,他也不要。

    林婉如见劝不动,冷笑一声,不再多言。

    总有一天,世人会看清那云氏女的丑恶嘴脸。

    ……次日一早。

    云清川还未出门,便有人前来拜访。是个中年男子,穿着仆从长穿的靛青色长衫,半弓着腰,手里头提着各色瓜果蔬礼,笑眯眯地看着开门的云清川。

    “听说云公子与令妹搬到了新宅,我们老夫人特命小的过来向您道喜。”

    “你是……”云清川眉头微皱。

    “小人是长春侯府的,向云公子问安。”

    仆人恭声解释道:“今夜我们侯爷邀了秋闱的主考官朱大人,还有京中久负盛名的年轻举子们,齐聚侯府,一起赏花作诗、评点文章。侯爷知道云公子颇有文采,便命小的过来给您送请柬来了,还望公子赏脸,不吝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