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座破庙,可以直接用火焚烧。
我牛皮叉叉的拿上桃木剑灵符,带在打火机和装有汽油的矿泉水瓶,试图走上山去。才走上几步,发现破庙的四周飞来无数的乌鸦。草丛里划出的七条响风蛇,抬着脑袋吐着信子虎视耽耽,慌得我头皮发麻赶紧撤退。
哪怕我学过《九天驱邪术》,也打败过附在乌立荣身上的阴罗鬼。但是强中自有强有手,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没那个本事就悠着点。
等到我钻到车子里,山上坠落石头的咔咔作响,破庙里还有鬼影探头,丛林里的鬼神耀武扬威的哗哗作响,凶险极煞的地方。
我都发悚了:“诗诗,该怎么办?”
女鬼躲藏在一道黑色的招魂符里:“我们需要找一位杀猪佬做帮手。”
“哪个杀猪佬?”
诗诗畏惧的低声:“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咱们先回桃花屯。”
没有道行高深的人相助,我木有胆量冒犯阴罗鬼。
我驾车折返回来,前往人气死绝的桃花屯。
桃花屯座落在狭谷的山边上,长满许多蜜桃树,有十几户丢弃荒废的低矮瓦房。村子里杂草横生,绿藤盘距整个村宅。那些经不起风雨摧残的瓦房已经倒塌,引来成群山鼠和云雀的聚居。
我不解的问:“怎么没人居住?”
“村宅是阴气重易招邪,活人不吉利。”
“怎么不吉利?”
“桃花屯背靠着阴罗山,像一个棺材的模样,经常有年轻人死亡,村里人不敢住都搬走了。”
我站在着四处查看,四周被群山围绕,形成一个长方形的狭谷,有点像棺材的形状。
一条青绿的河水从村屯的面前绕过,我问:“这是叫什么河?”
“叫云水河,有很多的水鬼。”
我在诗诗的指引下,开车来到一幢保存良好的平房楼。
平房楼座落在村头一片桃花林里,独伶伶的被桃树遮盖。石砖外墙都被瓜苗和绿藤缠绕,院子里长满狗尾草,左侧的牛栏猪圈和杂物房都倒塌,废荒无人烟。
我把车子停在院子里,提着檀香供品纸钱,去后山的山洞祭拜。
我独自穿过茂林阴暗的荒野,来到桃树林的山边,有一个若大的山洞,阴暗幽深的弥漫着鬼气。
这是诗诗前世死后,骨灰缸埋藏的地方,也是魂魄长住的圣地。
我拿着祭品进去烧香礼拜,供上清水瓜果,袅枭有烟雾弥漫。寂静的树林里幽森,荒野漫漫的邪灵涌动,我不敢逗留的转身离开了。
我来到星原县城的招待所时,已经是日落西山天色暗淡。
我在招待所里洗澡穿衣,诗诗敲门后提着灯笼进来。
“卫哥哥,你快去羊肉火锅店,杀猪佬就要出来吃饭。”
“哪个杀猪佬?”
“杀猪佬十三岁就开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知道杀过多少头猪多少只狗,天生就是凶煞神。狗儿看到他都要绕道走,鬼神看到他就要躲藏。”
“他叫什么名字?”
诗诗温婉的替我穿上衣服:“杀猪佬的真名叫吴大,邪里邪气的恶人。要是有他帮忙,一定能收拾阴罗鬼。”
听说吴大的老家住在星原县享利乡磨盘村,早年就帮屠夫的姨父卖猪买肉。他在技术学校毕业后去电缆厂打工,每天十几个小时不适应,就来跟姨父表哥杀猪,在综合市场开有一个猪肉铺,每天就杀三头猪,生意红火。
我驾车去福山路的羊肉火锅场,上二楼的临窗雅座,对面是县城的文化广场。夜幕降临下来,许多阿姨大妈都在跳广场舞,传来热闹暄哗的响声。
我独自要了一斤羊肉火锅,慢慢的品尝香醇的味儿。诗诗坐在旁边,捂住鼻子连羊肉味都不敢闻。
七点钟时,诗诗在耳边说:“卫哥哥,吴大带着骗婚女肖艳妃上来了。”
“在哪儿?”
“他们会坐在你对面。”
在楼梯口处,一位身材高大威猛,留着精短板尺头,皮肤黝黑的壮汉。他脸上长着几个红疙瘩流脓的麻脸,挽着一位身材丰腴肥胖的女人走进来。
吴大有一米八以上,四肢发达粗壮,双手油腻的硕大。女的长得娃娃脸,白白胖胖的,有三十多岁的模样。
两人朝我对面的桌子上走来后,吴大抖动满脸疙瘩拉开对面的椅子,嘿嘿傻笑的扶着胖女人坐下来,点要三斤羊肉和一斤排骨。
我不解的问:“肖艳妃多大了?”
女鬼咯咯的掩鼻娇笑:“卫哥哥,你猜猜?”
