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赐。”

    霍砚舟喊了一声,周赐马上走了进来。

    “黎小姐,你去旁边坐下吧,我来。”

    他甚至已经熟练的去洗手间找拖把了。

    黎岁只好起身,被霍砚舟拽着一只手腕,来到沙发上。

    她刚坐下,一张纸巾就放在她的指尖,为她擦拭指尖上的油渍。

    黎岁蜷缩了一下手指,本来还因为情绪上涌,浑身都有点儿热意,现在被碰到的地方却冷了下来,像是摸到了雪。

    两人所在的空间似乎被什么罩子笼罩着,气氛氤氲。

    她的指尖被擦拭的很干净,渗血的地方是掌心,并不严重。

    霍砚舟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问道:“有医药箱么?”

    “有。”

    她起身去拿,回来的时候,看到了沙发上的一些血渍。

    她手掌心的伤口没流这么多血,这是......

    脸颊一瞬间爆红,生理期来了?

    看这样子,裤子肯定被渗透了,那刚刚她起身,霍砚舟是不是看得清清楚楚?

    难怪她做菜的时候感觉不太舒服。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现在她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为什么她总能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

    她的脸颊涨得通红,浑身紧绷,听到他问,“肚子是不是疼?”

    黎岁浑身都因为尴尬而滚烫,不敢开口,额头倏地被一片凉意覆盖。

    是他的手。

    “生理期很痛吗?”

    他又问了一遍。

    她的嘴唇哆嗦了两下,许久才鼓起勇气,“有点儿。”

    屋内的饭菜味道已经消散了,周赐悄悄把窗户打开后,就退出去了。

    这会儿只剩下她和霍砚舟。

    霍砚舟起身,在厨房烧了水,又不知道从哪里翻来了水袋,倒了水进去,确定这个温度不会烫伤,才将水袋递给她。

    黎岁坐在沙发上不敢动,听到他嘱咐:“捂会儿肚子。”

    她刚想说谢谢,脸色却在一瞬间就变白了,指尖都颤抖起来。

    霍砚舟从医药箱里翻出了一颗布洛芬,但黎岁这会儿痛得有些模糊。

    “把药吃了。”

    她靠在沙发上,浑身都在冒汗,这会儿已经没心思去纠结自己会不会丢脸,肚子太痛了。

    霍砚舟端过一杯温水,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用指尖把药片抵了进去。

    黎岁下意识的就要吐出来,下巴却瞬间被抬高,温水被喂进来。

    “喝。”

    大概是这个语气太具有命令性,她下意识的开始吞咽。

    药片进入嘴里之后,她有气无力的靠在旁边,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她本来想跟霍砚舟说一声,比如今晚不能做菜招待他了,也不能出去吃了,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脑海里闪过一些零星的画面,似乎以前生理期也是这么痛苦。

    只是那时候她是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安静的等时间过去,不像现在,身边有人。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流汗,流了很多。

    一张冰凉的湿纸巾在擦拭她的额头,大概是此刻太虚弱了,她下意识的就朝这股冰凉靠了过去。

    她抓住蹭过自己脸颊的手,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霍砚舟的手里拿着湿纸巾,没有将她推开。

    她的脸色是白的,虚弱的时候就会这样粘人,但是一旦清醒,又会变得十分疏离。

    掌心缓缓舒展开,恰好将她的半张脸托着。

    她的脸颊肆意的蹭了五分钟,才松开他的手。

    他起身要去开空调,却被她抓住了手腕。

    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了,握着他手腕的指尖都带着湿意。