“三十八岁左右。”
“人家做过整容拉皮手术,又涂抹厚厚的水粉。”
瞧她肥厚的南瓜脸,粗短的脖子,大胸—部的水桶腰,我说:“四十岁。”
诗诗得意的娇笑:“肖艳妃已经五十四岁,大女儿已经生有两个外甥子,算是奶奶级别。”
我靠,杀猪佬的口味真重。不过吴大的外表丑陋,麻子脸上流脓,配着老奶奶算是王八配绿豆。
我吃喝差不多,看准时机的叫嚷:“喂,你是表嫂肖艳妃么?”
肖艳妃回头瞅着我,画着厚重的眼睫毛眨了眨的注视,惶惑的没理会。
“你是不是肖艳妃,堂界市的肖艳妃?”
她惶恐哆嗦的张望,坐如针毡的频频回头。肖艳妃在纳闷偏僻的外省外市怎么还会碰到熟识的人,一旦折穿出去她该怎么办?
吴大横着麻子疙瘩脸瞪来,声音低沉沙哑:“你叫谁呀,到底叫谁?”
“我叫肖艳妃,就是跟你吃饭的女人,她是我表嫂。”
“她不是肖艳妃,你认错人了。”
老女人赶紧回过头来,带着几分恨意:“睁大你的狗眼看仔细了,我叫苏美美,是摩州人,你不要乱叫乱喊。”
我煞有介事的提高嗓门:“肖艳妃,你以为去做整容拉皮手术我就不认得你。你拿一张假的身份证去坑骗我表哥,骗了十二万块的礼金就溜走了。你要不要脸呀,孙子孙女都一大堆的奶奶级别了,还假装美少女来骗婚,小心我报警把你抓走。”
肖艳妃发泼的站起来,指着我叫嚷:“你个乌龟王八蛋瞎了什么狗眼,怎么敢说我去骗婚骗钱。我叫苏美美,不是肖艳妃,你再敢胡说我叫男朋友打你。”
吴大半信半疑了,姨父姨妈都说肖艳妃不止有三十岁,估计都嫁过N多次人。吴大在陪她过夜时,脱—光衣服看到浑身皱巴巴布满条纹,没化妆的老脸上皱黑疙瘩。如今听到我说她是做奶奶的级别了,而且是骗婚骗钱的,就给怋住一愣一愣。
我故弄玄虚的打电话,提高嗓门给对方倾听:“表哥,你快来福山路的羊肉火锅店。骗钱的肖艳妃就在二楼吃饭,你十分钟后马上赶过来。”
“肖艳妃骗走你的十二万礼金,最好报警叫警察上来。听说她还骗走六个男人的钱财,肯定关她十年八年。”
“我等会打电话通知高阳兴、唐礼河、郭东升,他们三人都被骗了二十多万礼金。他们恨死这个骗钱的老表子,抓到了肯定打成人—肉叉烧。”
没有我表演的挂掉电话,肖艳妃惊悸得浑身哆嗦,找借口要去卫生间方便。
诗诗着急的叫嚷:“卫哥哥,骗子就要逃走了,你快下去捡要她的手包包。”
“她背在肩膀上怎么捡?”
“我帮你偷来,你就下去捡。”
肖艳妃生怕别人报警找上门来,找借口就去卫生间方便,慌里慌张的背着单肩包朝卫生间走去,慌乱的洗过手后烧过左侧楼梯的逃走。
我跟着下楼快步追上去,看到肖艳妃钻上路边的出租车时,诗诗站在旁边伸出鬼手的拉扯单肩包,直接掉在出租车底下,等到车子开走了我就去捡起来。
我拿着塑料袋把单肩包装好,上楼坐下来喝汤吃肉。
吴大头坐在对面大口吃饭,投来反感不爽的目光,埋怨我无缘无故的得罪他女朋友,又不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万一真是奶奶级别的骗婚女,岂不是让人笑话。
我坐下喝汤后,幸灾乐祸:“兄弟,你女朋友的肚脐是不是画着一朵玫瑰花,写着几个字‘我爱高阳兴’五个字。她的左腿刻着一个红心,写着‘我爱钱寿’。她的右胸上画着一个月亮,写着‘我爱吕罗离。她的那个部份还画着一朵野花,写上你的名字。是不是?”
吴大错愕的叫嚷:“你它马的怎么知道?”
“你是专门骗婚骗钱表子,被我撞见后她开溜了。”
吴大慌神的去卫生间找人不见人了,拿出手机来拔打的发现关机。
没等他的质问,我说:“她真名叫肖艳妃,专门去骗婚骗钱。你的房间里藏有三万六千块的玩金,她现在上门去偷钱了。”
吴大吓坏了:“你它马的怎么知道我藏有多少钱?”
我打开塑料袋里的手包包,把隐藏在缝隙里几张不同身份证取出来,说:“肖奶奶要跑去你的房子里偷钱了,最好叫你姨父姨妈不给进门。”
吴大发现是女友的手提包,几张身份都是同一个人却不同的名字,其中有一张就叫肖艳妃,已经五十四岁,另外几张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
吴大满脸阴沉郁闷,赶紧回去阻止肖艳妃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